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想法,林翰直接突兀地伸出胳膊,拦住了其中一个很眼熟的路人。
“布洛芬,你这么急,是要干嘛去?”
此人是一个白皮卷毛、有一双碧蓝色眼睛的帅气小伙,还和林翰在菲律宾有过一面之缘。
名叫布洛芬·赛文虎克。
布洛芬的神情很是呆滞,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林翰,而且是径直往前走,似乎想要直接顶着林翰的胳膊,从这里走过去。
林翰是不怕疼的,为了得知真相,他也用出了全力,一定要把布洛芬拦在这里。
很快,布洛芬的肩胛撞上了林翰的胳膊。
但是布洛芬依旧快速摆动双臂,腿上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还要继续往前走。
两方就这么僵持了大概十秒钟,布洛芬终于不再尝试往前走了。
他停了下来,机械地后退两步,绕过林翰的胳膊,还想继续往前走,嘴里还出神地念叨着:
“不能错过秦·米迪的演唱会,不能错过...”
林翰瞬间醒悟。
这种情况下,不采用点非常规措施,恐怕是留不下布洛芬了。
他也不管其他旁人的目光了,直接激发指间的雷电源能,用一道精准的雷电束,将布洛芬控制在了原地,同时丢出一颗剧毒捕网,进一步限制布洛芬的位置!
在林翰接连投资了两个技能后,终于,布洛芬不动了。
但是,却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动了。
他直直栽倒在了地上,脸深深埋在地里,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而即便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些路人仍然各走各的,好像根本就看不见。
“这些人...恐怕全都死了。”
林翰俯下身去,探了下布洛芬的鼻息,发现早就没了温度,最后给出了一个结论。
“我们之所以感觉诡异,是因为这些人全都没有自主活动,就像是被无数根线操纵着的提线木偶,只会机械地执行前往演唱会的命令。”
不死鸟全身瞬间冷汗直冒。
“演...演唱会?!难道是我妹妹玛丽...”
他话刚出口,才意识到贤者或许根本不知道他曾经和妹妹通过电话。
于是他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道:
“我说错了,我不认识什么玛丽,对不起贤者。”
贤者却是摇了下头:
“来这里之前,林翰就已经把事情全告诉我了。我之前确实对你们要求是太严格了,不然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猜得没错,你妹妹玛丽的演唱会,就在这里召开,大概一个小时之后。
但现在的关键是,这里为什么会多出这么多死人。”
林翰现在的探知技巧,虽然比不上黑梦猎枭这样的顶级信息,但也并不是无计可施。
起码还有读心术、幽噬这两个办法。
他思考了一下,随后派出一只幽噬,直接进入布洛芬的大脑内。
对付死人,读心是肯定没用的,只有幽噬还能起点作用。
不过,幽噬也没传来多么完整的反馈。
布洛芬死前,嘴里已经几乎不能口吐人言。
他说话毫无逻辑、章法混乱,表现形似精神科里语言中枢萎缩的病人,只能依稀从中辨别出两个单词,分别是:
王国公司民生电视台,以及惩罚。
“惩罚?林翰,还有更详细的信息吗?”
贤者追问道。
“惩罚什么的,我不清楚。但如果说到这个民生电视台,我可能有话要讲。”
不死鸟神色有些恍惚。
“那还是我刚获得火之源能的时候...”
(以下部分为不死鸟的第一人称简单部分,大概有一千字)
十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年仅十四岁的我触摸了源晶矿碎片,并在那之后,拥有了火之源能。
当初,我还不明白,这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但随后,在回家后,我只是用手摸了一下布制窗帘,却意外把整个窗帘都给点着了。
万幸的是,玛丽的反应很快,她提来了两大桶水,很快帮我熄灭了火苗,没有让整个家毁于一旦。
事后,妹妹询问我:“你怎么把窗帘点着的,哥哥?你又在家里玩打火机了?”
喜欢把玩危险的小物件,是我从小时候起就有的坏毛病。
我有些窘迫,只好把我触摸了怪东西的事情,悄悄告诉了妹妹。
妹妹听后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很是兴奋地说道:
“那太好了,哥哥,你要是随时随地都能引发火焰,不就能很好地保护我了么?”
我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和她紧紧抱在一起,并且发誓,绝对不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任何人,哪怕是妈妈也不行。
当时,我们家很困难,居住在伦敦的纽汉区,是公认的“穷人区”,整个家庭只靠妈妈一个人维持生计。
当时,正值高中毕业的我,想到了利用这种特殊能力,加入马戏团,从而改善家里的条件。
于是我兴奋地报了名,并且用一块红布盖着,向他们表演了我凭空制造火焰的能力。
可是我预想的工作并没有到来,找到我的,却是一家名为“王国公司民生电视台”的机构。
“杰米·阿德耶米,我们注意到,你似乎可以凭空制造火焰,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
是的,他们的说法很隐晦,不是抓捕,不是研究,偏偏只是“采访”这两个字。
没有涉世经验的我,选择了接受他们的采访。
但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当他们开始询问,并且把回答的麦克风递到我嘴边的时候,我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人是何等的无耻与可恨。
采访记者是这么说的:
“杰米·阿德耶米先生,别着急走。你刚才的火焰,并不是变魔术制造出来的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采访能问这么私密的话题吗?”
“这一点都不私密,相反,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一周以前,纽汉区巴金路的贫民窟,似乎爆发了一次火灾。”
“你跟踪我?那次火灾根本没有带来任何伤亡!”
那时候,我的情绪已经有点无法控制。
“这不是跟不跟踪的事,关键是,你拥有摧毁半条街道的能力,不想着怎么排除掉这一隐患,居然想着用它赚钱?”
要不是法律规定不让随意斗殴,隔着黑色的玻璃镜片,看到他那小人得志的笑容,我真想一拳打死这个出言不逊的东西。
“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要么,你承认你是伦敦的祸患,乖乖接受大众的审判;
要么,就被软禁在伦敦学院里,直到我们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