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潇等着顾以琛离开，顾以琛却仍旧站在她身后，对着电话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事，先挂了。”
叶潇潇并没有因为顾以琛的话而有半点开心。
她恼火地瞪着顾以琛，“你他妈有病啊。不是喜当爹高兴得不着家吗？陪你的女人去好了，少管老娘的闲事。”
顾以琛面无表情，“我送你回叶家。”
他去抓叶潇潇的胳膊，被叶潇潇躲开。
叶潇潇踉踉跄跄站起身，看到门口赶来的苏倾城，心里松了口气。
她看到苏倾城那一刻，脸上立马露出笑容来，“一枝花，我在这儿。”
顾以琛朝着叶潇潇挥手的地方看过去，只见苏倾城冷着脸走过来，一把撞开他，对叶潇潇道，“怎么喝成这个死德行，是不是被男模灌的？”
叶潇潇立马接道，“可不是，喝一杯摸一下，男模身材好，我没忍住，多摸了几下。”
看起来像个色气熏天的女流氓。
苏倾城扶着站不稳的叶潇潇，看到顾以琛的脸黑了一大半。
她心里爽，继续说，“男模虽好，不要贪摸，小心血亏。下次送你一个小白脸，保证比有些老男人带劲。”
叶潇潇呵呵地笑起来，“我要京市阔少那种人间绝色，你可别找挫鬼。”
苏倾城点头，“那种可找不到，稍微逊色一丢丢啊，就这么多。”
她掐着一点点指甲盖。
叶潇潇勉为其难，“也行，一定要年轻力壮点。”
“没问题。”苏倾城带着叶潇潇往外走。
身后的顾以琛紧抿着薄唇，跟上来。
他沉声道，“苏倾城，她脑子不好，你也脑子不好吗？”
苏倾城嗤笑了声，嘲讽不加掩饰，“你真有意思。你们男人找女人是脑子好使，我们女人找男人就脑子不好使了？”
她回头，朝顾以琛竖了个中指，然后又转回去，拖着叶潇潇准备离开。
顾以琛却一把抓住叶潇潇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
苏倾城没顾以琛力气大，看着他，皱起眉头，“顾以琛，你别……”
顾以琛打断道，“你不是在调查你妈的案子？可能跟齐艾有关。”
苏倾城愣住了。
她妈的案子跟齐艾有什么关系？
她死死地盯着顾以琛，“什么意思？”
“能说人话了？”顾以琛嘲讽。
苏倾城闭了嘴，叶潇潇虽然有点醉，但没醉糊涂。
苏倾城她妈的案子对苏倾城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清楚。
顾以琛接着说，“找个地方聊聊。”
苏倾城看了看叶潇潇。
叶潇潇也在对她使眼色。
苏倾城才开口，“跟我来。”
他们上了沈郢的车，沈郢看到顾以琛，有些疑惑，“他来干什么？”
两人结过梁子。
苏倾城小声解释，“他说我妈的案子跟齐艾有关。”
沈郢没再说话。
车厢里安静下来。
苏倾城和沈郢坐在前面，叶潇潇和顾以琛坐在后座。
叶潇潇先开口，她拍了下顾以琛的胳膊，“有话说，有屁放。”
她跟苏倾城性子有点相似，有时候说话比较粗鲁。
顾以琛习惯了，他问苏倾城，“有水吗？”
苏倾城从手边拿了一瓶没喝过的矿泉水递给顾以琛，顾以琛拧开瓶盖。
叶潇潇啧了声，嘲弄，“要讲故事吗……”
话没说完，矿泉水瓶到了她眼皮子底下。
顾以琛无视她的阴阳怪气，“喝一点。一身酒气。”
叶潇潇脸颊热了热，忙伸出手掌对着手掌哈气，吻了吻，她只闻到了酒香味。
苏倾城觉得叶潇潇的动作滑稽，都离婚了，还在乎形象，也没谁了。
她从收纳盒里拿了颗薄荷糖给叶潇潇，“给你，提神醒脑。”
叶潇潇立马接过去，塞嘴里，又喝了一口水。
顾以琛却生硬地解释，“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叶潇潇眼角抽动，又把水塞回顾以琛手里，“那你就说重点，别搞些有的没的前奏。”
顾以琛喝了口叶潇潇喝过的水，才慢条斯理地拧瓶盖，“齐艾说她十几岁的时候被人强奸过，还给我看了当时的调查记录。”
苏倾城并不意外，这件事沈郢跟她说过。
叶潇潇却惊讶，“当时她跟傅司律不是说第一次么？”
这件事闹得大，当时齐艾跟傅司律睡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被人传了出去。
当时柳家湾暗恋傅司律的富家千金可不止苏倾城一个。
有其他女人去找齐艾麻烦，齐艾爆出那是她第一次。
柳家湾但凡八卦一点的，都知道，何况是叶潇潇这种八卦老祖。
顾以琛对这些边角料不感兴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案发当天就是闵阿姨受伤当天，而且齐艾之前的家就在闵阿姨去过的那条巷子里。”
闵恩婕的案子也是柳家湾的大新闻，顾以琛多少听闻过很多细节。
苏倾城半晌没说话，沈郢也没吭声。
只有叶潇潇磕磕巴巴地问，“齐艾知道是谁砸伤了闵阿姨吗？”
她又自言自语，“那个死女人肯定也不会作证的，她还想害倾城，就是个坏种……”
顾以琛用看猴戏的眼神打量着叶潇潇。
叶潇潇不服气，“心疼你的白月光了？”
顾以琛朝叶潇潇伸手，吓得她缩了缩脖子。
叶潇潇恼火，“你要死啊。”
身后的帽子被顾以琛提起来，把她脑袋罩住了。
顾以琛清冷地说，“你不说话，会显得聪明些。”
叶潇潇掀开帽子，想再骂顾以琛几句，又没吱声了。
毕竟现在在说正事。
她趴在副驾驶的靠背上，够着身子问苏倾城，“要不要我找人把齐艾肚子里的秘密都给掏出来。”
苏倾城脑子里百转千回，这是十几年来，她头一次感觉她妈的案子有希望了。
她还想起一件事儿来，那个强奸犯没有指纹……
这样什么都通了，就连强奸犯为什么绑架她妈。
可能也不是因为她，而是他们怕她妈醒了。
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怀疑呢？她妈都当了十几年植物人了，还越来越严重，这些随随便便就能打听到。
苏倾城仔细回忆着，她脑子里闪过一件事，当时文蔷来找她，说会找人治好她妈。
那时齐艾听到了。
苏倾城惊出一身冷汗，她本是还在考虑李洋的话，不把她妈送往国外，现在她感觉要赶紧办了。
她知道，如果把这件事告诉张警官，张警官可能又会以纯属猜测为由，拒绝去调查齐艾。
她也依稀记得张警官说过，这个强奸犯曾经强奸过人。
当时张警官不可能不知道那个人就是齐艾，也就说张警官可能也在怀疑这两个案子之间的关联，却没有告诉她。
张警官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他有自己的立场。
他是警察，不可能因为职位之便，对她什么都交底。
她眼神掠过一丝冷意，既然齐艾这么怕她妈醒来，那是要给齐艾一个医学奇迹了。
苏倾城回道，“齐艾那张嘴怕是杠杆也撬不开，除非她自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