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娘自己是个精明的,出身官宦人家,娇生惯养不肯吃苦头,所以选择自甘下贱在盛竑面前伏低做小。
这些年说是得宠,可这心里也不是不煎熬。
尤其是女儿一天天大了,知道她的婚事艰难都是拜自己所赐,若是一个不好,就要嫁给穷书生吃半辈子的苦头,那是何等的剜心之痛?
可如今女儿竟是说了,有自己疼受委屈不算什么。
林小娘又委屈又感动,又更恨自己的自私带累了女儿。
总归这心里是五味杂陈。
只能抱头痛哭。
哭这些年的如履薄冰,哭这些年的委屈,也哭自己无可奈何的虚伪和算计。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家中娇养的姑娘,如今成了受人唾弃为人不耻的妖调做派的妾室。
朱稚没想到,自己嘴甜几句,就惹得这个便宜老娘水漫金山。
看着她哭得那么惨,心里也难得的有些郁闷。
“行了,小娘,别哭了,回头哭得眼睛都肿了,让爹爹看了,怕是还以为哥哥闯什么祸了呢!”
想起刚从院子里出去的儿子,林小娘也回过神来,“那倒也是……那我不哭了……”
到时候误会了,平白无故惹了一顿罚,可就不好了。
朱稚见她收放自如,也没有再说什么哄人的话了,只是吩咐周娘子赶紧给她收拾洗洗脸,自己又回了屋里开始创作了。
林小娘收起了眼泪。
盛竑果然不愧是这个家的主人,府里的事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
知道爱妾林噙霜的伤心,忙不迭的跑到林栖阁安慰。
见此,大娘子心里是把林栖阁的人恨死了。
官人大抵是疯了。
先是不知道怎么哄得老太太给林栖阁赏了东西,现在自己也一副沉迷其中的样子钻进去出不来了似的!
“谁家的大娘子似我这般?官人不疼,婆婆不爱的,我看还不如给他们盛家做妾呢!”大娘子一肚子牢骚,实在是不吐不快。
伺候的妈妈闻言也是一阵无奈,“大娘子何必说这些气话呢?林栖阁那位再受宠,也不过是个下三滥的做派,一个妾室罢了!”
“大娘子,那妾室再受宠,又哪里能越得过这堂堂的正头娘子呢?”
一个是正头娘子,一个只是出身卑贱的妾室。
若是和她一般见识争风吃醋闹起来,那才是惹人笑话。
大娘子想要收拾个把妾室,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何必这般动怒?
大娘子听她这么宽慰,也跟着道“我父亲……我母亲……诰命的夫人,我……”
大娘子时常挂在嘴边的老一套,别人不知道,伺候她的妈妈却是背得滚瓜烂熟。
想到此,也赶紧拿大娘子最引以为豪的东西来哄着大娘子:
“大娘子说得很是,自是这么个道理,林栖阁受宠,咱们的柏哥儿不是吃素的,柏哥儿有出息,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长柏,不得不说确实是争气,大娘子王若弗吃苦受气了这么多年,心里就指望他替自己扬眉吐气呢。
作为家中嫡长子长柏自然也是不负众望,功课好,却还是格外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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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番外 01
莉莉丝是一个淑女,一个出身贵族,且相貌美丽的淑女。
一个接受良好教育谈吐得体且幽默风趣的淑女。
以及……一个有着让人垂涎的丰厚嫁妆的淑女。
莉莉丝这样的淑女总是招人喜欢,引无数的绅士趋之若鹜。
尤其是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之流,在他们的眼里,像莉莉丝这样有钱的淑女就是香饽饽。
莉莉丝在众多追求的绅士之中,一眼就相中了自己未来的丈夫——一位相貌英俊的贵族次子。
在外人看来,莉莉丝和她的丈夫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十分相配的。
他们都拥有高贵的出身,而且同样的容貌姣好,令人赞叹,提起莉莉丝夫妇,人们总是不经意的夸赞二人的恩爱。
然而,这些只不过是表面现象,真正的情况却也并非如此。
只有莉莉丝自己心里清楚,她之所以选择这位丈夫,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俊美外表,更重要的是他的不聪明。
好吧,请原谅一位淑女在表达一件事的时候总是如此含蓄委婉。
实际上,莉莉丝之所以看中这个男人,抛开家世不谈,就完全是因为他的美丽和愚蠢。
一个既愚蠢又漂亮的人,往往会成为觊觎的目标。
莉莉丝内心深处极度渴望拥有一位丈夫。
她也是太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丈夫了。
这位丈夫不仅要能给予她方便,更重要的是能够让她光明正大地完全掌控属于自己的丰厚嫁妆。
于是,在家人的祝福和朋友们的艳羡声中,那位被称为“美人花瓶先生”的男子与有钱淑女莉莉丝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从此花瓶先生和美丽的莉莉丝小姐开始了他们共同的夫妻生活。
这对新婚夫妇就这样住进了同一所房子里,开始了朝夕相处的日子。
起初,花瓶先生对莉莉丝小姐展现出了十足的绅士风度。
他每天都会用尽温柔的话语和体贴的行动来对待莉莉丝小姐,让她感受到无尽的关怀与爱意。
这种甜蜜恩爱的日常,对于莉莉丝小姐来说是如此陌生,却又如此令人忍不住陶醉其中。
她自诩早已看透了男人的种种丑态,但花瓶先生的表现却让她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忘记了这一切的恩爱都只是表面的假象。
莉莉丝小姐在这虚假的幸福中渐渐迷失了自我,甚至忘记了男人的本性和他们共有的劣根。
在二人还算恩爱的日子里,虽然花瓶先生时不时的就要花销一些莉莉丝小姐的嫁妆,但是莉莉丝小姐却也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毕竟早在结婚之前,莉莉丝小姐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喜欢妻子嫁妆的。
自然花瓶先生也不例外。
只是好景不长,恩爱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就像是历史书。
花瓶先生的耐心似乎是十分的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