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赤焰的勇敢
粗布毯下的黑土被两人压出个浅坑,混着麦芒和蚕豆花的香。
小面突然俯身,鼻尖几乎碰到左九叶的下巴:“他们说做这个会疼?”
她的睫毛刷过他的喉结,带着孩子气的认真,“可莲姐走路都带着笑,琴音姐还哼小曲儿,疼的话怎么会这样?”
左九叶的呼吸乱了半拍。
他能感觉到小面的纯阴血顺着接触点缓缓渗出,与幻蛊气息交织成淡紫色的雾,像极了她面具上的裂纹纹路。
他伸手抚上她的后颈,那里有块浅浅的胎记,是幻蛊本源所在:“轻点就不疼,还会……很舒服。”
“舒服是啥样?”小面突然咬了咬下唇,幻蛊藤蔓在她锁骨处变出串铃铛,却在他触碰时突然变成只吐着信子的蛇,“像吃蜜饯那样甜?还是像荡秋千那样晕乎乎?”
她突然抓住他探向腰带的手,眼睛瞪得溜圆,“你要干啥?脱裤子吗?莲姐说男人的那儿像小蛇,是不是真的?”
左九叶的脸彻底烧起来。
他从没被人这样连珠炮似地问过,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小面的好奇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汩汩往外冒的都是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偏她眼神干净得像山涧的泉,让人没法生出半分亵渎的念头。
“别说话。”
他按住她乱晃的脑袋,低头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她的唇瓣带着蚕豆花的甜,起初还僵硬地抿着,很快就学着他的样子笨拙地回应,幻蛊藤蔓突然在两人周身织出层透明的茧,将外界的风声都挡在了外面。
小面突然“唔”了一声,推开他的肩膀:“你舌头往哪儿伸?”她伸手抹了抹嘴角,指尖的幻蛊突然变出只吐舌头的小狗,“琴音姐是不是也被你这么欺负了?”
她的手突然往下探,“哎哟,这玩意这么硬,真碍事!”
左九叶刚要阻止,就见她已经脱了自己的外裙,素白的中衣下露出纤细的腰,幻蛊在她腰侧变出只振翅的蝴蝶,翅膀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这样是不是方便多了?”
粗布毯被麦芒顶得有些扎人,小面却像不知觉,突然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撑着他的胸口:“莲姐说要先运气,你看我这样对不对?”
她闭上眼睛鼓着腮帮,幻蛊气息突然变得紊乱,竟在他胸口变出朵歪歪扭扭的桃花,“哎呀怎么还是花?我想变战魂纹的!”
左九叶抓住她乱运气的手,引导着那股跳脱的气息在两人经脉间游走。
小面的体质确实特殊,幻蛊能随着情绪变幻形态,此刻感受到他的战魂功,那些光斑突然组成完整的《玉女心经》图谱,比石壁上的石刻还要清晰。
“你看你看!出来了!”
小面兴奋地拍着他的胸口,图谱却在她的动作中突然散成光点,“哎呀怎么没了?”
她委屈地噘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不是我太笨了?”
“不是你笨。”左九叶吻去她眼角的泪,咸涩的味道里混着蚕豆花的甜,“像你玩幻蛊那样,别想着控制它,让它自己走。”
他的手顺着她的脊椎缓缓下移,那里的皮肤比琴音更细腻,却因为常年练蛊结着层薄薄的茧。
小面突然“呀”了一声,幻蛊图谱在她体内重新亮起,这次竟随着两人的呼吸渐渐旋转。
她的腰肢不由自主地起伏,像在田埂上跳着不知名的舞,裙摆扫过他的脚踝,带来阵细密的痒:“九叶九叶,它动了!像小蛇在爬!”
麦浪在两人周身翻滚,将粗布毯裹成个温暖的茧。
小面的好奇心终于暂时压过了羞怯,她的手在左九叶身上探索,时而捏捏他的胳膊,时而戳戳他的腰,嘴里还不停念叨:“这里的肉比莲姐的软,这里的骨头比琴音姐的硬……”
当左九叶的灵气与小面气息在丹田凝成紫金色的丹珠时,小面突然低头咬住他的肩膀,不是琴音那样克制的轻咬,而是带着点刁蛮的力道,像只得到糖果却还不满足的小猫。
幻蛊藤蔓突然疯长,顺着田埂爬出去老远,在半空织出片紫色的云霞,把整个庄稼地都罩在了里面。
“疼……”左九叶倒吸口凉气,却在看到她眼底闪烁的光时软了心肠。
她的纯阴血比琴音更烈些,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撞得他的战魂功都跟着沸腾,“小面,放松……”
“才不放松!”她哼了声,却乖乖地放缓了动作,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呼吸里都是甜腻的花香,“莲姐说这样能让丹珠更圆,你看我们的是不是最圆的?”
她的手突然按在两人交合处,眼睛亮晶晶的,“它在跳呢!像揣了只小兔子!”
左九叶的脸又红了。
他从没见过有人把这种事说得这么直白,偏偏小面的眼神干净得像张白纸,让任何绮念都无处遁形。
幻蛊丹珠在两人丹田间来回游走,每过一次,小面的皮肤上就多一道紫金色地纹,像极了她面具上的裂纹,却比那更鲜活。
“九叶,你看我背上是不是长翅膀了?”小面突然扭头去看,幻蛊藤蔓真的在她背后变出对透明的翼,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煽动,“我就说我比琴音姐厉害!她只有蝴蝶,我有翅膀!”
夕阳的金辉透过云霞照进来,把庄稼地染成温暖的橙。
左九叶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发丝沾着麦芒和泥土,却带着种野性的美。
小面的好奇心还没完全消散,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他们说做完这个会生孩子,是不是真的?”
她突然拍手笑起来,“那我们是不是该种个娃娃在地里?像种庄家那样?”
左九叶被她逗得笑出声,胸腔的震动让她也跟着咯咯笑起来,笑声惊起田埂上的麻雀,扑棱棱掠过金色的麦浪。
小面突然凑到他耳边,用气声说:“其实我早就想试试了,看莲姐和琴音姐脸红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比玩幻蛊有意思。”
幻蛊云霞渐渐散去,露出天边绚烂的晚霞。
左九叶帮她系好散开的中衣,却发现裙摆上沾着的泥点被幻蛊变成了星星点点的花。
小面光着脚在田埂上蹦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回麦秸垛,把青铜面具往脸上一扣,却故意歪着戴,露出的嘴角还挂着笑。
“走吧,莲姐该等急了。”
左九叶捡起她的布鞋,却被她抢过去扔在地上,“不穿不穿,光着脚舒服!”
她拽着他的手往田外跑,幻蛊藤蔓在两人身后织出条花路,麦穗和蚕豆花跟着他们的脚步一路摇曳。
路过溪涧时,小面突然蹲下身洗脸,水面映出她脖子上紫金色地纹。
她指着那纹歪头问:“这是不是说明我是你的人了?”
见左九叶点头,她突然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亲了口,“那以后我天天跟你双修!比琴音姐练琴有意思多了!”
远处的庄稼地边缘,白莲和琴音正躲在树后偷看。
琴音的脸颊红得像晚霞,风蛊蝴蝶在她肩头煽动翅膀。
白莲却笑着摇了摇头,手里的药篓里装着刚采的益母草,显然是早就备好了的。
唯有赤焰没来,因为从现在起,就赤焰没有成为左九叶的女人了,而她确实最早接触左九叶的,而且在春山之上还曾共度过良辰……
小面突然看到她们,非但没害羞,反而拽着左九叶朝她们喊:“莲姐!琴音姐!我会变翅膀了!比蝴蝶好看!”
幻蛊藤蔓突然在她背后张开,迎着夕阳的光,真像对会飞的翼。
左九叶看着眼前这鲜活的景象……
琴音的温柔像月光,小面的灵动却像朝阳,一个是琴瑟和鸣得雅,一个是田埂嬉闹的俗,却都让他心头泛起暖意。
他握紧小面沾着泥土的手,觉得这庄稼地里的鱼水之欢,比桃花林里的更添几分人间烟火气……
毕竟不是每个姑娘,都能把双修过成这样热闹的模样……
…………
山间别院的屋顶覆盖着层薄霜。
月光洒在赤焰的红衣上,映出她落寞的剪影。
她抱着膝盖坐在屋脊中央,脚边的琉璃瓦沾着夜露,被她无意识地碾出细碎的声响。
远处的桃林传来琴音圣女练琴的调子,间或夹杂着小面咯咯的笑声,那是幻蛊藤蔓撞到廊柱的脆响。
她们刚跟着左九叶回屋,鬓角的红晕在灯笼下亮得扎眼。
赤焰的指尖腾起簇幽蓝火焰,火苗在她掌心明明灭灭,将瓦片烧出个浅浅的黑痕。
她是第一个与左九叶双休的……
可现在,白莲的药篓里总装着给左九叶补身子的雪莲蜜。
琴音的风蛊会绕着他打转。
连最跳脱的小面都敢拽着他的胳膊要“种娃娃”,只有她……
火焰突然窜高,燎到垂在肩头的发丝。
赤焰猛地攥紧拳头,火苗在掌心化作灰烬,飘向院中的石榴树。
树下的石桌上,左九叶正帮小面摘去头发里的小飞虫,小面的幻蛊藤蔓缠在他的手腕上,像条撒娇的小蛇。
白莲端着刚熬好的银耳羹从厨房出来,路过时自然地替他理了理衣襟,指尖的药香混着他身上的男人味,在灯笼下漫成团暖雾。
“冷不冷?”白莲的声音从屋檐下传来,她披着件月白披风,手里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赤焰低头时,看到纵身上来,裙角扫过瓦片,留下串浅浅的脚印,“琴音说你在这儿坐了半个时辰了。”
赤焰别过脸,望着远处的清溪谷。
月光在谷中织出条银色地带,那是左九叶昨天陪小面捉鱼的地方,岸边还留着幻蛊变出的石桥。
她闷闷地说:“睡不着,上来透透气。”
白莲在她身边坐下,将汤药递过去。
青瓷碗壁烫得灼手,里面的红糖姜茶泛着琥珀色的光:“你的血蛊属阴火,该暖着些。”
她看着赤焰接过碗却没喝,眼神落在远处左九叶的窗纸上,那里映出他正帮小面修补青铜面具的影子,“还在想血引的事?”
赤焰的耳尖腾地红了。
她猛地灌了口姜茶,滚烫的液体呛得她咳嗽起来,眼眶瞬间红了:“谁想那个了!”
可捏着碗沿的指尖却泛白,“我只是觉得……大家都一样修习心经,凭什么她们能……”
话没说完就卡住,剩下的半截藏在喉咙里,像被血蛊堵住似的发闷。
白莲轻轻拍着她的背,指尖的药蛊顺着她的脊椎游走,带去阵清凉。
她比谁都清楚,这位四圣女之首看似刚烈,实则比谁都在乎规矩。可现在,看着姐妹们一个个与左九叶心意相通,赤焰心里那点骄傲,终究抵不过翻涌的失落。
“还记得老坛主临终前说的话吗?”白莲望着天边的月牙,声音轻得像羽毛,“她说赤焰最像年轻时的她,既要有圣女的风骨,也要懂女人的柔肠。”
她转头看向赤焰,眼底映着灯笼的暖光,“你觉得主动去找九叶,是轻浮自贱?”
赤焰的脸瞬间烧起来。
当初在春山那夜……
从未想过男女之别,怎么到了现在,反倒被这些规矩缚住了手脚?
她嗫嚅着辩解,指尖的火焰又窜高半寸,“现在……现在要是我说想和他……”
后面的话淹没在姜茶的热气里,烫得她舌尖发麻。
白莲突然笑了,伸手摘下她鬓角沾着的枫叶:“有什么不一样?我告诉你嗷,男人啊,有时候比姑娘家更迟钝。你看琴音妹妹,要不是我推她一把,她能把《凤求凰》弹成《将军令》;小面倒是直白,可那是她不懂世事。你不一样,你是赤焰,是我们的大姐,你的心意该堂堂正正说出来。”
她凑近赤焰耳边,声音带着点狡黠:“再说了,你真要让他天天被小面的幻蛊缠着变兔子?还是听琴音弹那些磨磨蹭蹭的调子?”
赤焰被她说得噗嗤笑出声,红衣上的霜花簌簌落下。
那些与左九叶细碎的瞬间,早已在她心里织成张密密的网,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
“可我是第一个和他双修的……”赤焰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现在反倒要学你们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