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内心的波澜，柳牧阳紧握着戴姨的手，接着问道：“戴姨，那我家那柳老头怎么说的？”
“他说他当然知道顾焱对牧阳的照顾，尤其是在农村时，在顾家的那几年时间里。牧阳不光身体变强壮了，还变得开朗和阳光了，这一点让他很是欣慰。尤其是顾焱的妈妈小秦，对待我们牧阳跟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不分亲疏，更是让你父亲倍受感动，他之前还跟我说呢，等小牧阳身体好了，可务必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这份情谊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戴姨笑着说完。
“柳老头。哦不，我爸他真是这么说的，戴姨？”柳牧阳听完戴姨的一番复述后，自觉再喊柳老头不太好，自觉地改回了对柳晋南的称呼。
“戴姨啥时候骗过你啊？我和老王还有你父亲，我们三人一起坐时，你父亲亲口说的，老王可以作证。你要是不信啊，下次我偷偷地把音录下来。”戴姨说道。
“那倒不用，戴姨。我肯定相信你。”柳牧阳笑着说道。
“那他还说我和顾焱厮混。”柳牧阳说道。
“你爸那人你还不知道吗？以前还好，现在啊，更是爱面子。现在你们姊妹三人都成人了，而且个个都给他挣足了面子，在外的时候别提有多自豪了。我猜想他是担心外面的人大多并不知道顾焱是谁。你又是柳家的大少爷，你身边凭空多出来一个男人，而且出入都在一起，容易会被一些好事的人乱嚼口舌，要是再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在这上面做点文章，那样对你和对你爸都影响不好。”戴姨慢慢地说道。
柳牧阳听完，脸色马上开始变得阴沉，旋即又恢复常态。仍是笑着问戴姨道：“这些是我爸的想法，外人先不管他们。戴姨您对顾焱，对这事怎么看？”
“我猜你小子马上就要这么问我。你以为我是替你爸来当说客，来劝退顾焱或者拆散你们哥俩的吗？”戴姨笑着反问道。
柳牧阳和顾焱再一次被戴姨的话惊讶到。尤其是顾焱，在听完戴姨刚刚的一番话后，内心立马生出了要撤退的念头，毕竟人言可畏，自己只是无名小卒一枚，影响了柳牧阳和柳氏的声誉这个骂名他可担当不起。但是再一听戴姨的反问，焦虑的心情很快又平复了一半，他对戴姨虽熟识，但也只是日常的生活，他对戴姨的脾气和性格了解还太少太少。（若是知道戴姨未来跟自己的妈妈秦姨更有一层关系，他到时又不知作何想？）
见柳牧阳不置可否的表情，戴姨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刚就跟你们说了，我可没你爸那么保守和古板。你别看你戴姨现在年龄也大了，但是我的思想可一点都不保守。年轻人嘛，自然要有年轻人的自由和追求。老一套的传统，好的东西该继承得继承，不好的那一套，趁早扔了也好。都什么年代了，还死抱着老一套不放，跟抱老太太的臭脚有什么分别？”
“戴姨，顾焱他是不是把他怎么去酒吧的经历给你说了？”柳牧阳试探着，小心地问道。
“说了，我还真是没想到这里面的道道，居然还这么多，这么复杂呢。果然是人心险恶，你们俩以后行事还都得小心谨慎才好，可不能轻易相信他人。”
眼见戴姨准备开始大谈社会和人性，柳牧阳及时打断她道：“那戴姨，您怎么看顾焱他到酒吧工作这事？这也是我爸他跟你提过的吧？”
“这有啥问题？再说了，小焱的品行我是知道的，他从来就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小焱刚跟我说了，人之前可是有正经工作的。是吧，小焱？”戴姨转过头，笑着点了一下顾焱。
顾焱勉强又尴尬地笑了一笑，算是给了戴姨一个正面回应。
“我回去就跟你爸讲讲顾焱这事，也让他知道一下他管的那个姓常的家伙都干的什么下三滥的事，真的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戴姨带点气愤地说道。
“我还正准备找个机会跟柳老头和二姐说说呢。戴姨你要是代劳的话，那我先谢谢您了。不过那个小常哥我还有用，后面还得让他多带一带顾焱呢，您先别把他一棍子打死。”柳牧阳笑着说道。
“那种人你还敢用，牧阳？你不怕他哪天把顾焱带沟里？到时让你们后悔都来不及。”戴姨说道。
“既然留着，自有用处。戴姨放心，我会在后面一直看着的。我也不管他是柳老头的人，还是二姐的人，谁敢得罪到我柳牧阳的头上，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的。”柳牧阳镇定地说道。
“那就好。”戴姨回应道。
看着眼前的柳牧阳，坚毅的眼神里早已褪去了冲动和稚嫩，代之一种超越这个年龄的成熟和淡定，与她心目中期望已愈来愈近，不自觉地会心一笑。深藏在心底的疑问和秘密，她也终于可以慢慢地去追索和剥开了。那不光是她的秘密，更是柳牧阳已经故去妈妈临终的托付。刚刚说话的时候，她也一直在仔细观察这两人的眼睛，都是细长的眼角，都是深邃的眼睛。她再次看到顾焱的眼睛，不经意间竟发现与柳牧阳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现在这么一加对比和印证，让她对自己内心的疑问更添加了几分笃信。
但戴姨知道，目前这些都是猜测， 更何况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人也有不少。至少目前，她还得先守着这个秘密。究竟如何，她自然有她的办法来慢慢求索。
戴姨基本上不大关心柳氏的生意如何，因为自柳牧阳妈妈跟柳晋南结婚后，他们家从没缺过钱用，而且从一点一滴也能知道柳家的生意做的很大。她最关心的，从小到大一直没变过，那就是柳牧阳的身体健康，还有他过的快不快乐。
想到这次来最关键的事还没说，戴姨接着问道：“对了，牧阳。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中药还喝着没？不够的话，戴姨再给去配。”
“戴姨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那个方子啊，我都知道，我已经让人给配好了，而且不用麻烦都是成袋成袋包装的，很方便，而且效果很好哦。”柳牧阳笑着说完，还不忘转头朝顾焱挤了一下眼睛。
顾焱也是反应奇快，上次老桑送来的另一盒子的原来就是这些东西。还好自己当时没有好奇心发作也去拿上一包喝上一喝了。就上回那个用生蚝做的点心，就让他浑身发热。事后想起来当时的窘态，还会害羞到脸红，若是不小心再喝上柳牧阳的专有“中药”，那还不知会到什么不可收拾的地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