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东子瞎花钱，这不刚刚又去交了超生罚款，家底都要败光了，孩子大了说也不听，索性随他们去吧。”
赵父说这话的时候如果不笑的那么开心，大家也就信了。
“能花怕啥，东子也能赚，现在孩子都有主见，我们家的也一样，管也不听，天天的顶嘴最厉害。”
“我家的还行，没啥大出息吧，还算听话……。”
村里人心里平衡了，有钱能怎么样，儿子照样不听话。
儿媳妇还在月子里呢，儿子就可劲的败家，俩人关起门来不一定怎么生气呢，哎，别看外表光鲜亮丽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作为被谈论的主要对象，赵东脚步一顿，转身就朝海边沙滩走去，这要进去了那还了得……。
反正家里有赵母在，伺候孩子和产妇比他更在行，也没啥可担心的。
沙滩上一个人都没有。
刚走下去，他就发现腐臭味很明显，沙滩和海里都有死掉翻白的鱼，在随着海浪起起伏伏的。
有个别的还在翻滚跳跃做垂死挣扎。
赵东在周围看一圈，找来一根树枝，蹲下去仔细查看，发现有一些海鱼应该死的很早，鱼肉已经腐烂了，散发着腐臭的味道，周围招来不少的蚊虫。
后面走远一点，他又随意的看了一些，情况都差不多。
站起身扔掉手里的树枝，赵东打算回去拿上工具，把他们这边沙滩的死鱼都推回到海里。
现在秋老虎也很厉害，死鱼太多，招来的蚊虫携带的细菌也多。
还有就是，这些死鱼推回到海里，经过一段时间的分解，还能给大海当养分，供给其他的海洋生物。
这就和家禽病死要深埋处理差不多。
赵东回去的时候，看热闹的村里人都已经散了，只有赵父还在稀罕的看着自行车笑。
“你干啥去？”见赵东拿着铲子要走，赵父连忙问道。
“沙滩上的死鱼不少，我给铲回到海里。”
“等我一下，一起去。”
赵父把手里的抹布放到车筐里，也拿上工具，父子俩个前后脚的就走出了院子。
赵母听到说话走出来，刚好看到他们的背影，“我看天天的就是闲的，有劲没处使就去砍点柴来家……。”
被念叨的俩人反正是啥都不知道。
到沙滩上，赵父看着那些死鱼，眉头皱得紧紧的，“死了这么多鱼啊，还有空的海胆壳，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出海，怕是收获都不能太好了。”
“天灾人祸的，没办法。”
“唉，谁说不是呢。”
赵父叹口气，他们父子就撸起袖子干活，路过的村里人有看到的，也回去拿上工具过来加入，不一会海边人就多了起来。
“东子，村长说没说怎么就突然来检查的了？还赶的这么巧？是不是……。”
张大发就拿着铲子就在赵东旁边，一边干活一边说着话。
“那倒是没说，不外乎是被那些个眼红的盯上了，这样的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惯会使见不得人的招，咱们啊，防不胜防。”
赵东说着看向他旁边的刘婶子家男人。
张大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哈哈笑两声。
然后点点头认同的说道：“这话说的没毛病，一个村住着，整那些盘外招，就没意思了……。”
刘婶子的男人是外面招过来的，平时在村子没什么存在感，属于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那种人，所以他们家里大事小情的也都是刘婶子说的算。
这一干就到了吃晚饭时间。
赵东收起工具扛在肩上，招呼一声他爹转身就要往回走。
“咦”
突然他又惊讶的转回去，就见海面上一块像木头又像泡沫一样的灰白色物体，随着海浪在起起伏伏的，后面紧接着一个海浪过来，漂浮的物体就不见了。
“走啊，东子，看啥呢？”
见他看着海面发呆，赵父扛着工具也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除了海水就是海水，其他的毛都没有。
赵父不想和他一起发神经，转身就要先走，却又被赵东叫住了，“爹，你快看看，就是那个漂浮的东西。”
被刚刚海浪拍打一下不见的东西，等海浪退回去又出现了，而且距离岸边又近了一点。
赵东连忙指给赵父看。
他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就是没敢说出口，周围还有没走的人呢，说出来不管是不是在被截胡怎么办。
要是真的，那就发大财了。
赵父不以为意的说道：“海上漂着的能有什么，不是破木头就是垃圾，再不济就是死鱼，反正都是一些破烂货。”
其他人扛着工具还想看看来着，后来又觉得赵父说的有道理，也不看了回家吃饭要紧。
有的家里没喊吃饭，就留下来看看。
赵东盯着又被海浪冲过来一点的东西，努力压下激动的心，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我去捞上来看看，要是木头还能给我闺女雕个玩具。”
“我看你就是闲的。”赵父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哥，给，用这个。”
阿健乐颠颠的拿根长竹竿递给他，赵东接过来比划两下，还别说哈，长度刚刚好，借着拍过来的海浪，他用力的往自己这边扒拉。
“你去海里给捞上来。”
刘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给自家男人怼的一趔趄，吵着让他下海去截胡。
还没等赵东他们说话，围观的村里人有看不过去了。
“哎，刘婶子，这就没意思了啊，这是人东子先发现的，他都快捞上来，你们这不是再抢么。”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对呀，别说一个村的，就是不认识的人也没有这么干的。”
“就是，太不地道了。”
阿健借机报复的插话道：“就一个不知道什么的破烂你都想抢，那要是值钱的东西，你不得杀人啊？”
刘婶子仗着周围都是男人，没人真能拿她怎么样，论耍嘴皮子骂人，他们有一个算一个也都不是对手。
就拿出泼妇骂街的架势，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的说道：
“海滩这么大，也不是他们老赵家的，谁先捞到算谁的，哼，你们住海边也不能管的那么宽，我就要去捞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杀人？我告诉你们别再这里造谣……。”
赵母过来喊这不务正业的父子俩回去吃晚饭，正好听到刘婆子的话，那还了得，这不是欺负我们家人么。
顺着沙滩就冲了过去，扬手一个大巴掌就呼到老刘婆子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赵母常年干活，身上是有把子力气在的，这不留余力的一巴掌，把老刘婆子的脸都打歪过去了，巴掌印也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