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胸口一阵剧痛，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了一下，我踉跄后退，难以置信地瞪着曾萱。
那机械臂上残留的温度，仿佛还在灼烧着我的皮肤，更灼烧着我的心。
我捂着胸口，那里正在汩汩地往外冒着血，不，准确来说，更像是某种黑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抱歉，小羽。”曾萱的声音，依旧如同往日般清脆，只是此刻，这声音却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让我遍体生寒。
在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我看到的不再是熟悉的温柔，而是一种冰冷的，机械的，漠然的光芒。
无数机械傀儡凭空出现，密密麻麻，如同钢铁洪流，散发着森冷的金属光泽，将我团团包围。
那些傀儡的眼眶中，跳动着曾萱的全息影像，那诡异的笑容，让我如坠冰窟。
“真正的曾萱……在我体内沉睡……”机械傀儡异口同声，声音叠加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鸣，“而我是……高维文明的最终容器……”
高维文明？
容器？
我脑子嗡嗡作响，如同有一万只蜜蜂在里面疯狂地振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萱，我的曾萱，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拼命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抓住一丝希望，一丝真相，却发现自己如同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出口。
“系统！启动终极权限！”我怒吼着，声音嘶哑，带着一丝绝望。
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
“叮！终极权限启动中……检测到主角生命体征异常，建议立即停止……”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此刻却显得如此无力。
“给我闭嘴！启动！”我咬着牙，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等离子剑发出耀眼的光芒，瞬间化作一杆银河长枪，枪身流光溢彩，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我紧握长枪，指向天空，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战场。
“曾瑶！”我大喊一声。
两道身影同时出现，一个是我熟悉的温柔妩媚的曾瑶，另一个，则是从虚空裂缝中走出来的，更加妖娆妩媚的“曾瑶”。
两个曾瑶同时出手，魅惑与杀招交织，如同盛开的死亡之花，美丽而致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我……跪下了。
“我认输。”我平静地说道，声音出奇的平静，平静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
系统疯狂震动，警报声响彻天际。
“警告！警告！检测到主角启动‘审判者’终焉形态！该形态极度危险，请谨慎使用！”
黑白双色的神火，从我体内熊熊燃起，将我整个人包裹其中。
我的眼中，倒映着穿越前所有案件的真相，如同一部电影，一帧一帧地闪过。
“因果之力！”那个从虚空裂缝中走出来的“曾瑶”突然尖叫起来，“他把我们的感情当成了证据链！”
真正的曾瑶，则是一脸的震惊和悲伤，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她却含泪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就是真正的爱……”
我缓缓站起身，黑白神火在我身后化作一双巨大的羽翼，遮天蔽日。
我看着曾萱，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无尽的……平静。
“曾萱……你的机械臂……很漂亮……”我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片。
这算什么？
临终关怀吗？
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可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知道，这不仅仅是漂亮，这是……证据。
对，你没听错，证据。
我赵羽，堂堂穿越者，断案高手，就算到了这鸟不拉屎的修真世界，也得把“证据”这两个字刻在dNA里！
谁说修真就只靠拳头？
老子偏要用脑子！
我深吸一口气，体内的黑白神火烧得更旺了，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烤炉，随时可能原地爆炸。
但我的脑子却异常清醒，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我盯着曾萱那只泛着金属冷光的机械臂，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画面——她第一次用这只手帮我挡下致命一击，她用这只手温柔地抚摸我的脸颊，她用这只手……
等等，这触感……
我猛地想起，在地球上，我曾接触过一种特殊的合金材料，它的触感和曾萱的机械臂几乎一模一样！
“系统！给我调出《御剑图谱》！”我吼道，声音都有些破音了。
“叮！《御剑图谱》已调出，请问宿主需要什么服务？友情提示，现在不是研究剑法的时候，您更需要的是……活下去！”系统这货，关键时刻还不忘吐槽。
“闭嘴！把这机械臂的材质和《御剑图谱》里的所有材料进行对比！”我命令道。
“叮！对比中……警告！警告！发现高度相似材料！相似度……99.99%！这不可能！”系统发出了惊恐的尖叫，估计它的cpU都快烧坏了。
99.99%？这还用说吗？这就是了！
我仿佛看到了一丝曙光，一丝……斩断这该死的命运的曙光！
我猛地将手中的银河长枪抛向空中，长枪在空中解体，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如同萤火虫般飞向曾萱的机械臂。
“融合！”我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
光点与机械臂接触的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改变，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
“这是……什么……”曾萱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不再是那种冰冷的机械音，而是带着一丝……疑惑？
“这是……因果之剑！”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能够斩断一切因果，斩断一切维度的……剑！”
我能感觉到，这把剑，不仅仅融合了机械臂和《御剑图谱》，更融合了我的执念，我的愤怒，我的……爱！
就在这时，那个由虚空裂缝中走出来的“曾瑶”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不！这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创造出这种东西！这……这已经超越了规则！”
我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规则？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那把由光点和机械臂融合而成的剑，终于成型了。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像一把剑，时而像一杆枪，时而又像一团火焰……它不断地变化着，仿佛在适应着这个世界，又仿佛在嘲笑着这个世界。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个巨大的身影从裂缝中缓缓降临。
那身影……竟然和我一模一样！
不，准确来说，是无数个“我”的集合体，每一个“我”都代表着一个不同的文明，不同的世界。
他们有的手持长剑，有的身披战甲，有的头戴王冠……每一个“我”都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仿佛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就是……高维文明的本体？”我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原来，我们一直对抗的，竟然是……自己？
“赵羽……”其中一个“我”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威严，“你很优秀，你已经超越了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成为了最完美的……容器。”
容器？
又是容器！
我心中怒火中烧，这帮家伙，到底把我们当成了什么？
“用我们的爱做最后的证据！”
就在这时，曾瑶突然冲了过来，将自己的本命精血注入了那把因果之剑中。
剑身瞬间爆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甚至连黑白神火都被压制了下去。
“曾瑶！你……”我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
“小羽……我相信你……”曾瑶虚弱地笑了笑，
我紧紧地握住因果之剑，感受着剑身上传来的温暖，心中充满了力量。
“好！那就让我们……一起斩断这该死的命运！”
我怒吼一声，挥舞着因果之剑，向着那个巨大的身影斩去。
剑光闪过，天地变色。
我仿佛看到了无数个世界在坍缩，无数个文明在毁灭……
就在剑光穿透那个巨大身影的瞬间，曾萱的机械臂突然恢复了原状，变成了一只白皙纤细的手。
“感谢你……唤醒……真正的我……”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曾萱的口中传来，带着一丝解脱，一丝感激……
与此同时，虚空深处，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叹息：“审判者，你的下一个法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