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的朱媺娖,和张剑一起乘坐马车,一共赶了半个多月的旅程,他们俩就来到了一座码头上面,下了马车之后,他们俩又换乘了一艘中等客船,客船扬帆起航,载着他们俩驶向了大海的深处。
客船在大海上面,航行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朱媺娖和张剑二人,就来到了一座风景秀丽的海岛上面,在海岛的人工码头上面,有十几个人正站在那里,迎接朱媺娖和张剑的到来。
“阿九姑娘,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站在海岛的人工码头上面的这群人当中的,有一位看起来大约四五十岁的帅气小老头,从人群当中站出来,向刚刚下船的朱媺娖面带微笑地打招呼。
“你,你是...袁大哥?”朱媺娖有些不敢确信眼前的这位小老头是谁,她觉得对方长得有一点点像她记忆当中的袁承志,只不过,对方的面容却比记忆当中的那位翩翩少年郎,看起来要显得苍老了一些。
“一别二十六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只是我们都不再年轻,你老了,我也风华不再!”虽然面容是四五十岁的小老头,但是袁承志的精气神却还是略显朝气蓬勃,就连他说话的声音也显得中气十足。
“真的是你,袁大哥,能再见到你,真的很好!”在朱媺娖布满皱纹的脸上,终于露出来了一丝久违的真挚笑容。
“我们也是,阿九姑娘,你还认得他们吗?”袁承志主动地让开了身位,让站在自己身后的众人,暴露在了朱媺娖的视野范围当中。
“你们,你们是...你们都还活着,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在了,原来你们都选择了避世而居!”朱媺娖环视了一下站在袁承志身后的那些人,从这些人的略显沧桑的脸上,她依稀地能够看到许多故人的熟悉而又苍老的脸庞。
站在袁承志身后的人,分别有李自成、张献忠、李岩、红娘子、多尔衮、多铎、黄真、归辛树夫妇及其儿子、焦婉儿、程青竹、沙天广、褚红柳、孙仲寿、朱安国、安小慧和崔希敏等人。
“阿九姑娘、丐帮帮主、长平公主、镇国长公主、昭熙女帝,你在世俗有一大堆的身份,如今你什么身份都没了,可还习惯吗?”李自成上前一步,走到了朱媺娖的面前如此问道。
“我在世俗的身份,早就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如今什么重担都已经彻底地放下了,反而还觉得一身轻松,你呢,曾经赫赫有名的闯王,你放下了吗?”朱媺娖先扬后抑地如此说道。
“什么闯王啊?那种虚无缥缈的头衔,我早就已经不在乎了,我现在只想再自由自在地多活几年,可惜我的大限将至,已经活不了多久啦!”李自成一脸轻松自然地如此说道,看来对于死亡他都看得很淡很淡。
“不是有延寿保命丹吗?吃一粒就可以延寿十年,你没有吗?”朱媺娖面带疑惑地问向了李自成。
“吃了,早在九年前,我就已经吃过了,延寿十年,也只不过是理论而已,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可不敢保证每个吃了延寿保命丹的人,都可以再活十年,运气不好的人,才延寿三年就没了!”李自成一脸风轻云淡地如此说道。
“李老哥说得没错,我内人就是在弥留之际,吃了一粒延寿保命丹,结果只多活了三年,人就没了,而我也在五年前的生死大关之时,吃了一粒延寿保命丹,这五年的日子都是赚来的!”张献忠走到了李自成的身边,面带笑容地如此补充说明道。
“行了,大家都别站着了,我们去岛上好好地庆祝一下,欢迎昭熙女帝的到来,哎,张舵主,这一次,你要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庆祝吗?”多尔衮先是招呼了一下在场的众人,然后他就把目光给看向了站在客船的船头上面的张剑。
“不了,我还要回去复命呢!我也快了,或许一年之后,我就要来陪你们安度晚年了,又或许我没有那个命,能够功成身退,各位保重,告辞了!”话音一落,张剑就让船家开船,客船随即就带着他,驶离了海岛的人工码头。
“哥,张舵主,他...”看着客船逐渐远去的身影,多铎就在多尔衮的身边如此问道。
“他替大明的皇上,做了太多太多的见不得光的脏事,或许还等不到安度晚年的那一天,他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奇死去,不良人总舵主,听起来很风光,其实却也暗藏悲伤,哎!”多尔衮有感而发地如此评价着张剑。
像张剑这样的工作氛围,多尔衮曾经也经历过,在那种风云诡谲的复杂环境当中,如履薄冰地承担着各种朝廷要职,稍有不慎,只需要行差踏错一小步,就会瞬间跌入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当中,这种感觉对于多尔衮来说,简直就是不要太熟悉了。
“好了,我们都不要再讨论,这些令人感到悲伤的事情了,今日是阿九姑娘初次上岛,加入到我们这个大家庭当中的第一天,今晚我们一起为阿九姑娘接风洗尘,欢迎她的到来!”在现场的气氛有些压抑的时候,袁承志就走过来和稀泥当和事佬。
有了袁承志的带头作用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就慢慢地喜笑颜开地笑了起来,然后他们就朝着海岛的深处走去,袁承志走在人群的末尾,他带着朱媺娖朝前走去,一路之上,他们俩聊了很多过去一起经历过的事情,聊着聊着,他们俩就把话题给聊到了霍熙曼的身上。
“夫君,是阿九姑娘来了吗?”当袁承志带着朱媺娖,来到了他在海岛上面的居所的院子当中之时,已经上了年纪芳华不再的夏青青,就从屋子里面端着一盘水果走了出来,欢迎他们俩的到来。
“娘子!”袁承志来到了夏青青的面前,当着朱媺娖的面,将妻子夏青青给揽入了自己的怀中,夫妻俩在温馨地拥抱了一小会儿之后,袁承志才告诉夏青青,他领回来的人正是阿九姑娘。
“阿九姑娘,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夏青青来到了朱媺娖的面前,主动地握起了对方的一双手,时隔多年之后,无论是身为家庭主妇的夏青青、还是身为曾经的昭熙女帝的朱媺娖,她们俩的那一双纤纤玉手,如今都已经变成了长有老茧的粗糙之手。
“还行,夏姑娘,哦不,袁夫人,你和袁大哥之间的感情,看起来还和当年一样,恭喜你们!”朱媺娖略显尴尬地如此说道,毕竟她当年也是对袁承志有过好感的,当着人家妻子的面自然是有些放不开的。
“哎!也就那样了,几十年的柴米油盐,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激情和热烈,生活也是平平淡淡的,但就是这样的日子,才让人觉得安心!”夏青青眼神清澈地如此说道。
“是啊!平平淡淡才是真,这样的生活,我曾经也很向往,在成为女帝之前,我知道父皇在故意地打压我,但是我却甘之如饴,我当时还在想,等哪一天,我手中的权力都没了,我就去游历名山大川,结果还不等我实现这个愿望,霍熙曼就给我狠狠地上了一课!”朱媺娖一脸苦笑地如此说道,她是真的很羡慕袁承志和夏青青之间的平平淡淡。
“霍姐姐,当初我就发现她和我们不一样,但是我又说不上来,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和我们不一样,阿九姑娘,霍姐姐对你所做的一切,我不好评价,我只希望你以后的人生,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愿而活!”夏青青拍了拍朱媺娖的手背。
“但愿如此吧!”朱媺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夏青青和朱媺娖的交谈之际,袁承志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不仅端来了一盘岛上的土特产,一盘烤制的各种野果,而且他还带出来了三位年轻人,两男一女,这是他和夏青青的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袁继业、袁昭业和袁慕青,这兄妹三人并不是三胞胎,而是袁承志和夏青青夫妻俩,五年仨抱的爱情结晶。
从小到大,袁慕青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面默默地表达过:大哥和二哥的名字,一听就挺有深度的,唯独我的名字,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就是爹娘用来秀恩爱的活体证据,我真的很讨厌这个名字,等我出岛去闯荡江湖的时候,我一定会给自己改一个,非常具有侠女风范的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