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万山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章潜也猜得到必定不是什么好味道,脸上浮现出厌恶之色。
“总归是要去看看的,先去问问具体情况,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章潜去叫了一声陈副将,只三人前去停尸房,仵作脸上带着面巾,不等进屋就闻到了尸臭的味道。
章潜眉头紧锁,死死咬着牙,一张脸瞬间涨红,一旁的下人立刻递上来了隔绝味道的面巾。
陈副将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蹙着眉头。
“仵作是如何说的?”
章潜带上特制的面巾后,终于舒坦了一些。
“胸口被利器贯穿,又被一刀封喉,当时实在众目睽睽之下,黑衣人行刺,缴税官身死当场,行刺者一共两人,现场混乱不堪,黑衣人趁乱逃跑。”
周万山的答案让章潜很是头大。
众目睽睽之下,两个黑衣人行刺,杀完人闯进人群逃跑,这中案子,当真是不好查。
“走吧,去看看。”
章潜蹙着眉头,抬步走向了停尸房。
陈副将跟在一旁,倒是周万山有些惊讶于章潜的选择。
进了停尸房,章潜就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眼神示意仵作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
白布掀开,一具轻微腐烂的尸体出现。
章潜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转头就出去了。
陈副将却是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周万山看着章潜的反应,这才满意了不少。
倒是陈副将盯着尸体多看了几眼,还专门将尸体翻过来看了看背后的贯穿伤。
走出停尸房,章潜一步都没有停留,立刻走的远远的,捂着口鼻的布巾被他直接丢掉,就连外袍都当场脱掉,只拿在手中。
呼吸着清新干净的空气,章潜的脸色才好看了不少。
刚刚那一眼,章潜便将尸体的模样死死的记住了。
过目不忘的好处就在这里,只要亲眼见过,那就不可能忘记,不过不好也在这里。
那尸体的模样,章潜是真的不想再看第二次。
“少师大人,此地的确污秽,不如回去沐浴熏香一番,再说查案的事情。”
周万山看着章潜如此嫌弃的模样,立刻提议道。
“好,查案的事情有陈副将,让他去查吧!回头将查出来的奏报给我便可。”
章潜直接在周万山的陪同之下回了住处。
刚走进院子,章潜瞬间被眼前的场景给一跳。
院子中央竖着几根柱子,原本以为是练武之用,此刻却有一女子跪坐在院子里,上半身被捆在柱子上,衣着十分清凉,只遮住了重点部位。
白皙的膝盖下头是木制的长堎,大腿上放置了三块垫路用的长青石板,光是厚度便令人咋舌,长度越有一米,青石板被绳子捆着,固定在女子的腿上。
女子嘴里勒着白布,就连哭嚎都做不到,只有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章潜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这女子是早晨伺候自己早饭的婢女。
看见这一场景,章潜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场景实在是香艳,却也十足的残忍。
“这是做什么?”
章潜眉头微微蹙着,只是眼底的那一抹异样无法被遮掩。
“她是伺候大人的婢女,早晨她犯了错,正在受罚,在此罚跪两个时辰,让她长长记性。”
周万山说的很是轻松,章潜心里却是一凛。
如此罚跪两个时辰,那可就是四个小时,这双腿怕是要跪废了。
若只是跪着也就算了,偏偏腿上还压了十分厚重的青石板,腿下的木制棱横亘,若是这般长久的跪下去,一双腿怕是要跪断。
“这……”
章潜明显动了恻隐之心,却没有立刻开口求情。
婢女看着章潜哗哗流眼泪,满眼都是祈求。
“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此女子心术不正,我以查问过,她意图攀附大人您,只是罚她,没要了她的命,已经算是宽仁。”
周万山的话让章潜心里不听的骂娘。
这般惩罚,还偏偏让自己看见,还不就是故意想让自己开口求情,顺带手把这女子留在身边。
这苦肉计用的还真是狠。
“罢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放开她吧!”
章潜的目光故意在这女子的胸口和光洁的腿上游走了两圈,似是动了色心。
这女子激动的厉害,呜呜呜的,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万山朝着旁边的人招招手。
“有少师大人为你求情,这次就放过你,解开绳子吧。”
周万山下令,旁边的人立刻上前解开绳子搬走青石板,嘴巴里勒着的布条也被解开。
“多谢大人,奴多谢大人。”
这女子并没有立刻从哪木楞横亘的板子上下来,而是直接给章潜叩了个头。
胸口春光大泄,没了青石板遮挡视线,若隐若现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之中。
章潜将手上的外袍展开,披在了这女子的身上,将她满身的春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快下来吧!”
章潜说着,朝着这姑娘伸出了手,这女子泪眼婆娑的扶上了章潜的手,好半天才下来,却根本站不起来,一下子又跌倒在地上,外袍散落,这女子的手臂上全是青紫的勒痕,看着好不可怜。
章潜叹了一口气,将散落的外袍重新给这女子披上,懒腰一个公主抱将人给抱了起来。
“督抚大人,此女我带走了,不知督抚大人可舍得?”
章潜的脸色不算好看,隐隐透着愠怒。
周万山对此很满意,表面上不解退缩,心里却是十分高兴。
“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婢女,自然舍得,大人自便。”
章潜直接抱着这姑娘回了自己的住所。
这姑娘被章潜抱着,一张脸埋在章潜的怀里,眼泪不停的往下落。
进了屋子,章潜把人放在了床榻上,转头关上了门。
“很疼吧!”
章潜站在床前,目光凉凉,看着这姑娘狼狈的模样,头发有几缕黏在脸上,泪痕还未擦干,半张脸略有红肿,纵使狼狈,却丝毫掩盖不了她的美色。
“多谢大人解救,是奴做错了,奴当受罚。”
哭了这么久,这沙哑却又柔弱的声音,就像是一根羽毛在挠着心,纵使垂怜,却让人更想狠狠地欺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