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园的长椅上,微风轻轻拂过,带着小镇独有的宁静与温暖。
谢婉婷和王丽陪伴在赵伟学身旁,耐心地安抚着他,如同守护着一个易碎的梦。
她们深知,赵伟学的记忆时好时坏,如同飘忽不定的云朵,但每一次他对亲人的思念流露,都让她们更加坚定了要守护他,等待一家人团聚的决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汽车站旁的公园见证着他们的坚守与期待。
偶尔,赵舒婷会带着女儿,或者一家人在周末的时候来到永安镇,看望父母和大妈。
周末结束,又总是匆匆返回重庆。
这天,赵舒婷告诉一同下班的丈夫林宇:“我们有一个多月没回去看父母了,要不这个周末我们回去看看他们?”
林宇面露难色,说道:“舒婷,你现在也看到厂里效益不好,我们的女儿马上要上初中了,这学费书包也要准备好,这一家三口来回一趟的路费,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不如你一个人回去,代表我和女儿去看望他们,实在是对不起啊,舒婷。”
林宇显得有些窘迫,说话时眼神里满是无奈。
赵舒婷微微一笑,温柔地说:“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对不起啊。
厂里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好吧,为了女儿的学费书包,我下个周末一个人回去看看父母、大妈他们。”
而在永安镇,赵伟学和王丽、谢婉婷他们一如既往地在小镇过着平静的生活。
这天,他们照样来到公园旁闲聊。
赵伟学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话语,已经让她们习以为常。
清醒的时候,她们就会和赵伟学聊孩子们,聊曾经的岁月;胡言乱语的时候,她们也会一笑而过,只是这笑里,总是不自觉地带着几分苦涩。
突然,轮椅上的赵伟学有些激动,大声喊道:“女儿,女儿回来了!”
王丽和谢婉婷以为赵伟学又犯糊涂了,便顺着他的情绪附和道:“是是,女儿回来看你了。”
可是这次,赵伟学似乎很清醒,他认真且急切地告诉她们:“老婆子,我真的看见了,是舒婷!”
两人顺着赵伟学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不远处,赵舒婷正提着一些礼品,脚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
王丽和谢婉婷又惊又喜,脸上的苦涩瞬间被惊喜取代。
赵舒婷走近后,笑着说道:“爸、妈、大妈,我回来看你们啦!
提前没说,想给你们个惊喜呢。”
赵伟学眼眶泛红,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丽和谢婉婷赶忙上前,接过赵舒婷手中的东西,三人簇拥着赵伟学,朝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王丽和谢婉婷就赶忙到厨房忙活起来,准备给赵舒婷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赵舒婷则陪着赵伟学在院子里闲聊。
闲聊中,赵舒婷惊喜的发现父亲谈吐清晰,说话的逻辑不再凌乱,不禁脱口而出:“爸爸,你的病好了!”
赵伟学听了,苦笑着摇摇头说:“女儿啊,爸爸这个病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
这可苦了你大妈了,有一天半夜,爸爸犯糊涂,看见身旁睡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就质问她为什么睡在自己的床上。
后来呀,才知道是你大妈,你大妈当时委屈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赵舒婷听了,忍不住“咯咯咯”地笑出声来。
想象着当时的场景,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大妈。
赵伟学看着女儿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厨房里的王丽听到院子里的笑声,又听到赵伟学讲起这事,假装嗔怪道:“妹子,你看老头子,什么臭事都给女儿讲。”
谢婉婷一边切着菜,一边忍不住笑道:“姐,老头子就是这样,犯糊涂的时候,你就不要和他计较,否则,气坏了自己可不值当。
咱就盼着他清醒的时候能多些,一家人能开开心心地聚在一起。”
王丽轻轻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是啊,只要老头子能舒服点,咱们多担待点也没啥。”
此时,院子里赵舒婷拉着父亲的手,关切地问道:“爸爸,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伟学拍了拍女儿的手,说道:“爸爸现在感觉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脑袋不太灵光,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
看到你回来,爸爸心里高兴,感觉病都好了几分。”
赵舒婷眼眶微红,说道:“爸爸,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以后我们一家人还要一起去好多地方,做很多有意思的事呢。”
赵伟学微笑着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