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喜欢。”
虽然和计划中的不一样，但周川还是承认了。
手足无措。
说完就怂了。
他无法想象结果。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他瞳孔微微颤抖看向林溪，嗓音干涩：“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对不起，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我……”
“不许哭。”林溪在他眼眶越来越红之前抬起手，及时阻止。
周川：“？”
谁会哭？
他在林溪眼里就是这种哭哭唧唧的软蛋吗？
软蛋不软蛋不晓得，反正不是硬汉。
林溪见识过他“哭包”的能力，实在无力招架。
见他好像冷静下来，又问：“你是认真的吗？我是说，你真的懂吗？难道不是对我产生了依赖，错把这种依赖当成了喜欢？”
“不是！”周川目光坚定。
他不是什么傻白甜，老街最不缺的就是八卦，从小他就被一些“大人的事”熏陶着。
他知道哪家的老公出去找鸡，他知道哪家的老婆出去找鸭，他也知道哪家的男人床上功夫不好，更知道哪家的儿子跟嫂子滚到一张床上……
这些人，这些事，无非逃不过一个“睡”字。
他们之间所谓的“喜欢”，他知道，那才是假的，只是逢场作戏。
林溪不同。
他看着她就高兴，想一直一直永永远远看下去，即便什么都不做，他只看着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尽管周川高考语文挺好的，但他还是不会说什么“优美的情话”，只能用一句直白的话表达出他的心声：“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吗？……姐姐。”
这一声姐姐，和平常喊的不太一样。
语气里带着三分隐忍和七分乞求。
他是在用这两个字告诉林溪。
他不想当亲弟弟，他想当情弟弟。
“我没想过要找一个男朋友，从来没有。”
沉默许久，林溪开了口，语气平静。周川却觉得整个人跌入谷底，脸上的强颜欢笑再也维持不住。
下一刻，却又听眼前的女孩用同样平静的语气一字一顿：“男女之间产生爱情，会心跳加速，会彼此信任，会愿意为对方负责，会想要靠近想要接触。”
“如果是这样，小川，我觉得，我是喜欢你的。”
周川这会儿就像是被当头抡了一锤，脑袋晕晕的。
……“真的？你……我，我不是幻听了……”
他抬起右手，颤抖的探向林溪的方向，却在最后一刻停住，彻底红了眼。
林溪对两性感情确实不太懂，所以在这方面，她的情绪不外放，都藏在眼睛里。
周川看到，眼前的姑娘眼眸深处含着满满的羞涩，比他曾经的惊鸿一瞥更美。
他仿佛受蛊惑般冲上前，拥住了他心尖的月亮。
“我会对你好的，姐姐！”
少年的胸膛是热的。
声音是沙哑的。
胳膊把人勒的紧紧的。
这个时候喊姐姐……
林溪脸上不知不觉染上了红晕，比花儿更娇艳。
“……”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热烈的荷尔蒙相互反应。
所以结果皆大欢喜。
等少年一脸傻笑的出门去查“林家人”之后，林溪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冷静思考。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拒绝的话，在嘴边，却无法说出口。
为什么？
曾经，她告诉自己，她怕伤害到周川。
可现在，她比谁都清楚。
只是借口而已。
不知道在哪个瞬间，那个好似无时无刻不守在她身边的少年，入了心。
最后的结果是怎样，她不想去猜，只知道，现在是幸福的。
曾经曲舟舟跟她说过。
“你的脑子可能会骗你，但你的身体不会骗你。某些人就是特别的，对他就是生理性的喜欢，就是会喜欢和他贴贴。”
林溪觉得，她现在好像有些明白了。
“……”
“阿嚏！”
“我去！”
“枫哥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吗？”
高一七班，坐在最后一排的几个男生压低声音嘀嘀咕咕。
因为林枫一声喷嚏，原本格外安静的让人昏昏欲睡的晚自习，变得“热闹”起来了。
看一眼时间，也是快放学了。
林枫微微蹙眉，沉思片刻，抿唇说：“我觉得……好像有什么坏事发生了。”
“枫哥你别开玩笑了，你只会越来越好，不会有坏事。”小胖表情丰富，捂着嘴巴笑，像只刚刚偷了油的大老鼠。
林枫：“……”
“离我远点，笑得很猥琐你知道吗？而且你这话太肉麻了，藏在心里就行，别说出来。”不然他忍不住拳头痒。
小胖继续咯咯笑，就像电视剧里的那个老鸨，看得林枫嘴角一抽，索性撇过脸不看了。
阿龙拍了拍小胖的肩膀，面向林枫，小声说：“枫哥啊，今天我家没人，你和小胖晚上去我家睡呗？咱仨一张床！”
林枫第一反应是拒绝。
大老爷们的干嘛要睡一起去，怪黏糊的，奇奇怪怪。他们仨小时候倒是在一张床上睡过，但长大之后就几乎没有了。
小胖显然十分高兴，晃着林枫的胳膊，央求：“去吧去吧，明天是周末啊！可以睡懒觉的周末啊！枫哥你不能不去，难道你忍心让我俩吃不好睡不好吗？再说了，咱们也得巩固巩固感情！”
“咱们有什么需要在一张床上巩固的感情吗？”林枫黑了脸，“砰”的一下把书拍在桌面上。
他这一下忘记控制力道，倒是把几个打瞌睡的同学给惊醒了。
林枫默了默，看了眼布灵布灵眨眼睛的小胖，又看了眼满脸写着期待的阿龙，狠狠抓了把头发，暴躁脸：“去就去，我跟我姐打个电话说一声。”多大个人了，一个人还不敢睡了还是咋滴？非让人陪，害不害臊！
小胖和阿龙在桌子下面偷偷击了个掌。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满是“邪恶”。
他们给林枫准备了一份超级大礼物。
至于得知自家弟弟今晚不回来的林溪……竟然松了口气。
她还没酝酿好要怎么跟林枫说起这件事呢。
嗐，也不知道她弟会不会觉得她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