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黑暗地使也是人。
即便是心智已经被暗界控制，但是人类有的反应，他们同样也有。
显然，肖枫刚才击杀这个黑暗地使同伴的方式震慑住了这位黑暗天使。
与刚刚被击杀的黑暗地使不一样，那一位是戴了人皮面具的，而这一位则是和张忠磊一样，只戴了一副普通的面具。
此处的两位黑暗地使有所区别。
不过低头一想，肖枫明白了。
被击杀的那位大概平常得出去觅食，所以才要戴人皮面具，化为正常人的样貌。
而眼前这位则是一直窝在这地下室中，所以无需戴什么人皮面具。
“唉……”
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黑暗地使，肖枫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但肖枫从这名黑暗地使的身上感受到了学者的那种气质。
再结合现场这么多的设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在被暗界操控之前，估计是一位科学家吧？
说真的，肖枫还是第一次在面对黑暗地使的时候，有审讯的想法。
只是遗憾的是眼前这位黑暗地使并不像张忠磊那样实力突飞猛进，能摆脱黑暗掌控者的操控。
所以审是审不出任何东西的。
不过肖枫并不准备放弃。
因为他想到了张忠磊既然能摆脱黑暗掌控者的操控，那么他或许也能控制眼前这位黑暗地使，让他开口说出他身上的秘密？
“啪……”
这么一想，肖枫直接出手了，如鬼魅般的闪现在黑暗地使的后面，一掌拍在了对方的后脑勺上。
没有击杀对方，只是拍晕了对方。
随即，肖枫拎着晕过去的黑暗地使从地下通道返回到了五百米开外的那个设备间。
刚出设备间，姜安达就迎了上来，瞥了一眼肖枫手中的黑暗地使，疑惑的问道：“你没杀他？另外一名黑暗地使呢？”
作为一名老军人，姜安达自然能看出肖枫拎着的人死没死。
当然，他也很疑惑，毕竟之前肖枫见到黑暗地使可是不会问缘由，直接就杀掉的。
现在变仁慈了？
就很奇怪。
“另外一个被我杀死了。”肖枫应了一声，说道：“我手中这个人，我总感觉他是一名科学家，所以我想审一审。”
“他们已经被控制了，这能审讯出什么？”姜安达疑惑的问道。
“试一试呗！”肖枫耸了耸肩，说道：“张忠磊的实力已经达到了黑暗掌控者的级别，或许他也能控制这个黑暗地使呢？”
“嗯……那还真有可能。”姜安达点了点头。
既然张忠磊交待北溪大厦下面有两名黑暗地使得到了证实，姜安达对他的怀疑也不由的减少了几分。
“你留一队人盯在这里，里面有不少设备，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回头找懂行的人来看一看。”肖枫努着嘴说道。
“明白！”姜安达点了点头。
他留下一支突击队看守北溪大厦地下室中的设备，随即，他带领另一支突击队跟随肖枫前往清风苑找张忠磊。
让他带一队人马跟着，这也是肖枫提出来的。
如果张忠磊真能控制这个黑暗地使，姜安达跟着一起审讯的话，回头也能省不少事。
至少，肖枫不用再跟战区解释了。
很快，一辆步战车驶进了清风山中的清风苑。
肖枫刚一下车，一道身影就闪现而出。
正是张忠磊。
他诧异的瞥了一眼肖枫手中的黑暗地使，疑惑的问道：“你怎么带这名黑暗地使来了？”
“我觉得这个人很重要，所以带来让你试一试，看能不能控制他。”肖枫直截了当的说道。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张忠磊苦笑着说道。
“为什么？”肖枫不解的问道。
张忠磊解释道：“因为这个黑暗地使已经让之前筑城的那位黑暗天使给标识了，嗯……也就是刻上了他的思想，所以只有那位黑暗天使才能控制他。”
“当然，黑暗天使也会被上一级的黑暗掌控者给标识，所以黑暗掌控者也能控制他。”
“而我只是新的黑暗掌控者，我要想标识黑暗地使，只能在他们被打针后的一天内，在被打针之人的身上种下我的标识，他们才会听从我的控制。”
“所以我是无法控制这位黑暗地使的。”
“你如果想审讯他的话，几乎没有可能，除非是这个人能像我一样迅速的提升实力，成长为黑暗掌控者级别，而且又刚好遇到更高层面的黑暗裁决者不在这片区域内，他才能摆脱控制，清醒过来。”
“当然，即便如此，他也不见得就能真的清醒。”
“不见得能真的清醒？”肖枫瞥了一眼张忠磊，眉头微微一皱，疑惑的说道：“你不就清醒过来了吗？”
“我能清醒，最重要的是心底的信念还在。”张忠磊应了一声后，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亲情的牵绊。”
肖枫沉吟着说道：“你的意思是不是一个被暗界打了针的人，如果原本的信念不坚定，在黑暗之气侵入之后，信念很快就会被消磨掉，所以即便是遇到了你这样的情况，他们也会自甘坠落，忠诚于暗界？”
“是这个意思。”张忠磊点了点头。
随即，张忠磊又瞥了一眼肖枫手中拎着的黑暗地使，沉吟着说道：“能不能将这个人的面具给摘下来？”
“这有什么能不能的？”肖枫抿了抿嘴，直接伸手摘下了黑暗地使的面具。
和别的黑暗地使一样，面具之下是无数的青色斑点。
样貌是相当恐怖的。
张忠磊走到肖枫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黑暗地使的脸，甚至还伸手去翻黑暗地使的眼睛。
“看出什么了？”肖枫努着嘴问道。
张忠磊想了想，苦笑着说道：“我觉得这个黑暗地使清醒的可能性为零。”
“怎么得出的结论？”肖枫疑惑的问道。
张忠磊解释道：“我觉得他的眼睛中无光，如果说他心底的信念没有被消磨掉的话，我认为他的眼睛中多少有些光芒的，至少以前的我的眼睛中就有光芒。”
“以前？”肖枫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着张忠磊问道：“以前的时候，你不是被彻底控制住了吗？你还能知道自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