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摸着嘴角的燎泡,没好气的扫了他一眼,扭头就冲着电话那头的宋向南告状。
“听见没,你姐夫生怕我们娘俩走了,独守空房,要不然你和恩雅一起过来吧!
你们一起来试试东北暖炕的威力!让她搁这儿住一周,从这儿飞首尔也方便。”
虽然宋向南很心动,“姐,那我和多多姐姐的课还上不上了?如果我不上的话,她还能有住的地方吗?”
“诶呦,我家向南这么善良啊?但我们的善良是有底线的哦,有需求了可以帮忙,没有需求就没必要了吧?
过年人人都要回家过年,还是说……,她有隐晦的跟你提过这件事?”
“没有没有,这不是我想到暑假那会儿她没回家嘛,不过姐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等恩雅姐姐回来就跟她说。”
“乖,你多多姐姐比你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如果她过年不想回家,她自己会提前规划的,不需要我们来操心。”
宋向南从小摆摊,南北方都去过,在不同的环境里都适应过。
尤其寒暑假、节假日还去恩雅店里面帮忙,早就比一般孩子成熟,所以清歌这么一点,他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姐,不能随便介入他人的人生。”
“嗯,是这个意思,人家如果有需要会跟你开口,没有需要,我们为什么多此一举,对吧?”
向南这个初三生寒假放的比较晚,要到腊月二十五,而且正月初九就要开学。
挂了电话后,又给南恩雅打了电话,本想让她也确认下日期,没想到她刚刚落地韩国。
“姐,我奶奶不在了,我回来参加葬礼,年前可能就不回去了,年后我直接飞大市看你们。”
恩雅的爷爷奶奶一直住在乡下,早年恩雅智力缺陷的时候没少被嫌弃,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抗拒和他们见面。
但如今去世了,她身为孙女,不得不出席,没有悲伤,只有流程。
“今天我休息,带你们去吃海鲜自助!”
清歌怀里的阿嵘瞬间抬头,“啥?吃啥?你确定我能吃?”
感受到儿子的目光,司彧下意识的伸出指头刮掉了他嘴角的哈喇子:“有海胆蒸蛋可以吃哦!”
出去吃饭肯定不可能光吃饭,正好今年他们该添置衣裳了。
吃过午饭司彧驱车到大门口,清歌将家里的火封好,抱着阿嵘上了车,正要走,听到动静的某户邻居突然拉开门跑出来。
“司中队长家的,你们这是要出门?是去市里面吗?能不能捎我们一程?我们想去买点东西。”
清歌看了眼留着齐耳短发的嫂子,印象不深,但没有直接拒绝,
“是啊嫂子,我们去市里面,我这咳嗽有段时间了,打算找个中医看看,是和你闺女吗?”
“对对对,这不要过年了吗?给老家寄点东西,再给孩子买身衣裳。”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只能去的时候蹭车,我们还有其他事儿要办,估摸着晚上才能回来。”
“那没事儿,你们忙到啥时候都行,我们反正也要逛街,互不耽误,等你们往回走了,再给我们打电话就行。”
清歌一愣,本想着她都这么说了,她们就能自己想办法回来,没想到人家不,还在这儿等上了?
她拧了拧眉,司彧正要开口,她将孩子往他怀里一塞,直接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那嫂子还以为帮她拿东西,“不用不用,我家彩霞已经回屋拿东西去了,这天怪冷的,赶紧上车去。”
清歌笑道,“嫂子,我今个儿除了看病,还要拜访亲戚,完了我们还得吃个饭聚个餐啥的,晚上十来点,你们确定能等得了?”
“哎呀,不是说了吗?你们该忙啥就忙啥,我们能等,你把你电话给我,我记一下。”
“那倒不用,你把你电话给我,我忙完了,自然会打电话联系你。
不过咱把话说前面,这是你自己要等的,我已经明确告诉你我们回程的时间,别到时候你再折腾着给你男人打电话,再转到我男人那儿,催促我们回程接你们。”
军嫂讪笑了一下,“那不能够的,这么冷的天,你们有多少事儿要忙啊,十来点也只是个估值而已,肯定七八点就忙完了,对吧?”
清歌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我可说不准,行了,既然准备好了,就上车吧!”
“你没必要看在我的面子上答应她这离谱的需求,即使这鬼天气公交停运了,那不是还有出租车?她就是怕花钱。”
他们又不是住在身上老林里,至于非得等他们吗?
清歌耸了下肩膀,“我好话赖话都说了,人家就是不听,你有什么办法?”
军嫂晒了很多海鲜干货,大包小包的拎上车,瞬间就被浓重的海鲜味儿包裹。
夫妻俩也不好说什么,系好安全带就出发了。
小女孩儿七八岁左右,长得浓眉大眼,很好看,就是太内向,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反倒是她的妈妈,一直旁敲侧击的打听他们家的事儿,司彧一直‘嗯’‘是’敷衍应付,清歌因不喜这个话题,甚至都没参与,一直坐在副驾驶跟阿嵘玩儿。
送她们到服装市场附近的邮局,目送母女俩下车后,因女孩儿包袱拿的过多,不小心掉下去一个,还没来得及捡,就被其母猛地一巴掌拍向她的后脑勺,清歌目睹这一切,
“天呐,难怪孩子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合着这妈这么强势?这样的妈,会给孩子买新衣裳?”
她咋就不信呢?“她是谁媳妇啊?她男人是干啥的?”
“周强,运输队的,咱们基地出了名的顾娘家,她手里的那些东西,也不是给周强老家寄的,而是给她自己娘家寄的,她说给孩子买衣服,肯定不是给自己闺女买,而是给她娘家侄子买。
周强早些年挣的钱都被她掏空给了娘家,以至于他亲爹手术拿不出钱生生拖死了,他要离婚,他岳父岳母跑到基地来跪领导,逼着周强跟她过下去,从那以后,周强只过面子,一分钱也不给她花,她爱咋说咋说,过不下去就离婚,她不离,就靠着赶海捡来的那些海鲜卖钱过日子,只是这段婚姻里,最可怜的,莫过于他们家闺女,以前多开朗的孩子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