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秦牧突然朝空中一跃而起,秦良一下子慌了神。
方才万千雷霆降临在秦牧身上时,他已经无比紧张了,一刻不停地关注着对方身上的变化,生怕会出现意外。
现在对方竟然行为更加大胆,直接纵身升至高空,吸引更多雷霆轰击自己。
秦良以前也见识过不少体修锻炼体魄的场景,其中自然不乏利用险恶环境锻炼自己的存在,但像秦牧这样疯狂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这哪是在锻炼,简直是在玩命。
可是他很快又发现,空中的秦牧,虽然承受了无比之多的雷霆轰击,可是脸上的表情依然无比沉静,甚至比一开始踏入雷原之时还平静了不少。
看到这样的表情后,秦良心里的冲动又降了下去。
即使承受万千雷霆,秦牧依然咬牙坚持。
他若是贸然阻止,不仅帮不上对方,反而是害了对方。
他一时间发现,自己只能继续眼巴巴看着。
轰隆隆!
更多的雷霆,仿佛被天空中那个身影吸引了似的,接踵而至,从不停止。
仿佛是这片天地不容许有一个异物存在,非要将这个异物消灭不可。
中心的秦牧,肉身不断裂开,浑身鲜血淋漓。
可是很快,方才裂开的肌肤,又迅速复原,速度极快。
并且重新生成的肌肤,一眼便能看出已经变得更加强悍,但是新生的肌肤,又很快被雷霆给劈开,接着又继续重复。
便在这重复又重复的过程中,秦牧的肉身实力,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提升着。
处在风暴中心的秦牧,对自身的变化感知最为敏感,即便浑身痛苦万分,但在痛苦之下,却是出现了一种新生的爽快感,让他完全不想停下来。
虽然他没怎么见过其他的炼体强者,不过他可以推断出来,自己如今肉身改变的速度,绝对是最快的级别。
之所以能做到如此地步,除了他自身现在玄天道体给肉身带来的增幅之外,更重要的便是他已经在得到功法的那一刻,便已经彻底将整个功法内容都领悟完毕。
他可以做到精准地将所有冲向自身的雷霆之力,以最正确,最高效的方式进行整合,最后化作混沌能量。
而若是对炼体术的领悟程度不够,那么吸收能量的速度便不可能比得过自己,且转化能力也会随之变弱,如此一来,不仅能量转化效率会变得缓慢,还会承受更多的痛苦,经脉被雷霆狂暴冲击,宛若万针刺穿,难以承受。
秦牧感觉自己已经彻底适应,于是再不保留,功法全力运转!
一瞬间,天地间所有的雷霆几乎都冲过来了。
他手指天穹,以自身为引,竟然开始主动吸收全部雷霆。
时间匆匆流逝,自踏入雷原之后,他便一直待在空中,任由雷霆洗刷自身。
秦良秦良初期虽有上前阻止的想法,不过在看到秦牧神色不变,泰然自若的样子,也就只好一直在周围护法,不去打扰到他。
炼体需要长时间坚持。
因此即便秦牧依然彻底知晓了此法的全部内容,但依然耗费了一整月的时间,方才成功突破到了第一层。
这一日,只见天穹之上,哪些依旧不断汇聚的雷霆,忽然有了变化。
这一点变化,令一直在周围护法的秦良,第一时间也察觉到了。
“这是……”
秦良疑惑地望向天空。
只见此时,天空之上,一些本应该表现得狂暴至极的雷霆,忽然变得迟滞了。
尤其是在秦牧的周围,更是出现了诸多雷霆停在半空中的奇异景象。
很快,秦良又感受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在秦牧的身上不断地释放出来。
这股力量,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在感受到他出现的那一刻,他浑身的灵力都隐隐开始出现了波动,似乎是被那股神秘力量给影响。
不过他没有思索太久,接下来的画面,便让他彻底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考虑更多的事情。
下一刻,巨大的声响凭空炸开。
秦牧周身忽然爆发出无可比拟的力量,顷刻间将所有往自己身边聚集的雷霆,统统碾碎。
原本那些动辄毁天灭地一般的雷霆,在这股冲击之下,却是半分也坚持不住,顷刻间湮灭消失。
“修炼肉身,怎么会出现这种变化,他修炼的功法是何等功法?!”
秦良满脸震撼,几乎看呆了。
他从未见过,有修士锻炼肉身,竟能引起如此声势的。
如此只能说明,秦牧所修炼的功法,必然不是凡品,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在秦家里究竟有没有这样厉害的炼体法。
秦牧听到体内传来一阵阵沉闷的响声,那声音,好似体内沉睡了一只远古巨兽,此时正逐渐醒来。
冥冥之中,他感觉肉身的某种桎梏,一下子被冲破了。
不知何时开始,他的身躯,开始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一道道金色的纹路,宛若丝线一般,开始在他皮肤表面浮现着,蜿蜒,盘踞。
体表不断地渗出漆黑的物质,这些都是堆积在他体内原有的杂质,排出体内之后,他的肉身变得更加纯粹。
秦牧长长呼吸,最终将爆发的力量稳固下来。
慢慢的,他的身上那些纹路,也逐渐隐没在了皮肤之下。
此时他周身的衣物早就已经化作了齑粉,消失不见,他一挥手,储物戒指光芒闪烁,身上重新换上了一套新的衣物,接着他离开了雷霆中心。
在他从雷原中心出来之后,已经忍了一个月的秦良,再也等不了,当即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牧儿,你没事吧?!”
秦良长老关心地问他。
“自然没事。”
秦牧微笑。
秦良长老不想放过任何信息,一双眼睛在他的身上来回检查。
秦牧现在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却是脱胎换骨一般,仿佛与之前的秦牧已经换了一个人一样。
现在的秦牧,就是站在那里,没有运转任何的灵力,都给人有一种隐隐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