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铃铛极为幽怨的眼神,苏时雨后退几步。
“来来,你动手,这次我保证不插手!”
没等铃铛说话呢,杜泽就踏马气笑了。
她们当自己是什么?
是毫无能力的普通人吗?
竟然还当着自己的面让来让去,两个贱人!
“你笑个锤子!”
铃铛本就因为蛊虫晕车这事憋了一肚子火气,现在还被杜泽冷声嘲笑,她那个火气都快冒出三丈高了。
对着苏时雨,她还能客客气气的,但眼前这个黑苗寨的狗东西,算个屁!
旋即她手腕再次震动,之前被苏时雨用打火机烧死的小蛊虫,顷刻间飞出许多,全朝着杜泽冲去。
杜泽毫不在意,一个连蛊虫行动轨迹都控制不了的蛊师,竟然还养这么多蛊虫。
那唯一的结局,就是等着反噬而亡。
他嘴唇往两边咧开,压着舌头,吹出奇怪的哨声。
苏时雨揉了揉耳朵,好难听呀!
比野猪蹭树皮的声音还难听!
而这哨声对那些飞来的蛊虫也起了影响,可只影响了一瞬间,飞蛊就扑到了杜泽脸上。
“啊!”
杜泽惨呼一声。
就见他脸上出现个血肉模糊的凹坑,其他蛊虫奔着凹坑就去了,不管不顾的顺着血肉往里面钻。
一个凹坑不够,又弄出一个。
只过了几秒钟而已,杜泽的皮肤下方就有东西来回乱钻,看得人头皮发麻!
杜泽疼得捂脸狂吼,指甲在脸上一顿乱抓,竟然扣出了几只黑色虫子。
但更多的虫子已经往身体深处钻了,杜泽透过血水看向铃铛,骂了句:
“妈的,老子小看你了。”
他在身上摸了下,然后把个东西塞嘴里,嚼了起来。
苏时雨看得分明,那是只拇指大小白色虫子,被杜泽嚼碎后,直接吞了下去,唇边绿褐色汁液混着他自己的血水,也全被他舔进了嘴里。
下一瞬,已经钻进他体内的那些蛊虫全都争先恐后的跑了出来,只是一接触外面的空气,就全都嗝屁了。
苏时雨默默看向铃铛,疑惑不已。
“你这玩意儿都是一次性的?”
铃铛心疼得要滴血了,结果还被苏时雨调侃了句,她瞬间就红了眼。
苏时雨:“……”
正抓人呢,不是要哭吧!
兴许铃铛知道自己在办正事呢,所以虽然红了眼,但没掉眼泪,反倒是脱起了自己的外套。
“你……要色诱?”
铃铛抓住腰间长鞭的动作一顿,有那么一刹那,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先给老铁同志一鞭子。
她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在搞色诱了?
对面那家伙脑袋被烧得光秃秃的,现在还一脸血肉模糊。
谁会对他色诱?
她多看两眼都觉得自己吃亏了,好吗?
“我在取鞭子!”
冬天衣服穿得厚,她的鞭子是裹在衣服内的,穿着棉服不方便拿,所以脱了。
苏时雨就见铃铛手中多了根黑红相交的鞭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
鞭子散开的瞬间,铃铛身形已经动了,只听见清凌凌的铃声中,出现‘啪’一声鞭响。
而方才杜泽站立的地方,地上多出一条黑色鞭印。
接着,就听见抽鞭子的声音不断响起,但每一次都没落到杜泽身上。
苏时雨看着,打了个哈欠。
这场菜鸡互啄,何时才能结束!
铃铛显然没意识到这点,手中鞭子都被她舞出了残影,终于在又一次抽出之后,绕中了杜泽手腕。
“哼!看你还怎么折腾!”
铃铛手一抖,一只苏时雨之前没见过花花飞虫,在杜泽脸上抖落一层荧光鳞粉。
杜泽瞬间停下动作,眼神涣散起来,被鞭子缠绕的手,也慢慢放下。
铃铛见状,得意的朝苏时雨一笑:
“看,我把人抓住了。”
“你真厉害!快把人拷上,我们回去了!”
苏时雨笑着夸赞了句。
铃铛立刻摸出手铐朝杜泽走去,嘴里还说着:
“其实拷不拷的无所谓,他被我的蛊虫迷住了,不可能跑掉的,他……啊!”
还不等铃铛把话说完,被‘控制’住的杜泽突然抬手,手中寒芒朝着铃铛脖子狠狠划去。
“给我死!”
苏时雨瞳孔猛然一缩,身形刹那间暴起。
就在刀锋贴近铃铛脖子那一刻,她的脚先到了,一脚踹中铃铛屁股。
“嘭!”
铃铛如同出膛炮弹般,惊叫了一声‘谢谢’,顺势向远方飞出。
那寒芒只来得及划断她一缕飞扬起来的发丝。
杜泽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个变故,但瞬间寒芒一转,朝着苏时雨就来了。
反正这俩女人都要死,谁先死都一样。
只是让杜泽没想到的是,他挥过去的手腕被这女的一把握住。
刹那间,手腕生疼,像被铁钳子夹住般,动弹不得。
他赶忙咧嘴,想吹出声响,但苏时雨的大巴掌已经到了。
“啪!”
“还他爹想吹流氓哨!”
“不是,谁吹……”
“啪啪啪!”
“你还会演戏?”
“砰砰砰!”
“你还会下蛊?”
“嘭嘭嘭!”
“你还骗女人感情?”
“咔嚓!咔嚓!咔嚓!”
……
苏时雨一套组合打下来,杜泽已经跟个死人差不多了。
摔飞出去的铃铛一瘸一拐跑回来时,就见苏时雨正对着杜泽的‘扭曲尸体’施暴。
她的脚踩在杜泽的双腿中间,脸上没有过多表情,但眼神极其阴冷,像是从阎王殿走出来的恶鬼。
“你别……别踩……我没想着骗……嗷!”
杜泽的声音变了调,在空旷的大野地里,听起来格外渗人。
苏时雨脚下用力,狠狠捻了捻,确保彻底废掉,才移开脚,然后看向铃铛。
“弄车上去,别让他死了。”
铃铛忙不迭点头,感觉自己摔疼的那条腿好像都不怎么疼了。
她走到杜泽身边瞧了眼。
哎呀呀!真是惨呀!
瞧这模样怕是全身骨头都被打断了,反正四肢扭曲着,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至于那些蛊虫,全趴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老铁同志,这些蛊虫烧了吧,留着没用了。”
苏时雨嗯了一声,让铃铛自己忙活,她拿出水壶,洗掉手上的血渍。
看看天色,这会儿已经快要全黑下来了。
铃铛最后把杜泽扔到了后备箱,才坐上副驾驶。
刚想跟苏时雨说句谢谢呢,吉普车猛的甩尾。
‘咣!’
她贴车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