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府里,宋凝珠静静地躺在床上,丫鬟时常忙进忙出,帮她擦洗翻身。
宋肃清走之前来看过她,大夫说珠儿不会再醒来了!
燕照照顾得十分妥帖,几个孩子也被燕来和夫人接到洛阳照顾,宋肃清便放心离开了!
北疆,明舟已经给凌荷写了两封信,他等了许久,可那两封信如石沉大海一般,丝毫没有回信。
凌荷收到明舟的信,她不敢再看,不敢再冒险。她要忘了明舟,寻个平常人,过普通的日子。
明舟只能等到六月回京都送花芷儿出嫁的时候,亲自问问凌荷,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翌日,明惠中午之前,抽空去了一趟燕府,拜别双亲,也去看了宋凝珠。
宋凝珠如今与植物人无异,可衣衫整洁,发丝垂顺,能看出来燕照照顾得细心妥帖!
明惠为宋凝珠擦手,陪着她说了一会话,也离开了。
宋凝珠似乎感觉到,公子离开了,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出来,不过并没有人发现。
夜间,萧逸抱着明惠不肯安睡,明惠也抱着萧逸,感受着心爱之人的气息!
“惠儿,要经常给我写信,别让我等太久!”
“我知道的!”
“惠儿,我不想你走。”
明惠看着萧逸委屈不肯入睡的样子,她伸手解了萧逸寝衣的衣扣,
“夫君,是不是睡不着?”
“惠儿,”
片刻,两人缠绵在一起,萧逸今晚格外温柔。
翌日清晨,明惠送萧逸上了御辇。
目送着萧逸去上早朝,之后,明惠回了朝霞宫,换了身衣服,带着珍珠和琥珀离开了!
萧逸下朝时,走得极快,明明知明惠会离开,他还是抱有希望,明惠在等着自己用早膳!
可惜,什么都没有,萧逸望着空空的乾清宫,只觉得心头也空了。
萧逸不死心,又大步去了朝霞宫,平安知萧逸心情不是一般的差,让其他人都下去,他一路远远地跟着。
萧逸推开朝霞宫的大门,洒扫的宫人,吓了一跳,都齐齐跪下,
“淑妃呢?”萧逸有些胆怯地询问,
“回圣上的话,淑妃娘娘一大早就离开了!”
平安让人都退下,萧逸抬眼望去,似乎哪里都有明惠的影子,
萧逸在朝霞宫明惠经常坐的秋千上坐了很久。
他知明惠是不想自己为难,父子离心,才离开的。半年,对于别人来说有些艰难,但对于储君来说,足够了!
直到明媛来朝霞宫找萧逸,萧逸才回过神来。
“父皇,放心,母妃会回来的!”
“父皇知道,是你母妃让你来的?”萧逸将明媛抱在怀里,
明惠将明媛交给了太后,太后也觉得明惠识大体顾大局!
“是啊,母妃不放心父皇,说怕父皇哭鼻子,让我看着父皇!”明媛用小手摸着萧逸的脸,
“你母妃还说什么了?”
“朝霞宫的饭堂里,给我们炖了好喝的汤,等您哭完了,火候正好,让我们两个吃!”
“还算有良心!”
萧逸叹了口气,拉着明媛去用早膳。
一大早,明惠一身男装,回了暗卫,暗夜等人看着明惠领着珍珠和琥珀回来了!
暗卫的师兄们,但凡在家的,都围着明惠转圈,双手环胸,沉思,
“明首领,这是出逃了?”
“圣上不会将我们这暗卫营就地绞杀吧!”
“明首领,我们需要打晕你送回去?还是你自己走回去!”
“大师兄,我就说小师妹,绝对待不了一年,看看,回来了吧!”
“姑奶奶,您快回去吧!除了圣上,谁也能离得开你!”
明惠被这些人气笑了!珍珠和琥珀也笑出声来。
“姑奶奶是回来帮你们执行任务的!别不识好歹!”
宫中传闻,淑妃娘娘为皇后娘娘去云台山祈福了,怕是不回来了!
宋凝霜也听说了此事,她颤声询问,“鸿儿,淑妃真的走了!”
“是真的,母后!”萧若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她是为了我们啊!”
“儿臣知道!儿臣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明师父从来没有惦记过,皇后这个位置,她只想要圣上平安顺遂!你明师父,她离了谁也能过得潇洒自在!”
“母后,您是说,”
“她若是真的想做皇后,哪用等到今日啊!她一直都在护着我们啊!”
“是你父皇离不开她,她离了谁也能活!日后要与你明师父亲近才对啊!”
“能看出来,你明师父对你是极好的,要多孝顺她!你对她好,你父皇才会高兴啊!”
“母后!”
“儿啊!你舅父与母后生了嫌隙,明舟和炎儿离得远了。
日后要靠的人,能靠的人,只有自己和明惠!无论你又多不甘心,都要接受这个事实,明师父好!你父皇便好!你对明师父越好,你父皇对你越好!”
“记住没有?”
“儿子记住了!母后别动气!”
“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啊!”宋凝霜气血翻涌,一时晕了过去。
“母后!母后!”
宫里的风向又变了,帝后少年夫妻,情深似海,皇帝日日夜夜亲自照顾皇后。
太子萧若鸿在前朝处理政事,备受重用。
宋凝霜再醒来时,隐隐约约瞧见是萧逸在帮她擦手,坤宁宫里,萧逸又换了一波人,
他是想过的,若是宋凝霜身子好,萧逸是想让她做一辈子皇后,太后的!
至于萧若鸿,他是储君,应该有自己的担当和心胸!
宋凝霜努力睁开双眼,看清来人,
“圣上,您怎么来了?”
“来照顾朕的霜儿!”萧逸温声开口,继续为宋凝霜擦拭另一只手。
宋凝霜语气有些急切,
“明惠呢?她回来了吗?”
“皇后放心,她在外面快活着呢!在这宫里她待不住的!”
“真的吗?”
萧逸将刚刚影卫传回来的信,交予宋凝霜,扶着她起身,
“你看看,这是影卫传来的信!”
宋凝霜看过,只觉得明惠是一匹脱缰的野马,居然去云州添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