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周易》
当林凡的靴底触及第二阶青玉道阶时,整片云海突然发出金属撕裂般的尖啸。无形的剑气将方圆百里的云层切割成纵横十九道的棋盘,每一道\"棋格\"边缘都悬浮着半透明的剑刃残影。这些残影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仔细看去竟是凝固的血色虹光。
林凡的瞳孔突然倒映出上古战场——他看见自己手持半截\"葬神剑\",站在由百万具尸体堆砌的祭坛顶端。每具尸体都穿着不同时代的服饰,从兽皮裹身的远古修士到机械义肢的未来剑修,他们被斩断的脖颈处不断涌出黑血,在祭坛表面勾勒出巨大的\"罪\"字。
\"为何杀我?\"尸体们突然同时开口,声浪震得林凡元神剧颤。他发现自己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举起断剑,剑尖正对眉心紫府。这是杀戮道则的拷问:若不能直面所有剑下亡魂,便要以自身性命偿还杀孽。
当第一道幻象剑气穿透林凡胸膛时,异变陡生。北斗七星的天枢、天璇位突然降下银蓝色光柱,精准灌入他胸前伤口。喷涌而出的血珠并非下坠,而是在空中组成四十九柄微型血剑,按照诛仙阵图自行运转。每柄血剑的剑格处都浮现一个金色古篆:
贪狼剑承载战场杀伐之气,巨门剑封印背刺同门的悔恨。
禄存剑凝结为民除害的功德 这些矛盾的能量在剑阵中碰撞,将林凡的骨骼锻造成半透明的剑玉状态。他的脊梁骨发出龙吟般的剑鸣,这是上古剑修梦寐以求的\"通明剑体\"正在成型。
千里外古剑冢的震颤达到顶峰时,林凡做出一件亘古未有的壮举——他主动将诛仙剑阵引向自身。四十九柄血剑倒插进周身大穴,与体内新生的剑骨产生共振。那些质问\"为何杀我\"的尸体突然集体跪拜,化作黑红色能量流被剑阵净化。
最终在林凡丹田处,所有杀戮能量凝结成一柄三寸长的灰色小剑。剑身一面刻着\"斩业\",另一面写着\"护道\",这正是杀戮大道的终极形态:以杀止杀,方为至仁。
“呼!这便是杀戮剑意所承载的大道吗?果然恐怖”林凡心有余悸的说道。“让我先缓缓再上第三阶。”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林凡开始迈步上第三阶:药王炼心。
当林凡的脚尖触及第三道阶的瞬间,整座登天梯突然发出洪钟大吕般的轰鸣。青玉台阶熔化成流动的青铜液体,转瞬间凝聚成三丈高的\"神农鼎\"。鼎身铭刻着《百草经》失传的第九章,那些蝌蚪般的文字正在燃烧,每一个燃烧的字符都化作一味上古灵药的虚影。
鼎盖轰然闭合的刹那,林凡发现自己的血肉开始透明化。骨骼变成药柜的格栅,五脏六腑化作五行药田,血管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药髓\"。炉壁浮现神农氏尝百草的幻象,那些被毒草腐蚀的脏器画面,此刻正在林凡体内同步重现。
当第一株燃烧的断肠草从鼎壁脱落时,林凡做出了令药鼎震颤的选择——他主动抓住毒草吞服。墨绿色的火苗从喉管烧到肝脏,剧痛中他的肝脏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纹,每个裂纹里都爬出黑色寄生虫。这些毒虫在逃离时被药火点燃,最终在空中凝成三丈毒龙虚影。
在经历七种绝命毒草的折磨后,林凡的骨骼开始发生质变。骨髓里沉淀的丹毒被煅烧成琉璃状的结晶,这些结晶在体表形成类似叶脉的纹路。最惊人的变化发生在心脏——他的心跳声逐渐与鼎内药液的沸腾频率同步,每次搏动都震出带着药香的音波。
此刻鼎外天地异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聚集青紫色雷云,这是\"丹劫\"降临的前兆。但雷劫劈落的瞬间,林凡头顶浮现出由药纹组成的太极图,狂暴的雷电被转化为蕴含生机的甘霖。这些雨滴落在鼎身时,竟催生出早已绝迹的九转还魂草。
当第九株毒草\"碧血阎罗\"被林凡炼化时,整座丹鼎突然反向旋转。先前吸收的所有药力从毛孔喷涌而出,在他背后形成一尊三头六臂的药王法相。法相的每只手掌都托着不同形态的丹药:
左手心的白骨生肌丸滴着血露;右手掌的九死还魂丹缠绕锁链;额间第三目里沉浮着半成品的长生药。
最终所有丹药爆裂,药渣在林凡丹田处重组成一株小树苗。这株\"大道药树\"的根系扎在他的经脉里,枝叶间挂着露珠都是浓缩的药道精华。此刻林凡终于明悟:真正的药王大道不是炼丹,而是将自己锻造成活着的\"人形大药\"
此时外部天地共鸣、异象陡升:三百里内所有药材瞬间成熟又枯萎,完成九次轮回,崩解时飞出的青铜碎片,落地即化为珍稀药苗,林凡的呼吸带着混元药香,能让垂死之人续命三日。
林凡深呼吸一口气,眼前景象又变成了三千道阶,刚刚那一切皆是悟道幻象。并不是所有人登临台阶都会出现悟道幻象,只有将自身感悟气息融入道阶,道阶与之共鸣才会有助你悟道的幻象出现。
接下来林凡继续迈步向上前行,每一阶都有大道与之共鸣,每上一节台阶,都会天地异象。
第四阶:星辰引力,脚下石阶突然变成星空漩涡,林凡每迈一步都引发星辰位移。陨石带在他周身形成先天八卦阵图,乾位升起的火龙与坤位涌出的玄龟喷吐灵气,在他百会穴凝结成微型星云。当他强行踏碎引力束缚时,三百里内的山峦同时发出龙吟般的共鸣。
第五阶:时空琥珀,时间在这一阶彻底凝固,林凡看到自己卡在九十九个历史片段中:从石器时代的巫祝到末法时代的科学家。当他挣断第一条时间锁链时,天空突然垂下彩虹状的光阴长河,河水中漂浮着冻结的历代大能残影,最深处沉睡着半张与他完全相同的面孔。
第六阶:五行颠倒,台阶突然分解成金木水火土五色漩涡,林凡每步都引发元素暴乱。金属台阶长出食人荆棘,火海凝结成冰晶莲花,最致命的是土行幻象——他看见自己变成陶俑被埋进始皇陵,直到道火从陶土裂缝迸发才挣脱。此刻千里内所有五行法术失控,蜀山剑冢的飞剑集体熔成铁水,南海紫竹林却开出金属质地的新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