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屑飘庭,银霜满树,寒威悄至侵朱户!
遥闻远树琼枝仆,凭栏独赏初雪暮... ...
“吱...”
“吱...”
随着一阵踏雪之声,秀湖亭阁中的少年缓缓转过身子,望着罩在白狐裘下的佳人张开双臂!
素心见状,娇颜笑容顿显,足下加快几步,便撞入其怀中!
初晨之时,素白天地,四下静寂,独留落雪细微,压枝清脆!
独享少年怀中炙热后,素心便将手臂挂着的紫貂裘展开!
二郎见此,面露苦笑,气血恢复,莫言初雪微风,便是寒冬腊月,亦是不可侵!
可瞧着佳人倔强的目光,还是败下阵来,背身穿戴过后,继而学着前者一般将兜帽也扣在头上!
“公...公子,喜欢么?”
“自是欢喜的,除去早年娘亲做来的一件夹袄,这便是我第一件过冬的好物件呢!”
“这...这是奴家亲手做的,以往还未缝制过裘皮呢,生怕糟蹋了... ...”
“亲手做的?”
“是呢!”
“那是想作我的娘亲了?”
“嗯?不是的...奴家...奴家......”
随着一阵嘤咛之声,佳人便沦落在少年放肆的亲吻下!
大日升起,金辉倾泻!
素心依靠在少年怀中,杏眸微闭,满是畅然!
二郎抬手抚去前者脸颊一缕乱颤的青丝,继而缓缓道:“当日在烽雷堡为何不动手啊,那可是绝佳的机会!”
一句石破天惊,传在佳人耳畔!
素心不过是身子向其怀中又拱了拱,轻声道:“奴家是公子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便是下辈子,也...也想是... ...”
一路南北数千里,少年均在其服侍之下,肉身崩坏之时,更有千百次机会可下杀手!
二郎望着额上大日,眸中猩红退去,将怀中佳人抱紧三分... ...
——
初雪,便是河谷边军南归的号令!
自虞水之畔,虎贲龙骧的各路辅兵精骑,开始有条不紊的向望北关内撤离!
而商道之上的各路马队,亦是加快步子,向关内赶去!
一些经年行脚的马夫,望着漫天飘落的雪花,根本无暇顾及旷野雪景,连忙将一筐上佳的豆谷精料喂与驮马来补充体力!
驼子山的忠义堂内,七八位各寨的大当家齐聚此间!
在首座之人的一番言语下,目中贪婪闪现,尤其是听闻到数千女子之时,眼中的炙热顿时衍生出一抹疯狂!
而一旁棉袍之上绣有“三青”字样的汉子,则是眼皮轻瞟,心中一阵冷笑!
——
清溪庄!
静姝带着两个孩子捧起白雪正嬉笑打闹,转而瞧着自家官人正愣愣盯着一柄尺子静静发呆!
随即对着孩子使个眼色!
下一瞬,三枚大小不一的雪球骤然向齐云树袭来!
失神之中的齐云树顿时狼狈不堪,侧目之时,面色阴沉!
孩童见此,立刻心头一骇!
然,齐云树脚下一扫,顿时溅起漫天雪花攻向来袭三者!
望着其诧异模样,大笑一声,抓着手中尺子,甩腿跑开!
待等娘仨回神之时,那贼人早已遁走!
两孩童瞧着新夹袄上的落雪,顿时撇撇嘴,开始抹泪!
屋檐下的老妇人见状,挪动身子上前帮着静姝一边掸雪,一边沉声道:“乖孙儿莫哭,等他回来的,看阿奶如何惩治于他!”
孩童仰头瞧着自己的靠山来了,抽泣之声丝毫未消,反而更有愈演愈烈之势!
议事堂内,岳均植瞧着尺子上的标记,
“四寸...四寸,按照以往经验,过了今夜怕是得最少六寸有余!”
话音落在堂中众人耳中,其中生长河谷的汉子亦是连连点头!
茂才也深以为然,轻叹道:“今年还好,老天与个兆头,前两年可是一夜间便冰封万里,便是早上房门都推不开啊!”
王文伯紧了紧身上厚重的裘皮,转了转手中暖炉,轻笑道:“看来还能讨些便宜呢!”
齐云树闻言,微微点头,面上不觉间露出一抹笑意!
正值此时!
议事堂大门顿开,一股风雪骤然侵入!
随着一阵寒风还伴着三道人影,只见左侧一名魁伟少年,肩扛大棒,右侧一名阴鸷刀客,手捧鬼头!
而居中之人则是身着一袭紫貂裘皮,腰悬两口长刀,一双桃花美眸满是笑意,阔步而入,扫视一周,方才轻笑道:“抬眸处,叹乾坤一色,壮意如潮,好大一场初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