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闹成这样了,裴真真和宁绯只得老老实实说了实话,原来在那之前,宁绯已经私底下带着裴真真去妇科挂过号,检查一下她为什么当月的月经没来。
陈肇点点头,还问了一句,“你最近吃得也该注意点。”
裴真真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过两天是你来复查的日子。”
陈肇对于患者的情况倒是非常清楚,可以看出他本人的专业素养还是十分到位的,关于裴真真的病情他了然于心,这么一问,倒是让裴玺生出了些许平静。
听陈肇这口气,自己妹妹身体这方面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不来姨妈,估计也是……被那褚天佑给气的!
裴玺喊住了纪徊,大概是想和他们聊聊事情,有钱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圈子里所有的资源都是互相置换的,如今裴家若是要和褚家拗断,互相纠缠的那些利益也得好好拉扯一下。
宁绯想得到这些,主动提出来她要先走。
纪徊开口,“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因努斯会接送我。”
宁绯脚步一顿,“你还是在这里好好跟你的几个兄弟伙们商量一下这些事儿的后续吧,闹大了也确实不好看。”
“另外。”宁绯扯扯嘴角,回头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纪徊,“当年我去KtV被当做端盘子的服务员,只有一次。”
纪徊的心猛地一紧!
他张了张嘴巴,某个画面从他脑海里闪过去。
难道是……
“就是我在门外听到你和你的一群狐朋狗友说我有多好骗多好睡的那一次。”
宁绯眼神那么清那么亮,似乎能把所有虚与委蛇统统看穿,“就那一次,你的未婚妻沫儿女士半夜来找你,正好看见我在门口不敢进去。”
不敢进去,是害怕进去了也只会成为一个笑话。
那个时候的她,发现自己的真心和身体都不过是被纪徊玩弄着,有什么资本去质问纪徊要个说法呢?
“她以为我是服务员,问你在不在里面。我也只能假装我是服务员,我说我去给你们拿果盘拿杯子,找了这个借口离开了,从那以后,你冷暴力我,提出了分手。”
说完这话,诛心的痛意淌过宁绯的心口,她笑得有些畅快,“你听明白了吗?”
纪徊的身体狠狠一震!
这么说来,是那一次……
可是,当时在包间里的人,都不知道外面还有个宁绯,就算想败坏她名声,也无法编造出“宁绯在ktv里给人端盘子”这样详细的,煞有介事的脏水。
除了……
戚蓉沫。
只有戚蓉沫在门口遇见了宁绯,把她当做了在这个场所里的打工小妹,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纪徊喉结上下动了动,无数情绪从他眼底掠过,他哑着嗓子说,“宁绯,我那日在包间里说你,有些话其实……”
“其实都是你的真心话,我知道。”
裴真真出事有裴玺陪着,戚蓉沫作恶多端有戚千钧给她兜底,只有她,她什么都没有,赤手空拳地,在这个圈子里跌打滚爬,承受着滔天的恶意。
“我真的把你当做我唯一的依靠过。”
宁绯红着眼睛,无所谓地转身走向门口,曾经那么爱,现在也只剩下了“算了”两个字。
纪徊,我们之间,积重难返。
“我真的想过和你结婚,可惜在ktv那一天,你把我的一颗真心全都打碎了。”
纪徊竟然有种……无法呼吸的错觉。
为什么,宁绯,听到你说你想和我结婚,我……
我以为,我不会难过的。
“人家说我端盘子的服务员又怎么了呢?我不就是服务员吗?纪徊。”
“从头到尾都在服务你,取悦你。”
她说完这话,低笑了一声,“没事的纪徊,你也别多亏欠我,当初是我脑子不清醒,送上门去给你玩,也算是我活该,我自个儿买单。仔细想想,好歹跟着你这么多年,你家大业大有权有势,带我见了不少世面,指不定我不亏呢,是吧纪总?”
别这么说自己,宁绯,别……这话太……伤人了。伤她也伤他。
纪徊伸出手,却骤然落空。
他茫然地看着宁绯离去的背影,像个……被抛弃了的孩童。
地下车库,宁绯一个人踱步走向停车位,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拐弯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她身后伸过来,猛地,一把将她拽过去按在了拐角的阴影里!
宁绯抬头,对上一双带着些许清冷的眼睛。
“戚……千钧?”
她错愕,这不是戚蓉沫的哥哥么,怎么……
戚千钧低下头去,盯着宁绯的脸,“你半夜怎么会在这里?”
宁绯撇过头去,“你是我的谁,我要把行踪和你一五一十地汇报吗?”
“对。”戚千钧冷笑了一声,皱着眉说,“你半夜来医院是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