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赶紧插嘴：“李叔，就是这样。我哥们儿都说了，秦焕要是一年内能盖起三层小楼，那我就把我海边那块地给他。要是盖不起来，他家那院子就归我了！说实话，我那块地，面积比他那院儿大了不少，我真要是输了，他赢了，他占老鼻子便宜了！”
李大山也不是傻子，摆手道：“秦野，你就在这里忽悠你李叔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海边那块地，净是石头滩，这么些年，早就没有海货了！大是大，能值个几毛钱啊！人秦家二小子家里的院子，那是实打实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这个不存在谁占谁便宜！”
见自己小心思被点破。
秦野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岔开话题道：“那，那不管谁占便宜，这也是我跟他商量好的！秦焕，你说是吧？”
秦焕点头道：“没错，李主任，我们之间协调的换地，都是已经商量好的，现在来村里，无非是让你们这些德高望重的老人，能给我们个见证！毕竟，输了不认账，这是畜生才做的事儿！谁也不想以后在村里被人戳脊梁骨！”
顿了顿，秦焕看着秦野，补充道！
“你说是吧？畜生哥？”
“那是那是……”
秦野这边正在斟酌刚才秦焕的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接把话头给接了过去！
醒悟过来的时候，当下就无语了。
周围的村民听到这话，顿时憋不住笑出了声。
有人甚至笑得前仰后合。
秦野的脸涨得通红，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给秦焕一拳。
但转念一想，现在这么多人看着，要是动手，自己反倒落了下乘。
他强压着怒火，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好，秦焕，你现在牙尖嘴利的很啊！”
“我这人向来实在，说话不会拐弯抹角。”
秦焕轻描淡写地说道，目光却冷冷地盯着秦野，“不过有些人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明明想着坑人，还要装出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李大山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交锋，眼睛微微眯起。
他看得出来，这秦焕是真的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但是，就算是他变了，那又如何？
一兄一妹，无依无靠的家庭，说实话，就算是现在把他们兄妹迁出村子。
那对他这个村主任，也没有丝毫影响！
这会儿，下面村里人开始热闹起来！
“主任，你就答应两兄弟吧！是不是！”
“对啊，难得年轻人这么信任村集体，不就是个见证人的事儿吗？这哪里能算是赌博呢？”
“没错，这叫信用！见证人！”
……
李大山听着村民们的议论，眉头微微皱起。
他清了清嗓子，伸手压下周围村民的议论声，“行了，都别吵了！让我这个村主任来说公道话。”
他目光扫过秦野，又落在秦焕身上，脸色略显不悦，“你们啊，事情闹成这样，让整个村子看了笑话不说，居然还敢拿这种事情请我去担保！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闹出什么后果，我这个干部，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秦焕闻言，面不改色，反倒是淡淡一笑，“李主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儿。输了我认，赢了我抗着，咱拿堂堂正正的话说事，这怎么丢让您担责任？”
“哦，秦家二小子，这话可是你说的！”
“李叔，不只是秦焕，这话也是我秦野说的！”
眼见这李主任优柔寡断还拿不定主意。
急得秦野冷笑一声：\"李叔，您就别跟他废话了。这小子就是仗着自己没什么可失去的，才在这儿装腔作势呢！你看看他这些年，在村里干了些什么？我秦野，好歹也能给秦家挣点名头，他秦焕，除了烂赌鬼烂酒鬼，还干了啥？\"
“我说句不好听的，院子我帮他收着，日后他要是啥都没了，我还能给他一个狗窝，我可是好人啊！未来秦家的希望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村民们顿时安静下来。
有几个年纪大的妇女听到这里，忍不住比比划划起来，显然都想起了秦焕家的遭遇。
秦焕听到这话，眼神陡然一冷。
他缓缓转过头：“狗窝？呵，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我秦焕这些年是没出息，可你秦野又好到哪去？当年爹妈刚走，你就把我们家门口的路给堵了。你现在装什么好人？”
秦野脸色一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你……你胡说什么？那能是堵路？那是怕你们在我们家顺东西！”
秦焕冷笑一声：“顺东西？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兄妹俩，可曾偷过你家一针一线？你要是能拿出证据，我现场赔给你！”
“偷没偷，眼珠子有没有长在你身上，但是你家穷啊！穷生奸计，我总要防一防吧？”
秦焕脸色一沉，声音陡然拔高：“你把路堵了，我妹妹发烧四十度，我背着她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去镇上看病！那天晚上下着大雨，我妹妹差点没命！”
周围的村民听到这话，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面露不忍之色，低声议论起来。
这事儿，他们确实还有些印象！
秦野脸色铁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你……你少在这胡说八道！那是你自己不会照顾妹妹，关我什么事？再说，最后秦小沫那不是好好的么？”
秦焕猛地攥紧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
他死死盯着秦野，一字一句道：“你还有脸提我妹妹？要不是你当年堵了路，我妹妹她……她本来可以不用受那么多苦！”
周围的村民们议论纷纷，看向秦野的眼神都变了。
堵路这事儿，确实做得不地道。
尤其秦小沫当年病重，差点没命的事，在村里传开了，不少人都对秦野的做法颇有微词。
但是也有不少人对此，态度淡然。
毕竟，老秦家的秦焕，这些年烂赌，那是出了名的。
甚至有人地神揶揄道：“哪能全怪秦家老大，是我摊上这样的大侄子，也不敢让他过家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