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长抬手阻止,“先去开门。”
说到底,如果只是他们三个人知道的话,那就是内部的事。
要是叫外人知道了,那就事大了。
不光是司远道和孙绵绵要受处罚,就连王师长也要落个管理不严的罪名。
听他这么一说,司远道随即就笑了,“谢谢首长!”
“你呀!”王师长舍不得处罚自己的得力强将,也舍不得再次把优秀的孙绵绵推到风口浪尖上。
他无奈用手指点了点狡黠的司远道,摇头失笑。
门外站着的是司家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您们怎么来了?”
司爷爷瞪了司远道一眼,“我们来看绵绵丫头,让开!
要不是听程宇说起,我们还蒙在鼓里呢?
你个臭小子,就是这么照顾人的,我打死你。”
说着,手上的拐杖就朝司远道身上招呼。
孙绵绵小声帮忙辩解:“爷爷,是我自己意气用事,不怪司远道。”
奶奶快步走到床前,拉住孙绵绵的手,一脸疼惜和慈爱,“哎哟!受罪了吧!
我们不要管他们,早日养好身体才是正事。”
王师长早在司家爷爷奶奶进来的时候,就恭敬的站了起来。
他把椅子端到奶奶身旁,“老指导员,您快请坐。”
这时,司远道也扶着爷爷走了过来。
几人又是一阵寒暄。
直到陈伟豪带着人来查房,司家爷爷奶奶才和王师长一起离开。
孙绵绵有些担忧的看着司远道,“你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扒拉,万一王师长要给予你处罚了怎么办?”
司远道挑眉,不以为意的说:“那就接受呗。”
总不能看着她受处罚吧。
原本他想问,她手里的枪支从哪里拿出来的,但几次话到嘴边又吞咽了下去。
他在等,等孙绵绵彻底信任她的时候,自己给他说。
而孙绵绵也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和司远道坦诚相告。
但想到当初郑部长对那批枪支的重视性,就有点犹豫了。
思量再三,她想先了解下郑部长。
于是,对司远道招招手,“那个郑部长是干什么的?”
司远道在她身旁坐下,有点意外她突然问起郑部长,但还是如实说了,“他呀,现在不是什么部长了,只是一个部门的小管理人员。
你怎么问起了他?”
“你们应该很熟吧?”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那次在百顺刚好遇到,也是好奇他要去找什么神医,所以才陪同他一起。”
其实,他执行完任务,从百顺路过,刚好想去看看她而已。
闻言,孙绵绵疑惑不解,脱口而出,“那他怎么对......”
“怎么啦?怎么欲言又止的?”
司远道眉心还是一团紫红,眼含担忧,眉头微蹙,一身正气。
孙绵绵深呼吸一口,警惕的看了一眼门外,示意他把门拴上。
“这么慎重?”司远道问。
但他还是依言照做,嘴角噙着宠溺的笑,心头好奇的同时也戒备了起来。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拉着孙绵绵的手,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她,“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尽管说。”
话到嘴边,孙绵绵有些后悔了。
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她面对司远道的时候,一向来时不设防的。
嘴快的说起郑部长的事,势必要说出那些枪支。
如果司远道刚正不阿,把她抖了出去,那她真的就要去蹲监狱了。
算了,先赌一把,然后就来个赖账。
于是,她从隔壁家王大虎掉下山里的地缝说起。
“......也就是那次,我无意中发现山崖中段还有一个有机关按钮的山洞。
山洞里确实有几个空箱子,还有几具白骨头。
这几把枪就是那时候捡的。
对不起!我骗了你。
但时隔没几天,郑部长就带人来到了百顺。
就在我师父的药铺里,严厉的审问了我。
还有那天去山里的所有人都被盘问了一遍是否发现了山洞,在山洞里拿了什么,并监视了我们好久。
我觉得他不对劲。”
司远道双手握着孙绵绵的手,抵在下巴上,垂眉深思。
孙绵绵继续说:“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山洞里有什么东西的。
他还再三问我,为什么不从山洞的另一个出口出去,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山洞还有一个出口。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山洞的地形,只是时间太长而没有找到罢了。
你说,他会不会是潜伏的间谍?”
思来想去,孙绵绵觉得郑部长就不像一个好人。
那山洞里的东西除了枪支弹药,就是银元和古画珠宝等。
二十几个箱子,数额不少。
但这些东西应该不足以让郑部长带人大肆的搜寻,内里应该还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司远道的关注点却是在枪支上。
“你有两把枪在我那里,这次对敌你用了一把,那就是你手里有一把,是吧?”
孙绵绵心里一惊,来了来了,他终于想起她还有一把。
这一次对敌,她确实又拿出了两把枪,在跌落山崖的时候,收进了空间。
但......她不愿承认。
她想留着。
“你没给我捡回来吗?那就是掉在山里了。”
这么说,应该也说得通。
司远道没有揭破。
当初他急匆匆下山,兄弟们在后面清理现场。
现场掉落的子弹壳都捡了回来,就连天坑里也去搜寻过。
就是没见过孙绵绵用的枪支,只捡回了她的弹壳。
他重重的叹息一声,凝视着她,“你不用对我设防的,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早就拴在了一起。傻瓜!”
他声音低沉宠溺,还带着丝失落。
孙绵绵心弦一震,鼻头一酸,刚想说什么,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感觉到伤口处撕裂般的疼痛,她极力平复心绪,连连按压穴位,才浑身是汗的平静下来。
当陈伟豪又一次拿着一沓试卷进来的时候,孙绵绵刚平复好心绪,小脸憋得通红。
司远道在一旁又是小心的顺背,又是按压穴位。
紧张得大汗淋漓,手忙脚乱。
“这是怎么啦?年轻人不要冲动,养伤要静心凝神,懂吗?”
司远道好学生一般,连连点头,等他转过背,黑眸紧紧的锁住他,神色莫名。
“小丫头,这是你的期末考试试卷,好好考,不要挂科。这是师父给你争取的福利。”
孙绵绵浅浅的勾起嘴角,“谢谢师父!”
陈伟豪睨了她一眼:“你呀!鬼门关走一趟,要不要告诉家里?”
“不用了吧。告诉他们也是干着急,而且我不日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还早,没有个十来天是别想了。”
孙绵绵:“......可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我准备明天就出院。”
她在枪击的时候,已经极力躲开了要害部位,并且在第一时间吃了药丸和河水。
因此,就算是枪击后,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滚下去,她的伤也不是很严重。
但她厌烦了一整天被困在床上,也怕暗处的人趁她受伤而下黑手,想早点回去。
自己有河水和药丸的调理,势必要比在医院里干耗着恢复得快。
毕竟,在医院里,她不敢大肆的用河水,就怕恢复太快引人猜忌。
见她一脸坚持,陈伟豪又一次仔细地把脉后说:“回去倒是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不要再次拉伤,也不要沾生水。”
孙绵绵点头,笑得乖巧,“谢谢师父!我等下就去办手续。”
司远道为了照顾她,整日的陪在医院里。
想必她出院后,回到安全的地方,他也能安心地回去工作。
可就在她满心欢喜要出院的时候,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又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