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西拿着白谱手机,看完后,她咬紧下唇,“我要没朋友了吗?”
穆宸光轻捏她肩膀,指腹摩挲,“不会的,别激动。”
“我去找她。”关小西语带哭腔。
“给沁瑶点时间消化,她正情绪上头。”白谱道,“放心,齐凡在她身边。”
“我们什么时候找她回来?”关小西道。
“先好好休息。”穆宸光道,“过几天,我和你一起去。”
与此同时,温如电话铃音响起,她瞧见来电号码,忍不住皱眉,“喂。”
不知对方说的啥,她眉间更紧,“命真硬,这都死不了!……怎么做事的?不是让你们手脚麻利点!……他知道是我做的又如何?我已被他踢出画卷组,我们现在连同事都不算,他能奈我何?……我爸是温腾!联盟高层领导,谁敢动我?!……”
挂掉电话,温如眼中浮起愤恨,猛然扔出,“啪嗒——”
手机砸墙上摔得粉碎。
夜里,关小西呆坐阳台摇椅,仰望星空。肩膀一沉,穆宸光将珊瑚绒毛毯披她身上。
“光光,我是不是给你们添很多麻烦?”
“别瞎说。”穆宸光轻拍她头,“以你的等级,进入画卷世界,表现很棒。多次找到破局关键,让大家成功出画。只是稍稍有点后遗症罢了,适应后会好的。”
“可这次,我一定把你们吓坏了,沁瑶都被我吓跑。”
“你不是故意的,别自责。”
“我给沁瑶打电话,她不接,发信息,也不回。”
“她会想通的。”穆宸光抬起手,撩动她发丝,“你才刚出画,不早了,去睡吧。”
关小西吸吸鼻子,声音闷闷的,“光光…你等我睡着再走。”
“好。”睡着也不会走。
关小西入睡,穆宸光坐床边。突然,他止不住颤抖,无尽后怕汹涌袭来,胸口重若千斤。
他大口喘气,视线黏在她脸上。她睡颜沉静,长长的睫毛,洒下一小片阴影。
万幸,她回来了,回到他身边!
穆宸光竭力克制心绪,拳头紧紧抓住被褥,指节泛白。
关小西似有所感,微微蹙眉。他感到一暖,她的手不知何时,从被子伸出,覆在自己手上。
她闭着眼,是无意识举动。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呼吸渐渐平复。
如穆宸光所料,关小西灯灭复亮,成功出画一事,迅速在热搜上沸腾。讨论度极高,接连数日,热度没有半点下降。
此事轰动全国,国外也引发广泛讨论。联盟成立调研组,多次派员调查。穆宸光以关小西身体不适为由,打发回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事关重大,不像之前,能轻易转移视线。灯灭复亮,无异于死而复生,放眼全球,前所未有。众人认为,若能解开奥秘,画卷世界生存率必能大大提高。
穆宸光陷入沉思,必须得想万全之策,不能让过多目光聚焦关小西。
白谱掀开窗帘,露出一条缝隙,“这些记者有完没完,蹲守多日,我们小西,又不是什么大明星。”
穆宸光轻按太阳穴,“楼下记者全是入画人,于他们而言,这不仅是工作,也是救命稻草。”
“咚咚咚——”
“谁啊?”白谱扶额,“不会又是调研组吧?”
他走去开门,“你找哪位?”
白谱警惕地打量眼前男子,黑色渔夫帽,墨镜,口罩,整张脸捂得严严实实。
倏地,一道能量冲击划过白谱肩膀边沿,由内而外,精准撞击男子。男子被击飞,后背撞墙,重重坠地,帽子、墨镜随之掉落。
白谱惊愕转头,怎么回事?
“我还没空找你,你竟找上门。”穆宸光眼神凌厉,语气森冷。
听到动静,关小西走出房门。穆宸光见她,立即开口,“小西,你先回房。”
“发生什么事?”她担忧地看向门外,A级能量气息浓郁,穆宸光竟在家里发动攻击!
“没事。”穆宸光挡住她视线,顺势带她回房。
“我来和小西赔罪。”
关小西顿住脚步,听声音,来人是柳善仁。她诧异道:“赔什么罪?”
“原来是你!”白谱咬牙切齿。
关小西不顾穆宸光阻拦,走出屋外。
一见到她,他挣扎爬起,对她俯身,埋头跪下,无比虔诚,“对不起,小西。”
关小西吓退一步,“这是干嘛?你赶紧起来!”
“她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还叫得如此亲昵!可恶至极!
穆宸光释放威压,柳善仁脑袋,仿佛被无形巨手,摁在地面,整个人动弹不得。
“光光,你做什么?”关小西忙不迭制止他,“他之前在画卷里,帮我很多。”
“等等!住手!”秦天耀火急火燎赶到,他欲扶起柳善仁,被穆宸光威压一并控制。
“他不是故意的,他被人下药。我已查到那伙人是谁,包括罪魁祸首!”秦天耀急声道。
“你闭嘴!”穆宸光担心关小西受刺激,转头对白谱说道,“小白,你带小西进去。”
“到底怎么回事?”关小西不明所以,不愿离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不是为善仁开脱,害关小西之人,就在你们身边,怕是你们得罪那人,她才迁怒关小西。”秦天耀道,“你们不能把过错全部归给善仁,他也是受害者。”
“天耀,别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柳善仁道,“我来此,一是赔罪,二为承担责任,我任由你们处置。”
“是吗?那你便以死谢罪,也免污了我的手。”穆宸光语调冰冷,“当然,要死死远点,别吓着小西。”
“光光!!!”
关小西蹲下,想拖起柳善仁,发现他仍被穆宸光威压制住,“光光!你快住手!”
“这种人,不值得你替他求情。”穆宸光拉开关小西,再次指示白谱带走她。
“我不走!这事既然和我有关,我有权知道情况。”关小西态度坚决,“你们说清楚,他做过什么?还有,秦天耀的话是什么意思?谁要害我?怎么害的?”
空气仿佛被抽走,各个目光躲闪,面露哀色,谁都不敢触碰这令人心痛的答案。尤其穆宸光,眼底伤痛,如粘稠浓墨,久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