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谢知砚和褚旭快马加鞭赶往边关。
护国军旧部营地前,他高举玉牌与兵符,大喊道:“奉太子殿下与护国将军之令,命护国军旧部勤王护驾!”
营门缓缓打开,护国军旧部的将士们看见那熟悉的兵符,纷纷跪倒行礼。
谢知砚来不及多解释,简单将京中情况说明,半个时辰后,护国军军旗随风扬起,行军的号角声划破长空,训练有素的精锐旧部,随谢知砚快速往京城的方向赶去。
谢知砚拉着缰绳丝毫不敢放松,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
京城。
慕容乾得知太子已赶回京城,在谢奕辰的劝说,他决定不再等待,立刻让人带着喜服来到昭玉公主的长乐苑。
“大皇兄这是何意?父皇母后如今生死未卜,太子哥哥也未回京,我怎能远嫁和亲?”慕容嫣坐在榻上,并未起身。
“父皇早就将和亲一事交予我来办理,皇妹与东翼国的婚事也成定局,为何不能嫁?”
慕容乾走近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皇妹,你若执意不嫁,父皇和母后怕是活不过今夜了;还有太子,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若是太子妃再有个意外......”
慕容嫣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愤怒,“你!你为了皇位,竟勾结外敌,还拿父皇母后和皇嫂的性命要挟我,你还配做人吗?”
“住口!”慕容乾怒喝一声,拿起嫁衣狠狠甩在她面前,“后日一早,你便随展祺起程东翼国,若敢反抗,休怪我不念兄妹之情!”
看着地上火红的嫁衣,慕容嫣没有办法,只好暂时妥协,毕竟皇兄不在,她决不能让父皇母后和皇嫂出事。
出嫁前夜,宫中张灯结彩,看似喜庆却笼罩着一股肃杀的气氛。
朝中大臣的家眷们都被邀入宫,看着宴席上神色不善的大皇子和展祺,心中皆是不安。
顾姝握紧手中的酒杯,目光与刘雪柔对视一眼,悄悄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握得更紧。
“诸位,今日是昭玉公主大喜之日,大家尽兴!”慕容乾举杯,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不过在公主出嫁前,本宫有件事要宣布。”
他突然将酒杯摔在地上,顿时,无数禁军从暗处涌出,将众人团团围住。
“从今日起,京城戒严,没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外出!”慕容乾的声音狠厉,威胁道,“谁敢妄议朝政,便是与本宫为敌!”
他扫视着众人惊恐的面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诸位的家眷都在此处,若有人敢反抗,就休怪本宫心狠手辣!”
场上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看着那些手持利刃的禁军们十分害怕。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大皇子,你这是要谋反吗?”
说话的是户部侍郎之女孙婉,也是女学中的一员。
“呵,有意思!孙小姐好胆量!”慕容乾轻笑着站起身,下一瞬却抽出佩剑,寒光一闪,孙婉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场上顿时响起一片惊呼,众人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不少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还有谁不服?”慕容乾举着滴血的剑,眼中满是疯狂。
“我!”顾姝站起身,丝毫不惧,“你以为我们女子都怕死吗?昭玉公主乃我大胤贵女,岂能因你们的权谋之争沦为牺牲品?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公主周全!”
“对!我们芷兰书院学子,绝不坐视同窗受辱!”
刹那间,席间十几名贵女齐齐起身,她们皆是芷兰书院的学生,她们身姿虽然纤弱,眼神却坚定无比。
“反了!”慕容乾暴怒,“来人!统统给本宫拿下!”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顾姝朝角落里的刘雪柔使了个眼神,刘雪柔微微颔首,趁没人注意到她,悄悄退出了宴会,往皇上皇后的住处而去。
慕容嫣得知宴会的动静连忙赶来,她看着眼前的惨状,有些人都是她曾经的同窗。
慕容嫣气得浑身发抖,她推开拦着自己的禁军,怒吼道:“住手!”
慕容乾看向她,抬了抬手,禁军们都停下了动作。
“皇妹,你瞧瞧,这就是你拒不配合的下场,这些死去的姑娘们,哪一个不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慕容嫣握紧了拳头,一步一步越过尸体,走到慕容乾面前。
她抬眸,眼中含泪却很是坚定,“我嫁,但你若杀光朝臣家眷,即便登基,满朝文武谁还会效忠于你?”
慕容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若真把所有人杀光,即便他顺利登基,也难以坐稳皇位。
“好!算你识相!”慕容乾挥手让禁军退下,“来人,给公主梳妆打扮,等天一亮,便让展祺王子带着公主出京!”
他一把掐住慕容嫣的下巴,威胁道:“明日你最好乖乖上轿,否则......”
慕容乾环顾四周,剑尖指向席间的顾姝,“本宫定会杀了她。”
慕容嫣看着慕容乾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决绝。
她知道,明日一去或许就是永别,但为了保护这些拼死护她的同窗,为了大胤的百姓,她别无选择。
只盼皇兄和谢先生能早日归来,肃清朝野!
顾姝见状,走到慕容嫣身旁,有些难过道:“公主,是我们无用。”
慕容嫣微微一笑,“身为公主,这是我的责任,我不会让你们再出事。”
顾姝牵起她的手,慕容嫣的指尖触到一枚冰冷的物件。
顾姝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根银针淬了毒,必要时可用来自保,公主珍重,谢夫人和我都不会让你出事的。”
慕容嫣泪眼婆娑,轻轻的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地将银针收在袖中。
刘雪柔扮作送药的小太监,潜入了皇上皇后的寝宫。
她早已将碗中的毒药换成了解药,又趁侍卫们换班时,拿出银针替皇上皇后扎了几针,见皇上的手指微动,她也露出了笑意。
慕容郢悠悠转醒,刘雪柔将贺宜宁的亲笔信塞到枕头底下,低声道:“陛下,臣妇已替您和娘娘解了毒,如今皇宫内外已被大皇子控制,接下来该怎么做,宜宁姐姐已经写了书信,您看完后一定要销毁。”
慕容郢还未完全恢复,只能眨了眨眼睛。
刘雪柔将清毒的药丸交给他,趁着侍卫刚回来,也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