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没意思,反正也没人爱,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在冰面上打着嘟嘟,一路跐溜。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是让娄晓娥找到一个合适的长眠之地。
只见前方有一块冰面被人四周垒着警示用砖块,上边还盖着一片一米见方的草衫。
这应该是人们今天下午钓鱼时刚凿出来的冰窟窿。
掀开草杉,透过明亮的月亮底儿,果然看到下边隐隐泛着波澜的冰窟窿。
此时,冰洞内结满了稀碎的冰碴,运气不错,还没整个冻上。
娄晓娥站在冰洞仰望星空,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没有任何留恋的世界。
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
“娥子,娥子你要干什么?你别干傻事啊!”
是许大茂,关键时刻,他终于是追了上来。
“你走!我不要你管!”
“娥子,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想不开……”
“许大茂,祝你幸福,再见……哦,是再也不见。”
说完最后一句,娄晓娥捏住鼻子,眼一闭,扑通一声,毅然决然的跳了下去。
与冰凉的河水接触的一刹那,她仿佛听了到什么。
“你跳,我也跳!”
河水初啮上皮肤,便仿若骤然坠入一炉无形的寒冰渣滓之中。
那凛冽是尖锐的、万千钢针一齐扎下,旋即化作无数无形之手,狠狠攥死每寸肌体。
娄晓娥下意识地张口欲呼,可冰河却已顺势凶悍挤入唇舌齿关——凉得竟带着火烙般的灼烫感,直直粗暴割破喉管、闯进肺腑里,呛得她几乎五脏移位翻腾。
冰冷的泥水凶狠淹埋意识——她终究后悔了。
悔恨来得太过迟滞,却又汹涌异常,几乎压过此刻彻骨的寒意。
方才那一跃更多的是对现实无助时头脑发热,一时产生的冲动。
那点小冲动,早被这冰冷的河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她现在想活……
肺腑火燎般灼痛起来,氧气拼命消耗殆尽,意识反而诡异地显露出一丝短暂清醒。
求生的意志在躯体深处爆裂开来,四肢竟在水中慌乱又固执地划动起来,娄晓娥徒劳地拍打着、踢蹬着头上坚硬无比的冰面。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
每一次挣扎,都搅得冰冷河水裹缠着沉重的呢子外套更紧地攀附着她,仿若无情的铁块拖坠着她沉落。
意识深处仅存的念头终于明白又绝望:原来挣扎是这般徒劳,求生竟是这般奢侈!
身体终究沉没。
挣扎时惊扰的河水开始逐渐平缓,冰冷的安宁如同无形的手,从四肢末端漫溢上来,一点点覆过四肢、胸腔,终于悄然攫取了所有的恐惧。
娄晓娥最后望见的是头顶上方晃动的模糊残影——他会来救我吗?
恍然间,意识消散前,娄晓娥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温暖舒适的家里,她躺在被窝里正在睡懒觉。
浑身沉的不行,一丝都不想动弹。
可偏偏这个时候人菜瘾大的许大茂色心又犯了,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又亲又摸的,手上也没个轻重,按的她胸口窝心的疼。
直到一阵难受至极的翻涌呕吐之后,许大茂终于停下罪恶之手,而娄晓娥也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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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爷爷……”
“快起来,太阳晒屁股了。”
大年初一头一天。
一大早,何筱便被何雨柱使唤着来耳房喊何大清过去吃饺子。
老子操蛋,但做子女的不能真跟他一个样。
而何筱也愿意干这个差事,大过年的,红包肯定少不了,于是便屁颠屁颠跑过来喊人。
紧闭的房门根本阻挡不了小女孩对压岁钱的渴望。
反正只要爷爷不开门,她就一直敲,越敲越大声。
“爷爷开门呀,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躲着不出声……”
何大清敢出声吗?
不敢。
别说他不敢,身边的另一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坏喽。
昨晚上太激动,一时没控制住,一不小心便战斗到天亮。
老话说的好,女人四十坐地能吸土。
这五十多的小女人,差点要了何大清老命。
就硬吸呀,不给都不行!
当然,也算是冲动的惩罚吧,这不就被大孙女堵在门外了。
“呜呜,大清哥,这可怎么办啊?”
“嘘,别说话!”
“一会儿我先出去,你瞅瞅外边没人了你再出去。”
“那大清哥你都对我那样了,你得对我负责。”
“明天,等明天街道上班后咱们就去领证!”
得到肯定答复后,张小花美美的钻进被子里,贪婪的吮吸着战斗过后残留的些许余温。
待何大清穿好衣服出了门,一张红彤彤的小手,赫然摆在眼前。
“爷爷过年好。”
“哎,我大孙女也过年好啊。过年了,爷爷给你包红包。”
然而,何大清还没高兴两秒,何筱接下来的话,吓得差点没当场去世。
“爷爷,我怎么听到棒梗哥哥他奶奶的说话声音了,她也在屋里吗?”
“嘘!我的小祖宗啊,没有,哪有什么棒梗奶奶,你听错了,来爷爷给你拿压岁钱哈。”
为了转移话题,何大清当即从兜里摸出一把毛票,打里面抽出一张最大面额的“青教蛇”。
“给筱筱,拿好可不能丢了哦。”
“嗯嗯,谢谢爷爷。”
一块钱大票到手,何筱哪还管他什么棒梗奶奶,棒梗妈妈的。
什么都没有小钱钱重要。
欢天喜地的接过蓝黑色票子,爱不释手的抚摸着。
见此,何大清仍不放心,又一次抽出为数不多的一块钱票子,唰唰唰的在何筱面前晃过。
“筱筱想要吗?”
“嗯嗯,想!”
“你刚才什么也没有听到,没有棒梗奶奶,记住了吗?”
“刚才?刚才怎么了?棒梗奶奶在哪里?”
“诶,就是这样,真乖,拿着吧,藏好了,可别让你妈收了去。”
“嗯嗯,放心吧爷爷,筱筱肯定会把钱藏好,妈妈肯定找不到。”
随后,何大清宠溺的拍了拍大孙女的发梢,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里屋。
却不想,刚进门,何大清就傻了眼。
“何兰,你看,是两块钱,爷爷给我的!嘻嘻,我有,你没有哦。”
“我也要,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