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
阮娇娇拉着阿九就往前面跑,他们两个打不过,难道还躲不起吗?
好在阿九之前来过这些地方……
只是前后夹击,他们的前进方向由不得他们选择,阮娇娇恍恍惚惚的,也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阿九道,“没办法前进了,再前面些便是一处断崖处。”
追兵渐近,领头的黑衣人狞笑一声。
阮娇娇突然蹲下,抓起一把积雪在掌心团成冰球,这里地势险峻,两侧峭壁形成天然风道,只要......她目光扫过崖边低垂的松树,一个冒险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
她抓住阿九的手腕,“阿九,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往东边引开他们!”
“不行,太危险……!”
不等对方反驳,阮娇娇已踩着积雪冲向松林。
寒风割得她脸颊生疼,她却顾不上这些。
迅速折下枯枝横在雪地上,又将收集的冰块堆在高处。
当黑衣人循着阿九的血迹追来时,她猛地踹倒冰块堆,混合着碎石的冰瀑倾泻而下,在山道上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不仅如此,由于出其不意,还砸死了好几个敌人,至少,阿九的命是被自己救下了。
但敌人很快反应过来,分成两队包抄。
阮娇娇体力透支,短刃也不知何时脱手,只能用树枝抵挡。
本以为自己不会真的要完蛋了吧。
结果就在刀锋即将劈中她面门时,一声清越的剑鸣破空而来!
寒光闪烁的长剑已挑飞黑衣人手中兵器,他后面带着的一批人,让黑衣人终于知难而退,纷纷逃跑。
可对方似乎从来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一声下令全部射杀。
他朝着狼狈的阮娇娇伸手,欲将她扶起:“中原小姐,再一次见面,你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不过就算狼狈,也一样漂亮。”
“阿史那承光!”
阮娇娇又惊又喜,至少见到一个认识的人了,况且自己知道,这场局根本不是阿史那承光的意思,而是他兄长阿史那摩光为了陷害他设下的局。
阿史那承光修长的手指悬在半空,笑意还未完全收敛,就见一道寒影骤然横在他与阮娇娇之间。
阿九不知何时撑起身子,染血的剑柄重重抵在两人中间,剑锋虽未出鞘,却隐隐透出肃杀之气。
“二王子,这是我家夫人,”他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却脸色苍白极了,或许是刚刚受的伤又重新裂开了,“还请自重。”
阿史那承光挑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这个浑身浴血却仍强撑着护主的暗卫。
他收回手,轻轻抚过剑柄,冰凉的触感让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裴淮玉倒是舍得,把最得力的暗卫派来护花。”
“阿九,这一切和二王子无关。”
“属下知道。”
阿九看出来了,阿史那承光暂时非敌。
毕竟如果他与刚刚想杀了他们的那两批黑衣人是一伙的话,阿史那承光怎么会舍得一口气射杀诸多精锐,总不能是用这么多有才能的人设局来骗他们两个,况且,刚刚自己也认真的想过了,倘若真是二王子派来的人,那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他发现,否则太不合理了。
阮娇娇又接着对阿史那承光道,“阿史那承光,你也知道了吧,阿史那摩光想要陷害于你,我们可以合作,我可以帮你。”
“一个受了伤的暗卫,一个手无寸铁的官家夫人,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你们帮本王子?”
“我知道裴淮玉在哪里,我也知道阿史那摩光想做些什么,而且你刚刚看到了我的本事,绝对不是会拖你后腿的人,我们去救下裴淮玉,裴淮玉会和陛下解释的。”
阿史那承光轻轻的笑了一下,“本王子当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不需要你感兴趣,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绝对不是什么手无寸铁的官家夫人,我不会拖累你们的。”
阿九迅速地打断他们,“不妥,大王子心思歹毒,此人也未必是良善。”
“阿九,我们必须要帮手。”
“……”
“阿史那承光,你能不能,派一些人保护阿九。”
“不妥!”
“不妥不妥又是不妥,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阮娇娇抽出一张帕子就塞进阿九的嘴里,让他赶紧闭嘴,又接着对阿史那承光道,“他腿受伤了,就别让他参与这次行动了,我跟你过去,而且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刚刚注意到,你身后的那两个人嘴唇发紫,是不是中了阿史那摩光手里的蛇毒。”
“这毒发作时如万蚁噬心,寻常大夫束手无策,”阮娇娇又接着从袖中掏出青瓷药瓶,“但我能解。”
好歹从林棠月套出了一点有用的消息,阮娇娇也不是空手来的,她包里备着自己赶时间配置出来的解药。
阿史那承光摩挲着腰间弯刀,忽然笑出声来:“不愧是本王子看上的女人,够胆识!”
接着,他抬手招来一队骑兵,“带这位公子去安全处休养,若有闪失,提头来见。”
阿九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剧痛拽回原地。
因为阿史那承光偏偏不知道是不是公报私仇,用力的掐了一把阿九受伤的腿,“你家夫人都说了,让你好好的休养。”
“莫要逞强,”阮娇娇蹲下替他紧了紧披风,指尖划过他冷汗涔涔的额头,“你既是裴淮玉最信赖的挚友,便该听我的话,在此养伤,待局势平定,我自会带着裴淮玉来寻你。
她掏出个青瓷小瓶,将解药递给中毒的侍卫,又转身走向阿史那承光的坐骑,寒风卷起她残破的裙裾,这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已经再也吓不住阮娇娇了。
阮娇娇指着东南方向道,“往东南方向走,阿史那摩光就是将埋伏设在那里。”
阿史那承光注意到阮娇娇的脸色不好,他刚刚故意的去调戏阮娇娇,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凉的不像常人。“你脸色有些苍白,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好像,胃有点难受,而且肚子……刚刚有点难受,现在还行。”阮娇娇摇头,“我可能吃出的东西吧,没事,我们得赶紧过去,裴淮玉还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