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外面可有什么动静?”陈洛淡淡问道。
“回禀岛主大人,”独眼彪磕了个头,小心翼翼地说道:“最近这片海域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就是小的们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关于您的……传闻。”
“说。”
“是!”独眼彪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极低:“听说,青灵山震怒,那个……那个叫赵月清的老婆娘,亲自发布了对您的最高级别追杀令!悬赏之高,据说整个太和陆洲东部都炸开锅了!无数修士都跟疯了似的,到处找您呢!”
独眼彪说完,偷偷抬眼瞄了陈洛一下,见他面无表情,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陈洛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赵月清,果然不会善罢甘休。
这黑齿岛虽然偏僻,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被那老匹夫找到。
必须尽快找到更安全的藏身之地,并且,实力还得再往上提一提!
他想起了妖皇敖渊的那片被强大禁制笼罩的岛屿。
那里虽然危险重重,但以敖渊的实力,青灵山的人想必也不敢轻易踏足。
或许,那里是目前唯一能避开赵月清追杀的地方。
不过,去妖皇领地,也不是说去就去的,得做好万全准备。
陈洛看着跪在地上,抖得跟筛糠似的独眼彪,心中有了计较。
这些海盗,虽然忠诚度基本为零,但作为外界的耳目和敛财工具,还是有点用处的。
“起来吧。”
陈洛的声音依旧平淡。
“谢岛主大人!”
独眼彪如蒙大赦,颤巍巍地站起身。
陈洛屈指一弹,数十个玉瓶飞到独眼彪面前:“这些丹药,你找些信得过的人,秘密运到那些偏远的坊市出售,换成灵石、布阵材料和年份足够的稀有灵草。”
“记住,手脚干净点,别给本座惹麻烦。”
独眼彪看着那些玉瓶,只闻了闻从瓶口溢出的一丝药香,就感觉神清气爽,顿时眼睛都直了!
丹药!
全是毫无杂质的丹药!
这位爷,竟然还是个炼丹大师?!
“岛主大人放心!小的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独眼彪激动地再次跪下,这次是心悦诚服。
跟着这样的主子,虽然风险大,但好处也他娘的太大了!
干了!
独眼彪等人得了陈洛的吩咐,简直是打了鸡血。
他们将陈洛炼制的极品回气丹、疗伤丹,小心翼翼地伪装成“祖上偶然所得的古丹”,再通过各自的秘密渠道,运往那些鱼龙混杂、三不管地带的黑市。
“老天爷!这是什么神仙丹药?!”
“一口下去,老子差点原地飞升!”
“再来十瓶!不,二十瓶!灵石不是问题!”
这些丹药的效果,简直是碾压市面上流通的那些大路货,如同鹤立鸡群!
消息一传开,那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修士们,闻着味儿就扑了过来,跟饿狼见了肉似的,抢购场面一度失控。
灵石如同潮水般涌入独眼彪等人的口袋,让他们笑得合不拢嘴。
陈洛偶尔会召见独眼彪,听取汇报。
对于他们上缴的巨额灵石和搜罗来的材料,陈洛只是淡淡点头,随手丢出几瓶品质略逊一筹、但也远超寻常的丹药作为赏赐。
“干得不错,这些赏你了,下次继续。”
独眼彪等人拿到赏赐,更是感激涕零,觉得跟着这位爷,简直是祖坟冒青烟,干劲更足了!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像独眼彪这般“安分守己”。
负责其中一条销售线路的海盗头目,一个脸上横着三道狰狞刀疤、人称“三刀疤”的筑基中期修士,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灵石,眼睛都红了。
“他娘的!”三刀疤狠狠啐了一口,“这灵石跟淌海水似的往里灌!老子们拼死拼活在刀口上舔血多少年,还不如这小子手指缝里漏出来的多!”
贪婪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疯狂滋长。
夜深人静。
三刀疤秘密找到了几个平日里称兄道弟、狼狈为奸的海盗头目。
其中一个,尖嘴猴腮,双眼滴溜溜乱转,是岛上唯一懂点阵法皮毛的“瘦猴”。
另一个,则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眼神阴鸷如毒蛇,江湖人称“黑蛇”,出手最是狠辣。
“瘦猴,黑蛇,哥哥我这儿有个天大的富贵,敢不敢干一票?”
三刀疤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瘦猴搓着手,嘿嘿一笑:“三哥,有屁快放!只要有灵石赚,捅破天都干!”
黑蛇只是阴沉沉地点了点头。
三刀疤见状,凑近了些,声音更低:“那姓陈的小子,你们也瞧见了,丹药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撒!他身上得有多少好东西?炼丹的秘方要是弄到手……”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蛊惑道:“而且,你们别忘了,他可是被青灵山那个老怪物下了最高追杀令的!现在肯定是重伤未愈,不然躲在这鸟不拉屎的黑齿岛干嘛?这就是头待宰的肥羊!”
“咱们要是趁他病,要他命!不仅他身上的宝贝、炼丹秘法全是咱们的,还能把他的人头献给青灵山,换取天大的赏赐!这可是一箭双雕、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啊!”
瘦猴和黑蛇听得呼吸都粗重了几分,眼中同样爆发出贪婪的凶光。
“干了!”瘦猴一拍大腿,“三哥你说怎么干!”
“那小子的密室,禁制重重,不好下手啊。”黑蛇难得开口,声音沙哑。
三刀疤阴险一笑:“这就要靠瘦猴兄弟了。你不是对阵法有点研究吗?想办法在他闭关密室的外围阵法上动点手脚,留个后门,神不知鬼不觉的。”
瘦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嘿嘿,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做得滴水不漏!”
几日后,瘦猴趁着巡逻的空当,鬼鬼祟祟地摸到陈洛闭关密室的外围。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刻满符文的古怪阵盘,对着那流淌着淡淡灵光的禁制捣鼓了半天,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许久,他才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悄无声息地退去。
禁制表面看起来毫无变化,但一个极其隐蔽的薄弱点,已经被他悄然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