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霍无伤声音更冷。
霍衢痛得满地打滚:“我没有……洛思月买的……”
霍无伤转向洛思月,她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饶命……无伤……”
“无伤也是你能喊的?”霍无伤眼中满是厌恶,他还不屑于对女人下手,“今日我便算算你们做过的事。”
三夫人心中大叫不好,还没等她想出对策,霍无伤已经对着她,冷声道:“三婶,当年明轩被困大火,是你所为吧?\"
三夫人脸色大变:“胡说八道!”
霍明轩早就预料到她的辩解,直接拿出一叠泛黄的纸张:“这是当年你收买下人的供词,还有你从章家带来的火油单据。”
铁证如山,三夫人瘫坐在地,再无话可说。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家门不幸!”
难怪无伤会这般生气,桩桩件件加起来,老夫人也想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霍无伤环视众人,朗声道:“霍衢谋害长嫂,三夫人残害子侄,依家法当逐出霍府,永不得归!”
拿出那么多证据后,在座的族亲已经不打算帮他们辩解了,他们甚至觉得这样的处罚算是轻的。
当夜,三房一家被赶出霍府。
三房所有人流落街头,三夫人想到自己的娘家,她抓住霍衢的手,安抚道:“别急衢儿,明天就带你回娘家。”
霍无伤回到洛闻雪床前,握着她的手,声音哽咽:“雪儿,我已为你报仇……我会找到救你的办法的……”
二夫人和霍明轩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们心疼霍无伤,但是也帮不上忙。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劈进他的脑海——皇上!皇上身边有天下最好的太医!
他扭头对着二夫人和霍明轩道:“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下雪儿,我进宫一趟。”
说罢,他不顾天色已晚,霍无伤策马直奔皇宫。
霍无伤一路快马加鞭到宫门口,守门的侍卫见到他模样着急,先是劝道:“霍将军,就算你战功赫赫,也不可夜闯皇宫啊!”
“劳请你通报下,无伤实在需要皇上的帮忙。”
在这种危机的时候,霍无伤没有任何架子,只要能见到皇上就够了。
侍卫看了霍无伤一眼,他平日待人亲和,侍卫愿意为他走一趟。
霍无伤急急的等待着,侍卫通传后,立马回来:“霍将军,皇上有请。”
进入御书房内,皇帝刚想开口询问,霍无伤就直直跪在地上:“皇上,微臣夫人因中了南疆的‘七日香’昏迷不醒,微臣知道皇上身边有懂南疆医术的太医,还请皇上批准。”
听完霍无伤的请求,皇帝沉吟片刻:“霍爱卿,你可知七日香的解药配方早已失传?”
霍无伤重重叩首:“求陛下开恩,派温太医一试!臣愿以全部军功相抵!”
温太医会南疆医术一事,霍无伤也是偶然知晓,毕竟温太医不全是大周的人,所以皇上轻易不让他出面。
皇帝叹息一声:“罢了,这么多年霍将军为了我们大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温太医!”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应声而出。皇帝吩咐道:“你随霍将军走一趟,务必救活霍少夫人。”
“老臣领旨。”温太医躬身道。
回到霍府,温太医仔细检查了洛闻雪的状况,眉头紧锁:“确实是七日香,不过这解药已经失传,我暂且只能保住她的性命,让老夫想想怎么制作解药。”
“一切按照太医说的办,”霍无伤几乎要跪下,“我会派人去寻‘七日香’的解药的。”
温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锦盒,里面躺着三枚碧绿的药丸:“这是老朽研制的‘回天丹’,虽不能完全解毒,但可延缓毒性发作,争取时间。”
他顿了顿:“不过……此药极苦,昏迷之人难以咽下,需有人以口渡药,服药者会经历极大痛苦,如同刮骨疗毒。”
能逆天改命的药,自然要付出不少的代价。
听到温太医说为洛闻雪争取更多时间,霍无伤已经做好了决定:“我来。”
温太医还想提醒他几句,霍无伤已经含住药丸,俯身贴上洛闻雪苍白的唇。
药丸苦涩无比,他却甘之如饴。
药汁缓缓渡入洛闻雪口中,她无意识地皱起眉,喉咙发出细微的吞咽声。
霍无伤不知所措,连忙让温太医来查看,“这是服下药了,药很快就会发作,到时候将军可要控制住夫人。”
药效发作得极快,洛闻雪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面色由青转红,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霍无伤想到温太医的话,紧紧抱住她,防止她伤到自己。
“坚持住,雪儿,我在陪你……”
虽然是含药渡给她,但霍无伤无可避免的喝下一点,他自身也不好受,却依旧强撑着抱住她。
整整一夜,洛闻雪都在生死边缘挣扎,霍无伤寸步不离,握着她的手,述说他们之间絮絮叨叨的故事。
“你不是等我回来吗?我已经从战场上回来了,你怎么不多陪陪我……”
看着洛闻雪情况渐渐稳定下来,霍无伤悬着的心放下,谁知第六天深夜,洛闻雪的情况突然急转直下。
她脸上苍白,脉搏微弱得难以察觉,温太医把脉后,脸色凝重地摇头:“这毒素蔓延太快,不是普通的‘七日香’,恐怕……”
“不!温太医!”霍无伤打断,“求你再想想办法,温太医,一定还有办法!”
温太医沉思良久,突然眼睛一亮:“还有一个法子,但极为凶险,以血为引,强通心脉。”
“取我的。”在温太医说出法子的时候,霍无伤已经扯开衣襟。
“大少爷不可!”管家惊呼,二夫人和霍明轩更是打算阻拦。
可霍无伤充耳不闻,取过匕首就要往心口刺,温太医急忙拦住:“不必真的取心头血,腕血即可,效果会稍微欠缺一点。”
听到这话,匕首划过手腕,鲜血汩汩流入碗中,霍无伤面色苍白,“辛苦温太医了。”
药汤配好,霍无伤再次以口渡药,洛闻雪的喉咙动了动,竟然慢慢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