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时念知道外公和黎泊庭都是在担心自己，她点了点头，“好，我有了决定就告诉你们。”
看着外孙女明显变尖的脸蛋，乔东海心疼地握住了她略微冰凉的手，“念念，凡事都有外公在，你难过了可以告诉外公，别一个人憋着。”
闻言，乔时念将头靠在了外公的胸膛，到底忍不住哽咽出声。
隔天，乔时念回了一鸣投行。
有关她出意外的事，公司的人自然知晓。
见到她，都纷纷来关心她的情况。
乔时念谢过了大家，并微笑说自己没事。
白天，乔时念处理了一些紧急文件，又让助理去猎头公司请一个靠谱的职业经理人。
她觉得外公的提议挺好的，出去走走看看当是增加见识了，一鸣的事情就暂时交给管理团队。
傍晚，乔时念回了明月苑。
正微笑地告诉王婶自己没事，外边有了敲门声。
王婶打开门，是霍砚辞请的钟点工。
毕竟门对门，王婶总能碰到她，一来二去就很熟了。
王婶问了对方有何事，钟点工说，霍砚辞让她每天购买新鲜的鱼虾等菜，但霍砚辞好长一段时间没回了，助理的电话又打不通，不知道菜还需不需要继续买。
刚看到乔时念回来，便想让乔时念帮忙问一下。
乔时念上次去霍砚辞屋里，确实在冰箱里看到不少菜。
当时他说是钟点工和奶奶准备的，他不清楚。眼下钟点工却说是霍砚辞让她备的。
“霍砚辞买那么多菜干什么？”乔时念问。
霍砚辞工作忙，很少有在家吃饭的时间。
钟点工回说，是霍砚辞在学着做饭，又不想被别人知道，所以一个人在家里苦练厨艺。
乔时念隐隐猜到什么，“他为什么要学做饭？”
“霍先生是想做饭给你吃，”王婶接过了话，“我也是偶尔发现他在偷练厨艺，但他做菜的天分不高，好多次都烧糊了。”
听言，乔时念想到有次在走廊遇到霍砚辞提着垃圾袋，里边有烧焦的菜味。还有去他屋里，厨房里好似也有焦味，那都是他做菜失败弄的？
“早段时间，霍先生问过我一嘴，鱼有些什么做法可以超过香煎龙利鱼的味道。但又让我不要告诉你，说到时候做出来先让你尝尝，你喜欢了，他会常做。”王婶又道。
香煎龙利鱼，那是莫修远曾为她做过的菜。
那次在霍砚辞的冰箱里，乔时念确实看到了处理过的鱼，所以，霍砚辞是想要做出更美味的鱼，以图超过莫修远？
“乔小姐，霍先生是真在乎你的，你有次不舒服，是霍先生为你煮的姜茶。”
王婶忍不住为霍砚辞说话，“还有你生日那天早上吃的长寿面，也是霍总煮的。可他怕你不接受，再三吩咐我不要告诉你……”
想到生日那天的煎得略微有点焦的鸡蛋，乔时念的眼泪没有任何预兆地掉了下来。
乔时念的反应把王婶和钟点工弄得有点懵，连问她怎么了。
乔时念摇头说没事。
让钟点工以后不必买菜了，也不必天天来打扫，一周两次即可，费用她会照付。
钟点工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头。
钟点工走后，乔时念到了霍砚辞的屋前，他的门锁设置了密码。
乔时念下意识地输入了自己的生日，门锁还真开了。
走进屋里，里边全是霍砚辞的气息。
冰箱里依旧有满满当当的菜，拉开厨房的柜门，里边竟贴了不少菜的做法，而那些菜无一例外都是她喜欢的，甚至还有火锅秘制调料的做法。
乔时念缓缓地关上了柜门，她走去了霍砚辞的书房。
书桌上放了些东西，乔时念拿起看了下，竟都是她的照片。
有些跟上次她生日他送的那本相册上的照片一样，有些乔时念没有见过。
不知霍砚辞从哪儿找的，有她开心笑的，有她敲架子鼓的，还有一张是她站于兰花前闻花香的。
乔时念隐隐记起，那时候他们还没离婚，她陪霍奶奶在外边拍照时，霍砚辞过去了。
她不太想搭理他，就故意磨蹭时间去闻花，不想霍砚辞会将之拍下来。
乔时念动作缓慢地放下照片，却发现底下还压有一页信纸，上边写了不少东西。
瞟了一眼，是霍砚辞的字，大概也是在她生日前写的，但不知何原因没有一起送她。
乔时念拿起了信纸。
前边写的生日快乐和一些祝福的话，后边竟提到了他们初识。
念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第一次看到自信张扬的你时，竟诡异地有了种自卑感。我想，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这样的女子？
第二次遇见你，我想主动上前打招呼，却没有迈开脚步。后来我还是忍不住跟去了后花园，想着能怎样自然又不刻意地跟你说上话……
拿着你的发夹去找你时我其实很紧张，可我又是自负自大的，在听到程婉欣那些话时，我觉得自己被玩弄羞辱。
我甚至没有勇气去找你求证一二，我很怕你点头说是。我就那样可笑地维护着自己所谓的自尊，导致我错过了你最爱我的几年时光，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念念，我爱你。
我真的知道错了，能再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吗？
信纸落下，泪水布满了乔时念的脸颊。
心脏处好似被什么划破了道口子，这些天堆积的那些情绪喷涌而出。
乔时念疼得用力地捂住了自己的心脏，肩膀颤抖地哭出了声。
……
一周后，一鸣投行已经找到了合适的职业经理人。
乔时念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后，联系了黎泊庭，表示想去当初他跟妈妈认识的国家。
对于她的要求，黎泊庭自然是应允的，他表示黎氏在那边有分公司，只要乔时念想，她可以随时任职。
临近出国的日子，乔时念还是去了一趟霍园。
霍园里的佣人没有减少，但乔时念就是觉得这儿有种萧瑟之感。
霍母方倩茹瘦了一圈，眸底依旧隐藏着悲伤。
乔时念看着她，喉咙里像是卡住了石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伯母，对不起。”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却是那么苍白。
方倩茹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你只要好好活着，砚辞就会高兴。”
乔时念的心脏十分酸胀，哽声点头，“嗯。”
“听雨珊说，你打算出国？”方倩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