蓝婪只是轻轻一推,许沉对她总是防备过重,恨不得退一丈远,可他忘了后面是哑铃凳。
蓝婪看他这样,更想逗他了,继续往前,气息都朝他贴近,逼得他差点绊倒,直接跨坐在了哑铃凳上。
看着许沉那一脸的警惕,抬头盯着她,蓝婪勾唇,弯下腰凑近。
其实蓝婪一开始都没想到他会退得坐下。
他那大长腿叉开坐那儿,对她来说,还挺有诱惑力。
尤其她故意弯下腰凑近,许沉还一脸不自在的别开眼没看她的低领处,蓝婪没忍住把他的脸掰了回来。
好好的来谈正事,弄得好像她又在强迫他,那就再玩玩好了。
她似笑非笑的,“你都来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越是抵抗我越是喜欢吗?我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事,和人。”
许沉平时就不爱说话,连本来就话不太多的姜凛冬都忍不住说他太寡言了。
但是每次蓝婪都能逼得他开金口。
“我上次说了那么多,你一句也没听进去是么?”
蓝婪点点头,“你上次说什么了?”
她若有所思,“哦,你是说,你是野狗那个么?”
说着话,蓝婪继续弯下腰,一个手按在他的肩上,另一手去撩了他的衣摆,压上他的腹肌,“野狗的话,肯定比奶狗更凶,公狗腰呢?我看看……”
她是真的在摸。
只不过下一秒,手上的动作就被许沉一把按住,“蓝婪!”
语气带了几分狠劲。
蓝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眉眼染了好看的笑,“你好像是第一次叫我名字?”
不对,她继续逗弄,“你叫的是婪婪?还是懒懒?这么亲昵干什么,还是说,你表面假君子其实挺喜欢我这样……?”
许沉捏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又往旁边扔开,“你能不能正经点!”
蓝婪骨子里可能真的叛逆,他越这么说,她就越不想让他如愿。
“正经一点能让我变更好看,还是能长寿十年?”
显然都不能。
蓝婪捏起许沉的下巴,往上抬,“忘了告诉你,野狗我也可以驯服,更有成就感!”
这句话倒是没开玩笑。
之前她以为许沉只有一张皮囊,现在发现是个宝藏,没碰到还好,既然碰到了,她还把自己交了出去,确实不太想放他走。
许沉冷着一张脸,“你可以让我做事,但我不喜欢这样。”
蓝婪听而不闻,也跨到了哑铃椅上,继续靠近他,就差直接跨着坐到许沉腰上了。
许沉气息有些重了,语速终于有了点变化,“如果你那么喜欢这些,别墅里不止我一个保镖,那么多人还不够你看么?”
蓝婪笑了笑,不以为意,“别人哪有你的好看?”
“不对,我还没仔细看你的公狗腰,你撩起来,我先看,看完再告诉你,你跟他们的谁更好看?”
说着话,她手里一点没正经的又一次想弄许沉的衣服。
这次许沉一个手撑着哑铃凳往后退了一截,另一手直接挥开她想触碰的手。
他的力道挺大,加上蓝婪没想到他会这么过激,她没坐到他腰上,而是被他一个力道几乎掀翻了。
本来她就跨在哑铃椅上的,专心捉弄他,没关注重心不稳的事儿,突然的力道她直接身子一歪。
想挪腿保持站稳的时候,被腿中间的椅子给挡住了,她直接摔到了地上。
许沉没觉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按照她的性子,多半是装的,等他上去扶,她要么顺势把他扯到地上,要么顺着杆子往上爬,缠在他腰上不下去……
“你是僵尸吗?”蓝婪不悦的声音打断了他。
她本能反应,用手撑地,指甲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疼得蓝婪吸了一口气,抬起手看的时候,指甲已经折了,就在和肉连接的地方,指甲根都是泛白的。
这样还好,是她自己心痒的要逗弄别人,但是没想到许沉这会儿连屁股都没挪动一下。
疼痛之余,她的脾气也就上来了。
许沉也才注意到她的指甲折了,折断的地方这会儿隐约开始渗血。
他眉头一紧,终于连忙起来。
蓝婪却不领情了,抬头冷冷一眼,“别碰我。”
她一时间没起来,往旁边躲了躲,然后侧过身才用另一个没伤的手撑着地板站起来。
许沉试图扶她,刚握了她的手臂,被她一把会挥开,语气生闷烦躁,“滚。”
她忍着疼往健身房外走。
前两天才刚做的指甲,她就不可能真的来健身,他还真是从头到尾都防她防得跟贼一样。
姜与南匆匆忙忙拿了药箱过来,先给她消毒。
“别用碘伏。”蓝婪皱着眉,“染一手黄色,难看死了!”
姜与南略严肃,“这时候就别顾着好看了,不消毒没法给你包扎。”
血都流出来了,指甲下的肉撕裂有点重,保险起见得包扎一下。
蓝婪心情本来挺好,瞬间降到谷底,也懒得说话了,扭过脸,“剪断甲的时候轻一点。”
姜与南照顾她的时间最久,这些细节他是没任何问题的。
许沉从健身房出来了,来到客厅,正好跟蓝婪扭过脸去的视线对上,蓝婪又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过了会儿,听到姜与南问许沉,“你来吗?”
蓝婪这才拧眉不悦,“什么都让他做,你辞职?”
姜与南看出来大小姐真生气了,没再吭声,继续给她处理手指。
许沉就沉默的站在一旁。
等姜与南处理完,去放医药箱的时候,才对她开口:“抱歉。”
蓝婪已经起身,径直上楼回房间,听而不闻。
许沉就在原地站着,姜与南回来的时候看了看他,“大小姐本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给你的耐性其实已经很好了,非不听我的。”
姜与南看了看楼上,“这回你可能真能离开了,如愿了?”
晚饭好了。
蓝婪接了两个电话,食欲也没了,换了一身衣服下楼,依旧没看候在门口的许沉。
只是说:“不用跟,我自己开车。”
戴放一开始给她打电话出去吃饭的时候,蓝婪是拒绝的。
后面才知道许轻宜、沈砚舟,以及之前没见过的柯燕都在。
许轻宜他们估计需要投资,但是不好拉,所以准备贷款,才会跟戴放碰到一起。
蓝婪刚好包着右手中指,都不方便用筷子,只能用勺子吃饭,瞧着手指头,怎么看怎么娇气。
不过她没跟许轻宜提任何许沉的字眼。
只是好奇的问:“你们跟戴放怎么认识的?”
许轻宜和沈砚舟在看柯燕。
柯燕略不自然的笑了笑,“是……陆主任给牵的线。”
戴放坐在蓝婪旁边,接了一句:“我跟陆危是同学。”
蓝婪略张着嘴巴,她当然知道戴放和陆危是同学了,只是没想到陆危跟柯燕、许轻宜竟然也认识?
陆危那人比戴放可还要行稀径灭,听说好好的工作被他自己请命调到犄角旮旯去了,这都能联系上?
“你跟陆危,不会是一对吧?”蓝婪突然看向柯燕。
柯燕笑得更不好意思了,“没有,我哪攀得上陆主任的高度?”
哦~那就是游戏了。
蓝婪吃了个瓜,心情好了一点。
戴放很绅士,坐在她旁边,看他手不方便就会用公筷给她夹菜。
蓝婪也就顺势开了句玩笑,“这么说,当初的三公子,可就剩戴放你了哦?”
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哦不对,你和高云曦也在谈……”
“没有。”戴放淡声打断她,很自然的解释:“她家里公司需要走银行,有些事不好对外说,算是一种掩饰。”
蓝婪恍悟的表情。
明白,也见过这种情况,多半是怕有人捷足先登,所以传个绯闻加持一下关系,有眼力劲儿的就不会抢贷了。
蓝婪笑,“难得啊,你居然还能同意传绯闻?”
戴放看了看她,欲言又止的意味几乎看不出来,最后只是微微弯唇,没说什么。
沈砚舟跟陆危的关系要好得多,和戴放仅限于比认识稍微好一点,毕竟联系的少,而且不是一个老师。
不过,同为男人,这会儿沈砚舟大概能猜到戴放为什么愿意跟小他两届的人传绯闻。
毕竟蓝婪和高云曦才是一届,没有个媒介,平时多半是没机会接触到了。
前段时间听说还办了个同学会,戴放就去了?
今天要吃这顿饭,戴放也没拒绝,本来他可以拒,沈砚舟自己名下就有银行,戴放没有用武之地,但人家都说了想一起吃个饭,沈砚舟当然也就同意了。
那会儿许轻宜正在跟蓝婪通话,戴放知道许轻宜和蓝婪认识。
这顿饭结束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
彼此之间陆陆续续打完招呼离开,蓝婪转头才发现还剩下戴放。
“我送你?”戴放虽然说的是问句,但口吻是平坦的。
可能是当领导习惯了,蓝婪听着温和之余毋庸置疑。
“你手不方便。”戴放接过她的车钥匙。
“你自己的车呢?”蓝婪看着他上车,没有特别拒绝,路上想跟他聊点公司的事儿。
戴放:“秘书会开过去。”
那一路上,戴放的秘书开着车跟在她的车后面,蓝婪有一种被护送的派头感。
到了穿山居,许沉还在外面,车停下,他正好站在旁边准备给她开门。
戴放从驾驶位下来,从另一边给她开了门,看向许沉的同时,说了句:“原来是你的保镖。”
许沉开车的动作顿在那儿,第二次见戴放。
蓝婪淡笑,“很快不是了。”
然后接过车钥匙,“麻烦你跑一趟了,这么晚就不让你进去坐了,早点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