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将你从污泥中寻出。”
昏暗的洞天中，怒火中烧的龙女，还有身形渐渐虚幻的人形。
“孩子，我发誓。”
虚影只剩下上半身，可他依然毫无偏移的看着那愤怒的龙女。
“如果还有机会...不，下一次，下辈子....我一定，会让你有更好的人生。”
愧疚，为什么会是愧疚？
那头脑昏沉，思虑不堪的龙女都注意到了这点。
可注定没人为她解答。
虚影消失，洞天中一片死寂。
“您其实是在意我的，对吗？”
良久，她才试探一般的开口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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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陛下，您最在意我们兄弟姐妹中的哪一个呢？”
皇城的宫殿，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那个头顶常年保持一个#字的老天师马不停蹄的写着，毛笔都快抡冒烟了。
炎则是坐在一边的小茶几旁，品着不知道哪里上供来的茶，和鸠随意的聊着家常。
原本还在计划着熬死炎之后狠狠压榨他的后代狠狠加班干活的老天师听到这个送命题，那是一点也不瞎想了，专心致志的开始偷听。
“这...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炎有点抓瞎，他一点准备都没有的就被来了套狠的。
原本就只是唠叨几句家常，谁知道能突然谈到这里的？
岁兽的代理人们现在负责辅助炎处理国事，一人一月排好了班，其实朔望令仨人辅助的时候没准还真的有点效果，其他人嘛...
多半也就是聊聊天，看看乐呵，顺便了解一下孩子的心理健康，别出了岔子。
这可都是自己好兄弟岁的孩子们，那怎么说也算是咱的孩子。
注重孩子的生长发育情况可是至关重要的，对此，远在另一个泰拉的某位老父亲可能很有发言权。
“不可以哦。”
鸠说着，用手垫着手帕拿起了茶壶，又给炎续上了满满一杯，一条淡绿色的小蛇顺着她的手腕爬着，对着茶壶吐着信子，似乎对那个茶壶上的温度感到更加向往。
鸠伸出另一只手拦住了小蛇探出一半的身子，将其重新揽回到自己脖子上，让它挂在那里。
曾经的小萝莉也在这十几年中缓缓长成了少女的样子，只可惜身形依然毫无起色，炎的两鬓就已经开始有了斑白。
至于那条蛇...懂得都懂好吧，那个岁死掉的沼泽里捡到的，鸠刚刚出生后就找了好久，临走时才在自己身上一块已经固化了好久的泥泞中找到了很小很小的一条蛇。
虽然很小吧，但是头顶还是能看到两片薄薄的羽毛，鸠心中也就再也没有一点担忧。
宠着呗，反正是自己养的，咱常年积德行善，身居高位，养条蛇怎么了？又没有败坏咱的形象。
在岁家的十三子中，咱可是那个唯一一个有着医药相关权柄的人（虽然炎和其他兄弟姐妹之后都知道了权柄的内容是毒吧。），养条蛇怎么了？那可是长生，健康，康复的象征，合适着呢。
“你大哥，有勇有谋且天生聪慧，样样功夫都是你岁家几子中的第一。你二哥虽然先天略为愚钝，但勤能补拙，他肯努力，那就也是好孩子。你......”
“喂喂喂打住打住！我要问的可不是这个~。”
看着有些炸毛的鸠，炎笑着，又伸手揉了揉鸠的头。
和她的其他兄弟姐妹不同，这孩子的呆毛...貌似...更粗壮一些？
撸起来一下一下的，毛常态就是咋咋呼呼的，巨蓬松的一团，揉起来手感超好。
她的那些哥哥姐姐们小的时候虽然也差不了多少，可在大了心智成熟之后就不愿意被摸头了。
鸠这孩子，十几年过去了，还是那副幼稚可爱的样子，像是时间没有对她造成一点影响，对于他们长生种来说，就好像是....
完全活不腻。
也是，这孩子这几年也没闲下来过吧，还真说到做到了，似乎是已经走过了炎国全境了吧。
阅历的话，或许已经超过她的那个最小的哥哥了。
就是...她那个毒的权柄...用来医治他人...效果居然，还不错？
“那小鸠想问的是什么呢？”
装作不懂的问着，鸠脖子上的那条小蛇抬头张着小嘴，露出两颗细不可见的尖牙，看起来似乎有些吃醋。
“陛下，我这么说吧，您觉得，我们兄弟姐妹中，谁最可爱呢(?˙▽˙?)？”
眨巴着眼睛，像是被套上了一个波灵波灵闪光的滤镜，熠熠生辉。
“那当然是...”
“是谁呢？是谁呢？”
“你夕姐姐。”
（毫无慈悲呢。）
“...”
室内瞬间沉默了，刚刚还在发光的滤镜破碎，某位天师发出了艰难的憋笑声。
“为啥呀！”
摇头试图摆脱炎的手，但却怎么甩也甩不掉，气的她当场放弃，抱着茶壶开始猛猛灌水。
乌萨斯上供的茶，我连茶叶都给你吃了。
“为啥？嗯，当然是因为我想看看最可爱的小鸠听到我这么说会是什么反应喽~”
三两下又把这只小猫一样的龙女哄好，炎呼出一口气，像是满足的老父亲。
“...哼，就算陛下您这么说...我也不会轻易原谅您呢。”
默默在心里感叹自己这个该死的辈分，以至于连个能够以平等语气讲话的机会的鸠甚至还没注意到，自己早已乐在其中。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有着少量水仙倾向的绿老头，以至于不知不觉之中，话语里的蛇味越来越浓。
喜欢，学习，模仿，成为，种种压力混合，鬼知道她在获得一个可以独立的人的认可之前，会变成什么样子。
至少现在她是已经完全适应乖乖女的副手定位了。
甚至连端茶倒水的时候连用鸩羽下毒的成功率都不曾考虑过。
“您承认夕瓜姐姐没有黍姐姐可爱我就原谅您。”
“为什么管夕叫夕瓜啊？”
“因为她瓜。”
“那这和黍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是在这个问题上的绝对同盟。”
以没有人注意到的速度飞快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然后坚定的说着。
“绝对不会，永远不会分割的战友。”
（因为都是钢板。）
说话委婉一点能死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