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谢您了,还告诉我们这么大一个事儿,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像您似的,给子孙后代留下这些业障。”魏无羡没好气儿的说着。
他还能不知道赶紧把这玩意儿收了。然后就灰飞烟灭套装来一套吗?
温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本来想霍霍的是自家后辈,毕竟这穷奇倒是自己家的地点,谁想到自家那些不孝子孙把家给折腾没了呀,所以这才折腾到了所有人。
温卯觉得他作为一个先祖,那就要有作为先祖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当初这畜生被我撵到这里,大战三百回合,而后将其斩杀,主要是因为我家的剑法至刚至烈,与聂家的凶悍不同,是带着焚尽一切的炎热,所以才能压制住他。”
“但是现在你家后辈都没了,你和我们说这事也没有用啊,也没有人会你们温家的剑法了。”江澄翻着白眼说道,这温卯说这话就是纯牌放屁,也就能听个响了,剩下啥用没有。
“唉,那温宁不会吗?他也是正经温家后事,虽然是旁支的旁支,但也学的是文家剑法吧。”聂怀桑倒是仔细思索起温卯的话来,这当事之中如果还有谁会温家剑法的话,那应该就是温宁了,原先三哥倒是会,只是三哥已经死了。
魏无羡叹着气说道:“这都是他们当初自己给自己挖的坑,说什么姓温即罪,弄得一个温家后嗣都没了,要不然现在还能笼络起几个温家人来。”
也不知道他们听到这话之后,后不后悔当初把温家人赶尽杀绝。不过也是一时有一时的想法,这会儿后悔了,可是当时人心惶惶,都害怕温家后四来一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弄得这颠倒黑白,乱七八糟的。
“姓温即罪?这是哪个大聪明想出来的连坐,人家古代帝王还杀的是一家一族呢,你们直接就连这个姓的人都不放过呀。”
温卯震惊的说着,而后又低低笑了起来,“不过不管是谁想出来的这个事儿都能说明一点就是我们温家当时肯定是如日中天,以至于把他们吓得胆小如鼠,只听着姓温的,便已经慌了神儿。这世间人聚弱成众,还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过。”
“是啊,这世道从没变过。”聂怀桑冷笑地说着。
“行了,你就说温宁会不会用温家剑法就好了。”江澄有些挂不住面子,他们这几个人里,他算是对温家最恨的一个,以至于当时疯魔到连恩情都不认了。
再继续聊下去的话,他就在这坐不住了。
聂怀桑与魏无羡笑笑,他们倒是知道江澄做过的错事,不会否认,也不会替他开脱,顶多是不主动提及罢了。
“他即使能用,也用不了啊,他现在是个凶尸,本是至阴至邪的东西,他要是用温家剑法,那就是先斩自己了。”温卯毫不犹豫的给他们泼上一桶冷水,原先他或许看在这些还算对自己胃口的小辈面上,给他们传授传授剑法。
但是自从听着他们说那什么姓温即罪之后,他便觉得这个世界没救了,倒不如直接让穷奇把这全毁了重来吧。
天地规则会重新创造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的人应该不会这般贪得无厌,厚颜无耻。
魏无羡暗暗的抽自己一个嘴巴,他怎么把这破事给说出来了?温卯先祖看似豁达,但到底是人家老温家的祖宗,他能接受得了时代更替将家族抿于时间的长河之中,但绝对接受不了是这么不光彩而又无理的理由杀光了他温姓族人.
不过这世间虽然有那些畜生,但还是有其他的好人的,如果直接一杆子全打死了,未免有些不近人情,魏无羡想到这儿的时候又想抽自己一下,他们当时杀温姓族人的时候好像也没有关近不近人情的事儿啊。
这替这个世间求情的事儿,他是说不出口了。
温卯态度的转化自然也让聂怀桑与江澄看出来了,江澄垂眸想了一会儿,便主动半跪在温卯面前,给聂怀桑吓了一跳,温卯现在还在他的乾坤袋里呢,江澄这一跪就是直接给他跪下了呀。
然后快速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给温卯下跪,便将盛着温卯的乾坤袋往地上一放,自己赶紧溜到魏无羡身边去了。
“魏兄,江兄这是什么意思?”聂怀桑小声询问着,魏无羡叹了口气,而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聂怀桑说道:“他想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就是因为猜出来了,所以才震惊嘛。”聂怀桑捂着嘴说道。
“震惊什么?江澄虽然骄傲,但心地却不坏,而且他知道他现在想要做什么,个人的面子可以折一折,但是这天下苍生更重要。”魏无羡笑着说道,他是最了解江澄的人,江澄就像一个别别扭扭的猫咪,既想和你亲近,但是在你伸手想要给猫咪顺顺毛的时候,他却会毫不留情的转身,只用后脑勺对着你。
但其实他最想要的就是摸摸了。
就像江澄嘴上说着伤人的话,其实他是最渴望亲情的那一个。
而且在江澄的心里自有一套规矩,它可以挺直胸膛,也可以弯腰垂首,只是能让他弯腰的时候并不多。
更多的时候他都是挺直了几倍,犹如莲花坞中层层叠叠,亭亭玉立的莲,展示着他自己的风骨。
“唉哟,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江家人,对我这个姓温的干什么?”温卯面上的表情不变,主要是也变不了,不过语气却满是阴阳。
要是在平时,江澄早就起来一剑劈了他了,但是他首先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认错者的地位,对于苦主,什么话都应该接着。
“是晚辈之错,随波逐流。温氏本家的人屠我莲花坞,我不该迁怒于曾有恩于我的岐黄温氏。”江澄垂着眸子解释着。
温卯叹了口气,他怎么觉得认识这小辈儿这几天比他原先那一辈子过得都精彩呀,虽然没有什么妖兽横行,但是仅凭他们说的这几件事里,他便能知道这世间看不到一点光亮。
或许有些萤烛微光,但如济济星辰,照亮不了多大的范围。
一切的起源却在于皓日成了炎阳。
是他后辈之过,他不该迁怒于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