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臣知道这毒,是因为此毒乃是天下奇毒,中之无解。”
“这种毒取自红莲花,能够让人体内的心脏犹如火烧,引发剧烈痛处。”
“中毒时,毫无症状,但只要发作,不出半刻,便会焚心而死。”太医心中也是不忍,只是这毒,至今都没有破解之法。
红莲花本就稀有,有传言,红莲花长在活火山口之处。
除了这制毒之人,怕是谁都无法解这红莲焚心之毒,或许就连制毒之人都没有解药也说不定。
“怎么会......”李泰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喃喃出声。
就在这时,躺在李泰怀里的李嚣突然抽搐起来,把李泰吓了一跳,他慌张道:
“宝宝,宝宝,你怎么了。太医,你救救他,快救救他!”
太医反应也是快,即便知道没有救,但他还是快速的打开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根银针,迅速刺入李嚣身上的穴道。
然后朝着一旁的宫人道:“立刻去取些冰来,要碎冰。”
宫人片刻不敢耽搁,赶紧去取了冰。
太医拿出一块布,将冰放在布里,从李嚣的颈处血脉到胸口来回擦拭。
一次又一次,不知过了多久,李嚣这才逐渐停了下来。
李泰紧张的去看李嚣。
太医的手被冰冻的都没什么知觉了,看着李泰犹豫了一下道:“王爷,好好的跟江王告别吧,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一次的抽搐,便是生命的倒计时。
李泰身子一僵,沉痛的点了点头。
而后看着紧闭着眼睛的李嚣,颤声道:“宝宝......”
听见李泰的声音,李嚣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四哥...宝宝......好痛啊......”
李泰死死的咬着唇,他怕一松开,已经不堪重负的眼泪就会掉下来,“四哥知道宝宝痛,四哥给宝宝呼呼好不好?呼呼就不痛了。”
李嚣张嘴欲言,却喷出了一口血。
不似平常中毒者喷出的黑血,李嚣喷出的血是红色的,如岩浆般的红。
李泰僵硬着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不停地替李嚣擦着嘴上的血。
“四哥,宝宝知道,宝宝就快要......死了。”李嚣艰难地咽下再一次涌上喉咙的血腥味。
李泰的唇都已经咬出了血,闻言,嘴唇颤抖着松开道:“宝宝...怕吗?四哥在这里,宝宝不要怕啊,四哥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有,四哥在,宝宝...不怕,从来...都不怕......”
听到李嚣这么说,李泰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宝宝,对不起,是四哥没用,四哥都没有保护好你,竟还要你保护四哥。”
李嚣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抚去李泰脸上的泪痕,“四哥,不哭......”
“能保护,四哥,宝宝...很开心。”
“所有人,都讨厌宝宝,只有四哥,对宝宝好...你不嫌弃我,你还叫我宝宝......”
“宝宝不怕死,宝宝只是舍不得你......”
泪水从李嚣的眼角滴落,他才只有四岁,能这般坦然的面对生死离别,真的是很坚强了。
“对不起,对不起,宝宝,是四哥没有护住你,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是四哥对不起你!”李泰泣不成声,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一些心里的痛苦。
“四哥...宝宝要走了......若是可以,下一世,让宝宝,做你的亲弟弟,可以吗?”李嚣吃力地问道。
李泰的心都要碎了,“好,下辈子,四哥做你的亲哥哥,到时,四哥一定会用生命保护你!”
李嚣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的瞳孔开始渐渐涣散。
“好想,好想...再抱着雪团在四哥宫里玩耍,好想...再跟四哥练弓......好想...好想......”
“哥......”
随着一声哥,李嚣的生命,在离开了母体四年后,走到了尽头......
“宝宝,宝宝!”李泰抱着李嚣小小的身体痛哭欲绝。
也就是在这时,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是李世民,长孙皇后,燕德妃他们来了。
“呵,人都死了,他们倒是来了。”李泰眼眶通红的看着棺椁里的李嚣,嘲讽的一笑,“也好,生时不受待见,死时也不必再见。”
萧云听的是泪流满面。
原来宝宝竟是这样死的,以这么痛苦的死法......
“那你知道是何人所为了吗?”萧云擦了擦眼泪问道。
“当然!”说到这,李泰的表情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此人便是宝宝的生母,德妃!”
“什么?!”萧云不可置信道。
虎毒不食子啊!
燕德妃难道不知道这么做也会连累宝宝吗?
“德妃一直都想要她的儿子能够继承皇位,所以我母后所生的孩子在她眼里皆是眼中钉!”
李泰轻嗤一声,继续道:“我大哥是太子,平时被父皇看得紧,她一时不好下手,弟弟又太小,平时都在母后身边,只有我,最为自在,也是最好下手的。”
“她知道宝宝天天来我这里后,便派了一个宫女跟在他身边,美其名曰保护他。”
“我当时也有所怀疑,一个平时对宝宝不管不顾的人会突然开始担心起宝宝来了?因此我派人暗中观察了这宫女许久,发现她真的就只是送宝宝来,接宝宝回去,并没有其他异常,我也就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
“何况,都一年了,要出手也早该出手了,我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能忍!”他当时还是太小了,根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以至于当时怀疑谁都没有怀疑德妃!
“那你后面是怎么知道事情跟德妃有关的?”萧云问道。
“从宝宝死后,我便一直调查此事。起初父皇也派了人调查,但是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便被慢慢搁下了。”
“而我怀疑德妃,是在一次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