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可控？……”
“确认，生存率预估…百分之八十二。”
艾伦站在艾达缪斯兵工厂的观察窗前，耳边传来艾拉的检测反馈。
听到可控雪崩后，他便放下心来。
“艾拉，继续检测。”
“确认，收到。”毫无感情的声音结束。
艾伦切断通讯，转身走向工厂深处，这里没有刺骨的寒风，只有灼热的空气和金属熔炼后特有的气味。
那里，有他为幸存者准备的“毕业礼物”。
一件任何航空魔导士都会喜欢的东西。
......
“这不是我们功勋卓着的艾伦少校吗？”
“我还以为你正躲在哪个山沟里，折磨那群可怜的菜鸟呢。”一个戏谑中带着几分疯狂的声音响起。
丹塔利欧·冯·修格雷博士，这个顶着一头乱糟糟白发，戴着单片眼镜的科学狂人，正专心盯着手里的试剂。
可讥讽的话却不停的冒出，大概或许是两人混熟了吧，艾伦觉得这老头还挺可爱的。
要是不天天盯着他的这副身体看，就更好了。
“博士，我来取订的东西。”
艾伦言简意赅，对这家伙的嘲讽早已习以为常。
“东西？”丹塔利欧终于放下了镊子，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幽幽的光芒。
“啊，想起来了。为了你那点破事，杰瑟夫那个老狐狸差点把我的预算报告给烧了。”
“说吧，这次又打算用什么来交换？”
丹塔利欧放下镊子，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哦，想起来了。为了你那批‘黑银’，杰瑟夫那个老顽固可是差点把我的预算报告给点了。
“他到现在还认为，把宝贵的艾达二型演算宝珠用在这种极限减重的轻量化装甲上，是一种对技术的亵渎。”
艾伦没有接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丹塔利欧哼了一声，“别那么看我，数据？我更关心我的经费。”
“要不是奥古斯特家的小公主慷慨解囊。”
“光靠军部那点可怜的拨款，你这四十六架宝贝现在还只是一堆图纸。”
“我告诉过杰瑟夫参谋长，”艾伦终于淡淡地开口。
“我会用一场场的实战，来证明艾达二型宝珠在极限机动中的价值，远超两个大队魔导士提供的常规数据。
“博士，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艾伦的声音很平淡，“一份来自地狱的测试数据。”
“地狱？”丹塔利欧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看得人心里发毛，“我喜欢这个词。”
“走吧，去看看你那些宝贝。”
穿过弥漫着机油与臭氧气味的走廊，丹塔利欧领着艾伦来到一间巨大的封闭式车间。
当厚重的隔离门缓缓升起，艾伦的呼吸不由得停滞了一瞬。
整整四十六架崭新的魔导装甲，如沉默的钢铁哨兵般整齐排列。
它们通体漆黑，只在关键的关节和散热口处点缀着冷冽的银色与猩红的线条。
流线型的机身充满了致命的美感，宛如艾伦曾经的专属机“格拉姆”的影子军团。
但与格拉姆不同，这些装甲更轻、更薄，舍弃了厚重的防护，将一切都赌在了极致的速度与机动性上。
“‘黑银’，我给它们取的名字。”丹塔利欧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孩子。
“收回你那黏糊糊的眼神，小子！”丹塔利欧神经质地敲了敲装甲外壳。
“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样乱摸她！”
“‘黑银’的每一寸肌肤都比情人更敏感，她渴望的是在极限G力下的尖叫。”
“相信我这才是正确操纵她的做法！”
艾伦没有理会他的垃圾话，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黑色装甲。
那细腻的触感，完美的接缝，以及内部隐隐传来的魔力共鸣，都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这，就是他为那群在雪山里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精英们准备的翅膀。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幽蓝色的光芒在瞳孔深处一闪而逝。
【格拉姆战术装甲——黑银型】
【型号：LAtpA-NExUS03】
【材质：克莱里亚复合金属、咒文帆布、蓝水晶散热鳍片……】
【装甲属性：装甲重量0.76吨，高度为腿部至顶高2.65米。固化飞行术式，最高速度670km\/h，巡航速度520km\/h……】
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在艾伦的视野中刷新，他迅速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机动增幅：关节处传导器为[超频共振器]，通过高频电信号直接刺激驾驶员神经，大幅缩短反应时间。】
直接刺激神经？
这老疯子的想法总是这么简单粗暴，却又该死的有效。
【魔导增幅：全属性增幅15%……】
【核心武装：连接系统】
【信号干扰：……可同时骇入100个敌方通讯频道……】
【咒文披风：刻印有‘能量立场术式’，可瞬间硬化为实体盾牌，用以弥补装甲……】
而最让艾伦心头一热的，是最后一条。
【超频演算：双核演算宝珠自带超频功能，可强制进入超频模式，机体出力瞬间提升30％！持续60秒！超频结束后，各项性能降低30％。】
一分钟的绝对优势！
在瞬息万变的空战中，这六十秒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这是为王牌量身定做的刺刀，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赌博。
“怎么样？还满意吗？”丹塔利欧的声音打断了艾伦的思绪。
“别忘了你的承诺，下次我的‘新玩具’需要活体测试数据时，记得派几个人过来。”
“当然是你话，最好不过......”
艾伦缓缓收回手，没有回答。他只是遥望着阿尔卑斯山脉的方向。
那里的风雪，会将铁块锤炼成钢。
而他，已经为这些即将出鞘的家伙，准备好了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