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会，陈警官不是想多了吗？”程雪尴尬地一笑。
程亦然突然感觉食之无味。
起身道：“陈警官，我感觉这家意面味道没有那么好吃，要不要换一家试试。”
“当然。”
陈昭宁也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们，也跟着起身迎合。
随后像是特意和沈宴行说的，“失陪。”
两人离开法式餐馆。
乌云弥漫，空气中能见度很低。
今天是雾霾天气。
“倒霉。”程亦然淡淡吐出两个字。
天气不好，还碰到了讨厌的人，意面都没吃几口。
陈昭宁在身后笑了笑，“没关系，我们换一家店吃，这次我请客。”
程亦然幽幽道：“我心疼钱。”
早知道刚才走的时候就打包了。
“不过幸好听到了那首曲子。”程亦然转过身，倒着慢走，眼神笑眯眯的。
陈昭宁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记得资料中，你妈妈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生病去世了，她以前做过钢琴老师吗？”
程亦然眸中一亮，笑道：“不是这个妈妈，是另外一个妈妈。”
“是我爸爸走之后，又一个喜欢我爸爸的阿姨，视我如亲女儿，经常给我送吃的和玩具，可惜我妈妈走之后，爸爸不不愿再结婚，就让她收了我做干女儿，她也是位知青，之前学艺术的。”
“那首曲子她经常弹奏，我们村每逢有什么节日或者谁结婚了，就会请她去演奏。”
陈昭宁恍然道：“原来如此，那她为什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返乡政策最早一批，她先走的，毕竟只是干女儿，而且她家境好，之后就出国了，算下来她也只是陪了我几年而已。”
其实这个人不算程亦然杜撰，只是和她说的略有出处。
比如喜欢程爸爸这点，为真，收她为干女儿，为假。
陈昭宁心里有疑惑很正常，但不至于亲自去查她以前的底细。
“她后来没再来见过你吗？我感觉你提到那首曲子的时候似乎很悲伤。”陈昭宁不是一个很会说煽情话的人。
一时间，他也拿捏不清应该用什么样的词去描述程亦然那时的眼神。
悲伤？
程亦然有几分讶然。
她当时很悲伤吗？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看到那架钢琴的时候，情不自禁就想起了她。
她回道：“没有，她没有再来看我，不过我觉得挺好的，毕竟她离开了一个并不是很好的地方，我们也只是在一个地方有一段感情而已。”
陈昭宁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走在程亦然旁边。
他们一起走到了公交车站，然后坐车回了家，送程亦然到门口。
陈昭宁忽然又开口道：“对了，你之前说想去工地实操，正好我表叔最近新开了一个项目，就在离我们院最近的一个工地上，你如果还想去的话，我和表叔打一个招呼。”
“不用，你把位置和我说一声，我自己去应聘。”程亦然拒绝了他好意，上次段叔也提过这件事情，但她也拒绝了。
不是因为她有多自傲，她觉得以自己的实力是足以面试上一个岗位。
而且她并不想欠别人太多人情。
比如陈昭宁三番四次帮她介绍，即使最后她是靠实力应聘上的，但终究还是承了陈昭宁的介绍之情。
这份情谊早晚要换的。
陈昭宁眸光暗了下去，“小程妹妹，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够到可以介绍工作的地步吗？”
他们初见时程亦然也是这般。
自强，不想欠他的人情，所以应聘上家教后，她对段庭处处照顾，有时候比他对段庭还有细心。
这些他全都看在眼里，当然他也能看得出程亦然对他没有情。
程亦然笑了笑，“陈警官，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应该互相帮助，不能总是我承你的情，欠太多我就还不了了。”
她这人最怕欠别人人情。
人情这种东西，不是东西还回来就能一笔勾销，受了别人恩惠往后再想还就难了。
回到家。
程亦然刚想关上门，门缝突然里突然多出来一只手。
“等等，等等。”
李秀急忙地挤了进来，脸上带着焦急和笑意。
“刚刚来的那位是陈警官吧，亦然姐，我看你桃花宫跳动，最近桃花有点多呀。”
“陈警官也是附近出了名的抢手，听说有一年相亲，女方好多家庭上门说亲，但都被陈警官拒绝了，没想到竟然被亦然姐抢到手了。”
李秀嘿嘿直笑。
想起陈昭宁说的，我们之间的关系，还不到…
“你不上课了？”程亦然狠狠敲了一下她的头，“有空在这里乱吃八卦，不如回去温习功课。”
李秀吃痛地叫了一声，“我请了一上午的课，回来拿点东西，我们中秋要表演节目，要不要来学校看我彩排。”
“什么时候？”
反正这两天没什么事情忙，程亦然这点空还是有的。
“今天下午课后，我们表演的话剧，七个王子和七个公主。”李秀说。
程亦然笑了笑，“你们自己写的剧本？”
“是啊，怎么样？七个王子和七个公主之间的绝美爱情，我是贝儿。”李秀突然伏手作揖，像穿着百褶裙似的优雅。
程亦然说，“听着还不错，你的王子是野兽吗？”
李秀表情僵了僵，她不能说自己抽到贝儿时，有抗议过，但看到扮演野兽的王子是上一届很帅的学级长，她瞬间没意见了。
“野兽也很帅的。”
李秀又想起学级长的装扮，有点没底气地说。
程亦然笑道：“我挺好奇你们的野兽装扮是什么样的？你们彩排换服装吗？”
“换，为了增加代入感，不然念那么尴尬的台词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李秀忍不住说。
童话故事风的台词多少带点中二，作为舞台剧表演还行，但穿着日常服装对台词总有一种碰见神经病的感觉。
“我们学校对中秋宴会挺重视，邀请了外校老师为我们指导表演内容，第一名奖金四十块，第二名奖金二十块，第三名奖金十块，大家都很用功呢。”
李秀满怀期许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