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厉嵘揪出来的黑影,正是那个神秘的大祭司,厉龙的师父。
“大祭司?你大晚上在水家寨门口鬼鬼祟祟地干啥?”
厉虎心直口快,心里想啥都说了出来。
“你懂个屁,老子干正经事!”
大祭司狠狠瞪了眼,看向厉龙时,眼神立刻变得慈祥,笑眯眯地问:“阿龙,他们是你侄子侄媳妇?”
“对,师父你不是要后天回来吗?你来水家寨办事?”
厉龙也很好奇,水家寨不属师父管辖,而且师父讨厌水家寨的族长,很少来这儿,今晚师父却出现在水家寨门口,形迹相当可疑。
“临时有点事,你们来干什么?”
大祭司朝厉嵘和骆欣欣看了眼,眼神锐利。
“师父,寨子里混进了不少小鬼子,我侄子是来抓小鬼子的……”
厉龙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大祭司的神情越来越兴奋,眼神也越来越亮。
“你们是解放军?”
大祭司会说普通话,但没厉龙说的好,有点生硬。
“是的,您是不是也有发现?”
厉嵘没否认,刚刚他用忠诚卡试过了,大祭司是红色。
“你们来得正好,那个不要脸的骚女人……”
大祭司停顿了下,朝厉龙看了眼,小孩子面前不能说得太脏,便改口道:“那个不要脸的寡妇,我怀疑是小鬼子,这女人把水家寨的男人都给迷惑了,替她卖命,前阵子也有几个解放军,被水家寨的人给赶跑了,那个时候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于是,这几天我在水家寨打探,有了七八成的把握,那不要脸的女人就是小鬼子……”
“师父,您这些天都在水家寨?为什么要骗我?”
厉龙皱紧眉,语气不悦。
“没有,我也是刚到。”
大祭司矢口否认,但表情却很心虚。
厉龙轻哼了声,根本不信师父的鬼话。
“阿龙,你想想看,我们师徒俩一起行动,万一让水家寨一窝端了,以后寨子里的人谁管?咱们师徒总得留下一个吧?”
大祭司苦口婆心地解释,小鬼子心狠手辣,他都没把握能全身而退,肯定不能带徒弟冒险。
“我比您跑得快,以后有这种事我上,您留下。”
厉龙语气很强硬,有事肯定徒弟上,他年轻体力好,对大山也熟悉,有把握逃脱。
“以后再说嘛。”
大祭司含含糊糊地应了,还从口袋里掏出粒野果啃,这些天他住在山洞里,饿了吃野果,或者烤野鸡,倒是没饿着。
水家寨里黑漆漆的,一点灯光都没有,厉嵘想进去抓人,被大祭司拦住了。
“就你们几个?”
大祭司眼神怀疑,水家寨的男人都是打猎高手,骁勇善战,他们这点人进去了,肯定是挨打的份。
“对,兵贵在精,不在多!”
厉嵘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了一盘香,是商城里买的迷药,只要点在上风口,就能迷倒全寨子的人。
今晚天公也作美,他们的位置正在上风口,只要将香点在寨子口,半小时内就能迷倒全寨的人。
为了保险起见,厉嵘买了两盘香,他和霍可为点了,放在寨子的入口处,晚风吹过,烟飘进了寨子里,钻进了每户人家。
“两盘香真能迷倒这么多人?”
霍可为有点怀疑,他还没见过药效这么厉害的迷药。
“半小时后见分晓。”
厉嵘懒得解释,事实胜于雄辩。
霍可为见他信心十足,便也信了几分。
半小时过去,两盘香燃尽了,厉嵘率先冲进了寨子里,霍可为紧跟其后,两人速度都很快,就像是暗夜里的幽灵,各冲进了一户人家。
呼噜声像打雷一样,家里的人都睡得死沉死沉的,哪怕在他们耳边敲锣,都没有任何反应。
霍可为十分佩服,难怪领导让他和辛甘,必须听从厉嵘夫妻的指挥,现在他彻底服气了,这两口子确实有真本事。
水家寨有百来户人家,全都中了迷药,骆欣欣挨个试了过去,寨子里的成年男子,基本上被惠子洗脑了,不过忠诚卡显示的颜色有深有浅。
特别深的几个,无须再拯救,一律吃花生米即可。
颜色浅的人,受荼毒还不深,尚有挽救的余地,交给当地政府监管。
族长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山里的男人普遍长得精瘦矮小,这位族长却人高马大,身板也很结实,他和惠子紧搂在一起睡觉,被厉嵘给提溜了出来,还好心地给他们裹了块毯子。
骆欣欣用了忠诚卡,不出意外,族长变成了纯黑色,已经无可救药了。
族长还有两个儿子,同样是灰黑色,这一家都被惠子给洗脑了。
“都绑起来吧,通知军区接管水家寨。”
骆欣欣声音冷峻,就是这些人袭击大丫他们,害牛八斤受伤,大丫和周小红现在还在深山里,不知道什么情况。
族长和惠子,还有其他几个严重的,全都被五花大绑了,剩下的则喂了迷药,就算用刀捅都不会醒。
骆欣欣舀了一盆冷水,全都泼在了惠子和族长身上。
现在是半夜,山风冷峭,冷水打湿了毯子,紧贴在身上,惠子和族长激灵灵地冻醒了。
族长眼神还在迷茫,没搞清楚状况,惠子已经清醒了,她吓得尖叫了声,惊慌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
她说的是非常地道的苗语,演技也很高明,完全就是个受到惊吓的普通女人。
族长也清醒了,他用力挣扎了几下,身上的绳索越来越紧,勒进了肉里,特别疼,气得他破口大骂。
“我是水家寨的族长,你们给我等着,我的族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族长还以为只有自己和情人被绑架了,并不是特别害怕,寨子里的人只要发现他失踪,肯定会来救他们。
“你的族人都被一窝端了,你放什么狠话?”
大祭司嗤了声,出声嘲讽。
“又是你?你凭什么管我们寨子的事,我们水家寨可不归你管,赶紧放了我们!”
族长认出了大祭司,更生气了。
“我问你,你知道这女人是小鬼子吗?”大祭司指着惠子问。
族长愣了下,凶巴巴地骂:“她怎么会是小鬼子,你别血口喷人!”
【这死老头是怎么知道的?只要死不承认就行,反正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骆欣欣听到了心声,冷笑了声,果然是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