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看起来和上次吃饭时见到的不一样，今天是真的随和可亲。
大人们忙着吃饭聊天，也许环境放松竟然开了瓶酒。
吴文姝凑到程意身边，“程意姐，你会游泳吗？”
程意笑笑，“呀，刚好我不会，你教我。”
举手发誓，“我保证教会。”笑的像个小松鼠。
“你是不是剪头发了？”怎么感觉更短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她妈都不知道她剪头发了，“程意姐，你太厉害了。我头发随我爸，稍微长点就贴头皮，还是这样好。”
说着摸了摸她“毛寸”，“程意姐，你要摸摸看吗？”
程意手搭上去，手感很像猫毛，细软，“文姝，女孩子头发留长点好看。”
她单眼皮，白皮肤，活脱脱南方姑娘的质感。
“洗头麻烦，大学再留。”现在洗脸的时候顺手洗把头，两分钟的事。
晚餐王晶结的账，回酒店的路上，“黄姐，这段时间吃饭什么花销就让我出，房费我也不纠结。”
见程意不着声色点头，“好。”
“王姨，等会我们去海边消消食？”酒店离海滩大约一公里，很近。
“妈，文殊会游泳，她说明天教我游泳。”她是真的不想带游泳圈。
“文殊这么厉害？那你跟着人家好好学。”黄小梅笑笑，“文殊，学游泳长个子不？”一眼发现程意比吴文姝矮，年龄又比人家大。
“黄姨，打篮球长个，游泳我还真不知道。”她个子在班里数一数二。
黄小梅捏捏程意胳膊，“好好跟妹妹学。”万一能长个呢。
海滩人不少，看着像饭后散步的。大人在前面走，吴文姝和程意跟在身后。
吴文姝看了看黑乎乎的海平面，“程意姐，你大学准备考哪里？”
听她妈说，程意姐学习成绩很不错。
这个问题程意还真没想过，“我没想过，逃不开京城或沪市吧。”她坚定要走金融这条路。
“程意姐，你来沪市上大学可以住我家，我房间可以让给你。”她语气真诚。
一时不知说什么，伸手摸摸她头，“行，如果姐姐没买房就周末去你家。”
吴文姝开心大笑，“我们拉钩。”
程意只好伸手陪着，“拉钩上吊，一百年......”
身后传来一个男声，“程意？”
声音怎么这么耳熟，两人扭头，沈怀明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们。
眼神太吓人，吓得程意松开手。
结结巴巴的，“沈队长，你，你好。”
对面这个男的看着好高，吴文姝挺背吸气，程意姐看上去好像很怕他？
沈怀明脸色没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程意连忙解释，“噢，我妈在前面。”这会看不见人了。
吴文姝咬牙，这是不把她当人？顺势挽住程意胳膊，“姐，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说话，我们走。”
女的？沈怀明皱眉，他竟然没看出来！
“文殊，他是警察，帮过我不少。”程意低声解释。
吴文姝朝他打招呼，“沈队长好。”
原来这个“假小子”是程意妹妹。
“你好。”沈怀明声音柔和许多，“这么晚早点回去，晚上黑乎乎的。”
哪里黑了，有路灯，“沈队长，我们不下水，安全的。”程意轻轻捏捏她，“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沈怀明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和她一样，是来度假的？
沈怀明低眉，“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算了，这点距离也不拒绝了。
程意走中间，吴文姝伸头，“沈队长你是来查案还是度假？”
童言无忌。“文殊！沈队长不好意思。”
沈怀明看了眼程意，“无妨，我是陪家人来的，过几天走。”
慢悠悠晃到酒店，程意来了句，“沈队长，我们到了，谢谢。”
沈怀明咧嘴，“进去吧，南省外来人多，出门注意安全。”
“好。”关上门程意拍拍胸口，吴文姝歪头，“程意姐，你好像很怕他？”
不就是长得高了点？还有，脸看起来挺凶。
程意哼了两声，“小孩，人家是警察，我这叫尊敬。”才不承认她是怕。
黄小梅推门，“你们回来了？”找了圈没找着就回来了。
“黄姐，你就是太担心。路灯那么亮，来来往往都是人能出什么事？”王晶笑着说。
吴勇跟了句，“小孩子，就该出去闯闯。”
这放养态度，程意打赌，吴文姝内里肯定有个“放荡不羁”的灵魂！
挺好，这种性格不内耗。
温度和白天比有点凉，程意给自己和吴文姝拿了件外套，小风吹过泳池，波光粼粼的。
王晶感叹一句，“生活真是舒服。”她出来和律所请了假，发现这几年没怎么休息过，上次去沙漠还是程意帮她请的。
黄小梅抬头看看星星，“你们都是知识分子，为国家社会做贡献。该放松还是要放松，不能绷得太紧。”
尤其沪市这种地方生活压力太大，不工作全家就要饿肚子。当然除了家里几套房，资产多的人。
“是啊。”吴勇也劝她，“你平时工作强度太高了。”一直找不着机会说，“黄姐说得对。”
王晶跟着抬头，陷入沉思。
送完程意，沈怀明绕着走了一圈。
他们住在同一个酒店，房子离得不远。
张秀雅见他回来，“怀明，你去哪了，半天不见人。”大晚上，害她一阵担心。
沈怀明安抚她，“妈，国内很安全。”她妈在N国，到了晚上大家足不出户，生怕遇到坏人。
“也是，是妈多虑了。”倒了杯水给沈怀明，“现在觉得，你选择不去N国挺好，这里安全。”
之前没注意，灯光下他妈头上竟有了白发，“妈，外公产业你要不找专门的人打理，你这样连轴转太累了。”
自从他爸去世，张秀雅离开华国，快十年了一直在忙公司的事。
“你外公点名要我去，指望你那几个舅舅，多大的家产都要败光。”她盯着沈怀明，“怀明，你志不在此，妈不为难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也别阻拦我。这次专门请了几天假回来陪陪儿子。
“你这心情不错，碰见什么好事了？”
沈怀明摇头，“没什么，偶遇一个旧识。”
旧识，那眉眼怎么和平时不一样？
张秀雅不动声色，“怀明，你年龄不小了，多出去认识几个朋友，总没坏处。”
沈怀明来了句，“妈，我上楼休息了。”他妈还真是见缝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