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宁双手掐诀,一道金光顺着她的身体开始向外延伸,一点一点的将整个天地都包裹了起来。
茅老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自主的开口道:
“她这是什么功法?”
“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蔡局长看着两个老神仙吃惊的样子,心中的一口气忽然顺畅了。
让你们这么看轻他们特案组,这下知道特案组从来不养闲人了吧?
蔡局长的目光落在了风天宁被金光照着的脸上,满意的点点头。
另一边的风天宁还不知道自己又给蔡局长挣了一口气,眼神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角落。
那里就是阵眼。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金光朝着阵眼袭去,宁老和茅老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异。
“这才两分钟,她就找到破阵之法了?”
听着他们的话,蔡局长脸上的笑容更加放肆了,满脸得瑟的开口道:
“看来二位的阵法也不是特别厉害,风天宁不过是个探员,就这么轻易的破阵。”
“您二老回去可也要勤加修炼了。”
蔡局长的话让茅老和宁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紧紧盯着风天宁的动作。
就在他们以为金光会将阵眼冲破的时候,风天宁的神力忽然在离阵眼几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奇怪,她想做什么?”
蔡局长对风天宁的动作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满脸茫然的看着她。
风天宁唇角微勾,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下一刻,天空忽然变得暗了起来,明明才早上,却像是凌晨三点一样。
凝固的黑暗在虚空中翻涌,浓稠得如同万年墨汁,无声无息。
一点微弱的金芒骤然出现,顺着风天宁的手,朝着天空流去。
“b这到底怎么回事?”
茅老此刻也按耐不住了。
“不是说这阵法不会伤到人吗?怎么忽然变成了这个架势?”
宁老满脸严肃的摇摇头,他现在也看不明白了,但绝不是阵法的问题,一定是风天宁搞出来的。
“不行,这恐怕要出事,我们去现场解阵。”
茅老皱着眉就要往外走,却被蔡局长拉住。
“你们看。”蔡局长呆愣的看着镜中的画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那金光初时仅如星火,在无边墨色的挤压下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被彻底吞噬。
但转瞬之间,它爆发出**无法直视的烈阳之辉。
亿万道炽烈的金光如同挣脱囚笼的剑一样,悍然奔涌。
下一刻,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风天宁几人所在的阵法猛然间出现了裂隙,空气也像是在一点点碎开。
金光在破灭黑暗的同时,更在虚空中急速凝结、显化——凝成身披煌煌仙衣、手持光矛的天神虚影。
她身后多了一道缓缓凝成的昂首长吟、鳞爪飞扬的神圣龙形。
“天……天神临凡。”
宁老和茅老此刻已经被风天宁的样子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他们所看到的,正是女娲的真身。
风天宁其实也是在赌,她不清楚六道锁链被斩断之后,她的真身能不能回来。
所以今天便顺带借着这阵法的力量,试一试她如今的实力恢复了几成。
“奇怪,怎么看不到那个探员了?”茅老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就在这金光与黑暗绞杀至最炽烈的顶点,即将彻底将墨色焚尽的刹那。
风天宁忽然出现在了天空之中,步履从容,如同漫步在自家后院观赏月下幽兰。
对周遭足以撕裂神魂的恐怖能量恍若未觉。
指尖,轻轻点落。
点在眼前的一片黑暗之上。
“铛——!”
一声清越悠长,穿云裂石的震鸣,陡然响起。
这声音仿佛来自远古,带着洗涤一切污秽的堂皇正大,声波变成了实质的金色涟漪,瞬间扫过整个空间。
凝固的黑暗,狂暴的金光……连同整座运转不的大阵本身,在这声穿云裂石的清鸣中,骤然彻底凝固。
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按下了暂停键。
死寂,降临。
下一刻——
“嗡……”
一声低沉到几乎无法听闻的嗡鸣之后,凝固的一切——黑暗、金光、大阵、乃至那声波的余韵,无声无息地崩解消散,化作最细微的光尘,湮灭于无形。
“天宁!”
苍爻有些紧张的跑到了风天宁的身边,上下打量了她半天。
见她身上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道:
“天宁,你刚才明明找到了阵眼,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
风天宁挑挑眉,靠近苍爻耳语了几句,成功换来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你晚上才刚刚剿灭夜游神,万一强行使用灵力受伤怎么办?”
“下次不许这样了。”
风天宁有些无奈的点点头,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冲动,苍爻这才放过她。
待风天宁上车,风阳曦有些疑惑的凑到了苍爻旁边道:
“阿宁与你说什么了?”
苍爻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想知道?”
“自己去问天宁。”
风阳曦脸上原本有些好奇的神色立刻冷了下来。
“好啊,那就只好麻烦阿宁为我答疑解惑了。”
说着,他便要强占苍爻原先在车上的位置。
苍爻眼神一凛,一把拉住了风阳曦,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天宁不屑与你说话。”
苍爻犹豫片刻,在风阳曦耳边说了六个字:
“为了人前显圣。”
说罢,他便直接上了车,紧紧的挨着风天宁坐了下去。
人前显圣?
风阳曦反应好半天,这才理解了他说的这句话,不由得哑然失笑。
人前显圣,亏她想的出来。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次的阵法并不是为了取他们的性命,而更像是……威慑。
像是在警告风天宁以后不能肆意妄为。
这样的阵法,只有华国的老神仙才办得到。
如今风天宁这样“人前显圣”,可算是把那些老神仙都吓住了。
毕竟她起初已经找到了阵眼,却并没有下手,反而选择了一种更加张扬的办法破阵。
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狂。
太狂了,居然赶在那些人面前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