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是在冬月的二十一去世的,她还是没有熬过去那个寒冬,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可她却再也没有机会过年了,那时天已经很冷很冷了,奶奶还是因为感染了肺炎,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回来还是断断续续的发烧,最后导致了全身器官衰竭而亡。
我们好像是能接受这一天的到来的,因为我奶奶的身体早已经很不好了。我们每个人早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包括我小姑走的时候,她拉着我奶奶的手让她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她下次回来看望他。
我奶奶已经快90岁的人了,这个年龄已经属于高寿了,比起我爷爷的话,她已经用她的话说活的够本了。
但是这一天真正的到来的时候,我们还是接受不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从我们身边消失了。不论她活了多大岁数,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呀!
我奶奶她是陪伴了我整个童年,青少年再到现在我为人母跨越了30多年的一个人,好像是习惯了这个人在身边,这个不关乎这个人的人品问题,她在世是好是坏,她对我是否好,大概中年人难以接受的就是身边形态的改变,这当中最大的就是身边的人离开。
就像我妈去评论我奶奶一样,她们婆媳之间相处了几十年有很多的矛盾。但是我奶奶去世的时候,我妈妈她心里也是很难过的。人已经没有了,再说她的不好事情好像对她是大不敬了,毕竟死者为大。
“好像那时间的婆婆都是那个样子。”这是我妈说的,“你奶奶现在想想,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婆婆,当时那么多的孩子,她也是很不容易呀。”
现在我妈她当了婆婆后,就知道这个角色的难当,还有就是她也步入了这个年龄了,知道这个年龄的人想法是什么样子了。
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当你站在20岁的年纪去指责一个50岁的人固执,当你站在50岁的年纪也会指责20岁的人幼稚,所以哪有对错呀!
我奶奶去世的消息我爸给我小姑打了电话,我小姑在电话那头哭着说她赶不回来了,因为闫京源要在年底再做一次小手术,她实在是脱不开身回来参加我奶奶的葬礼。
对于我小姑的做法我们不做评价,她或许有她不可无法可说的苦衷,但是那毕竟是她母亲最后一次能和她见面的机会了,以后她就是有时间回来,也再也见不到我奶奶了!
之前我很少去想死亡这件事,但是现在我解读死亡的可怕从来不是一个躯体的消亡,而是你终其一生都无法再见到那个人了,这才是最可怕的。
曾经在南方的时候,小表妹莲莲一直想来北方看看姥姥家,也想见一见姥姥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可是我小姑一直没有给她子女这种机会,他们再也见不到他们曾经幻想中的那个姥姥了!
在这里插一嘴,我直到现在才想起我们那次去南方在市场闫京源和我小姑他们曾经经营的服装批发门面里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她就是张灵灵,我对于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但是我在门店里也见过她几次。
那时候她在店里很卖力,对我小姑和我都很热情,我着实没有想到闫京源最后会把自己的店都赔给对方了。
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在我小姑家了,至于事情内幕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们都不知道,可能就如闫京源所说的吧!
可是这些事情早已经过去很久远了,我们还是遗忘了好。
奶奶的葬礼比爷爷的葬礼办的要格外的隆重轰动,因为奶奶现在已经有重孙子了。而我爷爷没有的时候,我们这些孙辈还很小呢。而现在呢我奶奶她孙子孙女,重孙子,重孙女这还有孙女,女婿一大群那么大一群,怎么会不热闹呢。
还有一点就是我爸他们这些作为子女的现在也有能力给我奶奶最后一回事办的红红火火了,而我爷爷去世的时候那时候,每个家庭都还很困难呢,最起码我们家那时候还很困难。
所以我觉得我奶奶这一辈子活的很值了,在最后走的时候也是很隆重的。就像她那时候给我讲的,她十七八岁嫁进这个家,那时候她不知道她未来是什么,她的希望是什么,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她现在到了她最后归天的时候,她好像应该明白了人这一生是为什么了。忙忙碌碌辛辛苦苦,也就为了最后走的时候热热闹闹的,身后一片白只为哭她一个人。
我奶奶上山的时候,那条送葬的队伍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犹如一条白色的长虫一样,那一刻我深有感触,以前的人要的满堂儿女子孙成群,也是为了最后这一刻不孤单吧!
奶奶走了留下一个破落的孤院,那个院子让人没有想到也成了我爸他们兄弟们要争抢的一个东西了。
实际现在对他们每一个家庭来说,这个院子的价值微不足道,因为他们每个家庭都过的很不错了。我大伯家的大堂哥一直在省城有着一份相对稳定且不错的工作。我二伯家呢我那大堂姐是医院的主任医师,其余的孩子也都发展还可以,最起码吃喝是没有问题的。
我四叔家那更不用说了,他们家现在的生活比任何一家都要好。早早的吃了时代的红利,我估计他们家的钱现在已经存了好几位数了吧。
我小叔他们一家几十年如一日,从来没有要过家里一分一毫的东西,我爸曾经说过,我奶奶家那个老房子按理说应该是我小叔的,因为我爷爷奶奶他们四个儿子,除了我小叔之外其余的三个人分家的时候都分到了一间房屋,只有我小叔他什么也没有拿。可是我们心里知道,我小叔是不会去抢那个院子的,而我爸则是和我小叔是一样的心理,他也没有想过要霸占那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