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楸很容易就找到了姜梨所说的灵草园,神光峰很大,这些地方坐落在角落里,并不起眼。
但玉牌详细记载了地址,还给出了看守人员的信息,姜梨很细心。
“苏老伯,请过目。”
陈楸停在一位老者面前,递上了玉牌,老者筑基修为,闻言拿过玉牌,检视一番后点点头,也不说话,让开了位置。
陈楸施礼后一脚踏入,这处灵草园显然规格不高,但风景不错,草木幽深,似少有人踏入。
陈楸忽然感到庆幸,清虚宗擅长炼药,丹药堂势力尤其庞大,若不然不会有如此大规模的灵草灵药供他觊觎。
好人啊…好宗门啊,陈楸感慨半句,用贪婪的目光注视着灵气氤氲的灵草,埋头开始干活。
而在他干活时,姜芙盘膝坐在一株参天巨木之上,法袍合身,腰臀柔美,玉手置于膝盖上,压的胸前一团鼓鼓囊囊,白龙高耸着似乎随时要裂衣而出。
她一双丹凤眼冷淡的注视着下方不远处的那人,见他一举一动,埋首灵田,小手轻柔的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
她眉头轻皱,实在有些不理解这种行为,她见过很多人,但没有一个人有此种怪癖。
如今她也只好用怪癖来形容了,也想不到其他理由,喜欢吗?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喜欢姜芙不由自主的嘴脸一挑,这小家伙干活时如此认真,可修为为何就如此低呢?
是因为这个怪癖?
姜芙眼中闪过一道不满,这不好,却莫名的目光有些柔了,在他脸上打了一个转,转来转去,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耳朵,头发,又到喉结,最后又回到了那双专注的眼睛上。
小小年纪,并不学好,连叔有些太娇纵了一些。
姜芙想着修长柔嫩的手指夹过一片树叶,而后一甩,树叶便斜着飘飘摇摇的向他而去。
或许有些残忍,但全凭天意?
姜芙眼中浮现一抹犹疑,随着树叶飘摇,更凝实了几分。
眼看着树叶落向远处,更近了他几分,姜芙手指猛地捏住裙摆,指甲泛出粉嫩之色。
天意如此吗?树叶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向着陈楸而去,而陈楸依旧忙于采摘事业,就连身边起了风也不察觉,埋首黄土地。
姜芙轻轻吐出一口香风,若是天意如此,也就如此吧,她心情松缓一些,非是不愿,实则天道怜悯她。
太上忘情,只斩己身,姜芙眸子暗了一瞬。
一阵风又起,距离落在陈楸头顶只有半丈距离的树叶忽的打了个旋,向更远方飘去。
姜芙眼神明灭不定,或许上天更怜悯他?不愿他做那被斩之人?
是啊,这小家伙看着古古怪怪,但实在算是一个憨厚老实之人,或许心中还有别人,姜梨并不差,能保持己心稳定的,很少见,而如此幼小的他是否在坚守着某颗心?
这样吗?似乎更合适了啊。
姜芙觉得遗憾,觉得那片树叶有些不给面子,风吹就走?
瞧着树叶应该要远去,她手指弯曲正要灵力涌动,做一个小小的钩子时,一声轻笑响起。
欢快的很,姜芙止住手指,少年人笑的很是满足,手中的那株灵草散发着浓郁的青光。
她看的怔了一下,笑的这么开心吗?于是手指下意识放直,眼中浮现一抹柔和,单手托住下巴,轻轻眨动着眼睛,似深幽寒潭,泛着点点光泽。
陈楸将灵草放入玉箱之中,笑容敛去,头顶微弱的风被他散去,树叶既然离去,就与他无关了。
正当下一株灵草被他握住时,也正想要感受着内里充沛的生命活力时,头顶忽然升起异样的感觉,轻风一卷,背后袭来一股自然的风,树叶并哗啦啦的响。
一片翠绿树叶落在他的肩头,陈楸侧头看去,那片树叶正安静的趴伏在他肩头,衣服正旧,树叶也不新,纹路明显四通八达,边缘微微泛黄,正处于失去生命力的阶段。
……
陈楸有些无语,确实是自然风,也确实是意外,这树叶也是个贱货,明明都飞过去了,还飞过来干嘛?
风也是贱货,倒卷做甚?
“真巧,在这里看到你了。”
正郁闷时,意料之中的声音响起,有些俗套,听的出来里面带着一些不安。
他轻轻皱眉,确实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究竟要做什么,但可以确定一点的是,她应该没有恶意。
从冷淡双眸里那点点光芒就能看出,她似乎有些紧张。
紧张?笑话,这会紧张的不应该是他陈楸么?
这女的莫不是一个有毛病的,第一次见面就古古怪怪,刚刚在树上更是莫名,这会更更奇怪。
有求于他?关系姜连那老不死的?
心念电转之间,陈楸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声音有些紧,有些干巴,也有些结巴的回答道:
“嗯…是有些巧?你是上次那个…”
“我叫姜芙。”
姜芙终究不是普通人,说这话时已然恢复了淡然,只是眼中光芒依旧明亮。
“姜芙,好名字!”
陈楸夸道,忍不住看了女人一眼,说句实话,真的非常漂亮,天鹅颈优美极了,白腻腻的肉光晃眼。
别的此方陈楸就不敢看了,那饱满的双龙自下而上看去,基础极大,应该是丰硕又肥腻的类型。
只看了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不太敢看了。
“好在哪里?”
姜芙看着蹲着的男子,自然看到了他那一闪而回的目光。
陈楸想挠头,他哪里知道好在哪里?不是,这女的究竟要干嘛?
“好在…好在不是有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就很好!”
陈楸给自己点了个赞,如此俗套且水平极低的回答,总能让这女的失去谈兴吧?
姜芙轻轻摇头,忽然问道:“你知道芙蓉象征什么吗?”
陈楸吃惊,他从对方话里听出了一些难言的情绪,一些不应该有的情绪,皱眉问道:
“象征啥…”
姜芙觉得有些别扭,看着陈楸那有些懵懂的大眼睛,才反应了过来,玉手轻抚裙摆,而后蹲了下去,与陈楸面对面,几乎等高。
“象征着忠贞。”
姜芙轻声道,陈楸瞪大眼睛,这女的和他说这个干嘛?
“哦…那你的名字又更好了一些。”
陈楸往后退了一步,是用屁股挪的。
姜芙嘴角上挑,轻轻的笑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