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金属材质的地板和墙壁,还是金属材质的枪支和武器。
只要是金属,都必须臣服于我!
我有这样的底气,也有这样的能力。
本来道尔还十分运筹帷幄。
但在看到他精心布置的房间陷阱,竟然一瞬间就失灵后,他坐不住了。
他从房间的最深处,推开一扇暗门走了出来。
那扇暗门前,已经长满了尖锐的银色金属荆棘,这让他不得不利用传送,才能成功来到我们的面前。
“又见面了,维斯。果然,只有带刺、生长在荆棘之上的玫瑰花,才是最鲜艳、最美丽的。”
道尔看我时,他的目光中竟然全是艳羡。
崇拜?
我十分不屑于回应道尔的眼神。
他如果真是崇拜,早在十年前就不可能将我囚禁!
所以我明白,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秀。
他不是傻子。
他注意到了,这次来的,不光有我,还有我身后,两位他无比熟悉的老朋友。
幽灵,紫色丁香花。
至于林翰...
道尔看林翰的眼神更加复杂,似乎是饥渴、似乎是怀疑、似乎甚至还有几分恐惧。
他是想收编林翰?还是说因为不够了解林翰,害怕他接下来的所有操作?
“为非作歹二十年,也是时候有个结果了,道尔。”
幽影毫无征兆地一个传送,就出现在了道尔的身后。
他伸出一只漆黑的手,掐住道尔的脖子,冷冷道。
幽影已经把他的传送修炼得炉火纯青。
现在的他,不仅不会在传送时展现出不稳定的形态,甚至可以完美掩盖自己的气息。
只在原地,留下疑似一团鬼魂飘散的声音。
道尔却像是放弃了抵抗,任凭幽影从背后掐着他的脖子,他却无动于衷。
直到幽影的用力越来越大,直到完全掐断了他的脖子。
但是,鲜血却没有漫出。
幽影的手上,却只剩下了无数金黄色的沙粒。
“又是替身?”
林翰有些警觉。
我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那么认真的表情。
看来,除了萨尔瓦多,在之后,他们还有过一次会面与交手。
但是至于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在第一个沙之替身消散后,我看到,房间的其他三面墙壁,几乎是同时推开暗门,走出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道尔。
可是...
这怎么可能!
我非常相信我的液态金属。
我已经封锁了道尔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包括暗门什么的,我也利用它们探查过。
但是这三个道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还是说,我们压根找错了地方,这里其实根本不是沙漏之子的终极根据地?!
对,如果是障眼法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于是我无比冷静地发号施令:
“这里面没有真的道尔。我们走吧,找错地方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情报方面,输得这么惨。
从我被关进监狱的那一刻开始,为了这个复仇计划,我已经准备了十年。
我几乎已经确定了他的活动位置,但为什么,还是被骗了?
虽有不甘心,但我只能先行撤退。
这里看似已经成了无畏契约的地盘,但也仅限于深渊的上半部。
深渊的下半部,我曾经有幸看到过。
那里堆满了实验失败的森森白骨,还有无数建筑倒塌的断壁残垣。
不再胡思乱想,我开始迈步向外走去。
我没有通知其他三人,因为在开始前,我就说过:
对于我的命令,他们能做的,只有绝对服从。
我推开血红色的大门,快速走了出去。
但回过神来,才发现我居然出现在了房间的另一端!
我眯着眼睛,看着远方,林翰三人竟然在原地站立不动!
什么情况?
我为什么没有走出去?
这也是障眼法么!
我加快了脚步,走到林翰身边,本意是拍一下他的肩膀。
却不曾想,在我手刚放上去的刹那,他直接变成了一滩沙子,散落在了地上!
他们难道没有跟我进来吗?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继续推门往外走去,不出意料,我再一次出现在了房间的另一端。
这么说来,现在我视线中所能看到的一切,统统都是沙子!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我已经陷入了所谓的时空循环。
那便是交界宇宙基本原理中的最后一条。
不要长时间待在交界处,否则会使人致幻,久而久之精神也会出现问题。
身为理论的提出者,在这一刻,我居然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这一点!
但其实,想要破除这点的方法也很简单。
只要判断出循环中,唯一有所变化的地方就行。
此后的几分钟内,我快速浏览过每一个我能接触到的物件,也很自然地发现了其中的异样。
最开始被“替身壹决”一枪打碎的摄像头,竟然每次都在更换位置监视我!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谨慎,这点我很欣赏。但是现在,闹剧结束了。”
随着我将金属荆棘再一次缠绕在摄像头上,顷刻间,我眼前的画面变了。
我的面前不再是闪耀着的、血红血红的警示灯,转而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
大厅两侧的墙壁上,有许多浮画。它们或用石头雕刻,或用金属拼接。
但当我的目光观察过这些浮画后,我却惊人地发现:
这些画的主旨,居然都是为了歌颂一个人!
这个人在画面里的地位无比高大上,无论何时出现都头顶皇冠、背后有天使羽翼。
我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另一层愚昧的障眼法。
但当我走到长卷墙壁画的结尾,我居然真的见到了画面中的男人。
头顶皇冠、背后有着纯白色羽翼。
可他的脸,却让我无法接受。
“道尔!”
是的,这些画面上歌颂的,不是别人,竟然是罪大恶极的、沙漏之子首领道尔!
“嗯,你能挣脱交界循环,我还是蛮惊奇的。
看来,即便这么多年没从事研究,你的水平依然是最顶尖的。”
“别说废话,他们在哪?你也不想,成为金属玫瑰花生长的载体吧?”
我掌心凝结出一朵银色的金属玫瑰花,沉声问道。
只要道尔胆敢有任何不尊重,我保证,我会把这个东西直接拍到他的脸上。
道尔将一只手伸到背后去,将其上的羽翼摘了下来。
我一看才知道,他欺骗民众,竟然用得是最低劣的固定手法!
还不等我接着开口,他却笑了笑道:
“你的前半生,无不围绕着一个词语展开。
‘囚禁’。在王国公司是这样,在我精心为你打造的基地也是这样。
所以你不惜耗尽一切精力,也想要摆脱这个刻板印象。你想要脱困。”
几乎是这个词语一出口,我就知道,他错了。
所有企图阅读我的人,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我催生出大量金属藤蔓,将他团团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