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辛将小女孩抱起来,扛在肩上:“你是累了么?我的小公主。”
“不,我只是有些想妈妈。”小女孩天真的回答。
“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妈妈了。”
天色微亮,晨光照在林间的树叶上,凝聚了一晚上的寒气,在这一刻的叶子上,凝聚成了露水。
孩子们早已在大人的肩膀上睡着,三人就这样默默的走着,谁也不忍心吵醒肩上的孩子。
远处的地平线上,浮现出一座美丽的庄园,艾薇儿松了一口气,终于要到了,走了一夜的她,早已被鞋子磨破了脚,要不是哥哥将小尼克抱了过去,自己在半路上就被累到了。
庄园内的仆人老远就看见了几人的身影,少爷和小姐不见了,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生怕一不小心被老爷责罚。
看见有人抱着孩子向庄园走来,有仆人赶忙迎了上来,看清楚孩子的样貌后高兴地喊道:“是少爷和小姐!”
很快,艾伯特就在城堡中,见到了传说中的萨娜侯爵。
两个孩子早已被女仆抱走,只剩下艾伯特和艾薇儿两兄妹带着小尼克,局促不安的站在侯爵面前。
侯爵开口问道:“不是说,有三个人么?”
仆人回答道:“还有一个人放下少爷就走了。”
“去找回来,人家把我的孩子送回来,我不好好款待人家,传出去,会说我失了贵族礼数。”
侯爵这才抬眼看向兄妹二人:“你们想要什么?”
艾伯特这辈子也没见过贵族老爷,战战兢兢的说道:“我想给妹妹,在您这里讨个差事。”
萨纳侯爵看了一眼艾薇儿:“我的花园还缺个人打扫。”
艾伯特拉着妹妹,千恩万谢的歌颂着侯爵老爷。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救出孩子的?”
艾伯特犹豫了一下,说道:“孩子不是我们救的,救出少爷和小姐的是刚才离开的那个人。”
“哦?”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有人绑架了我的外甥小尼克,威胁我带他们去无尽海,帮他们找到安全航线后,就放了我的小外甥,我们出发后,就遇见了那个人,他先是救了我和我妹妹,又帮我们救回了小尼克,少爷和小姐就是他在救小尼克的时候,一起救下来的。”
艾伯特可没敢说,是因为崇辛搞错了,才将侯爵的孩子救回来的,他怕侯爵老爷生气。
萨纳侯爵问道:“是谁抓走了我的孩子?他们在哪?”
“不知道,我只知道抓小尼克,是个女人带人干的。”艾伯特是真的不知道。
“那你的朋友去哪了?”
对于崇辛的下落,艾伯特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萨纳侯爵说道:“我可以收留你和你的妹妹,并且保证你们的安全,但如果你能找到你的朋友,就告诉他快点逃吧。”
说完,带着管家起身离去。
很快就有女仆将艾薇儿和小尼克带走了,看着妹妹和孩子,有了安稳的以后艾伯特也可以放心了。
对了!侯爵老爷让他快逃,艾伯特急忙跑了出去,他要去找崇辛,他要告诉他快点逃走。
冲出了侯爵的庄园,艾伯特就远远的看见了崇辛的身影。
他急忙跑到了崇辛的面前,累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说道:“快.….快走..·…爵老爷…说你有危险。”
崇辛看着艾伯特笑了笑:“你今天要是不出来,你就危险了。”
如果今天艾伯特不出来见自己这一面,而是安心的在庄园里,过起了稳定的生活,崇辛不介意让他见识一下龙族的怒火。
“说好的姑娘呢?”
“嗯?”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咱能别惦记姑娘这事了么?
古道上传来清澈的马蹄声,打破了清晨本应该有的宁静。
一个身披重甲的男人出现在了艾博德眼前。
仅仅是一个眼神,艾伯特就差点没尿了裤子,那眼神中满是对生命的漠视,这绝对是个杀人如麻的人。
来人骑着战马,静静的看着崇辛,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长枪,竟摆出了一副冲锋的架势,双腿一夹,那战马犹如离弦之箭,驮着骑士向崇辛飞奔而来。
同时,身后的树林中,一支冷箭射来,直取崇辛的后心。
骑士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他甚至没看清两人是怎么消失的,面前只有一只箭,在自己的瞳孔中越来越大。
骑士毕竟久经沙场,明知躲避不及,竟低下了头,选择让头盔来硬扛扛这一箭。
还好骑兵穿的是重甲,冷箭只是射穿了头盔,钉在了他的颅骨上,好在并不致命。
鲜血顺着头盔与面具的连接处流了出来,黑色的面具搭配上生命的颜色,竟有种铁与血的凄美。
勉强的睁开被血遮住的眼睛,这次骑士不敢贸然的发动冲锋了。
高举手中的长枪,用力一抖,长枪竟发出阵阵枪吟,仿佛是听到了召唤,错落的马蹄声在四周响起,林中竟缓缓的走出了一队骑兵。
整整十八骑,手握长枪,腰佩弩箭,马背上还挂着长刀的骑兵小队,就这么默默的走到重骑身后,列队以待。
艾伯特看着面前黑色的骑兵和战马,颤声说道:“这…这是…黑云…骑兵团。”
不同于崇辛的平静,艾伯特是真的要尿出来了,这伙攻城拔寨的屠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黑云骑兵团,是罗刹国有名的战争机器,帝国引以为傲的王牌骑兵团。
每一个进入黑云骑兵团的人,都是从各个作战部队中,层层选拔的军中精英,每一个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物。
艾伯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这个荣幸,能让帝国的骄傲对自己举起手中的长枪。
“冲锋!”
随着重骑的一声令下,他身后的骑兵对着崇辛发起了进攻,重骑一马当先,势必要将崇辛挑死在自己的枪尖上。
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崇辛冷哼了一声,所有的战马竟慌乱的四散而逃,那慌乱的样子,即使两军对垒时都不曾有过。
任凭背上的主人如何鞭打,战马都不曾停下脚步,匆忙的带着自己的主人逃离了这里。
艾伯特震惊道:“l就这么走了?”就在刚刚,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这一队骑兵的内心,远比艾伯特还震惊,自己亲手喂养的战马,冲锋陷阵都生死相依的同伴,竟然不听指挥,疯了一样的驮着自己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