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满一桌菜，程意胃口大开，仿佛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程乾安和黄小梅放心不少。
见大家吃的差不多了，王新远放下筷子，“程意，我可以叫你小意吗？”口气很委婉。
“当然可以，我都喊您王叔了。”程意笑着说，没收敛吃太撑了。
王新远起身走到程意身边，从衬衣兜里掏出两张卡放在她桌前，“小意，一张是滨河府的黑卡，到时候来玩不用花钱。另一张就当是王叔叔给你的改口费。”
程意有点慌，什么改口费？不过就是叫声叔叔而已。
抬头看了眼旁边的程乾安和黄小梅，他们两人面无表情。嗨，怎么不帮忙挡挡。
另外一张是银行卡，程意笃定这钱应该是王新远给她的感谢费。
程意起身，把黑卡拿手，银行卡交还给王新远，“王叔，我知道您什么意思，但这钱我真的不能收。”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黄白之物怎么能轻易交换，当时念头真的只想救人。
她微微一笑，“黑卡我就收下了，滨河府大厨的手艺没的说。”
见他半天不接卡，程意佯装生气，“王叔，你再不接卡黑卡我可不敢收了？”
她这个选择，王新远一下就懂了，在思考怎么补偿她。
一听她不收黑卡，连忙说，“好，卡我收回来。”把卡放回兜里。
回到座位上，提杯敬程乾安，随口说，“程哥，今天和马家闹成这样，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要不要......”
程意立即打断他，“王叔，千万不要，目前是最好的结果。”
程乾安听见马家后身体都绷紧了，没想到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女儿被马家骏骚扰自己都不能揍他一顿，想想火气就大。
听程意这么说他来了兴趣，“噢，为什么这么说。”
程意坐直身子，“马家骏调戏我未果，被我狠狠揍了一顿。我敲马家300万，马家也真的会以为此事翻篇。如果我今天不要这个钱，以马首瞻的性格，还不知道会挖什么坑。”
马首瞻现在对程意的印象，确实停留在睚眦必报，有点小聪明和贪财这个认知中。
现在，还不是和他开牌的机会，他还在位。
虽然进包厢前，她收到了林大白发来的信息，短短几个字，“马，八千万。”
应该是查出马首瞻贪了八千万，但这远远不够把他拉下水。
程意也是进了包厢，看见马首瞻之后才做的决定，戏是演的，她不信马首瞻眼瞎看不出她手一直是抖的。
这样最好，一个被逼急了的小姑娘打人，愤怒摔椅子，然后要钱买筹码的戏，对马首瞻来说够用了。
他知道程意是害怕的，那这个钱给了就是了结。
但凡程意今天用贪污这个事情去谈，他们一家能不能活过今晚12点都不知道。
毕竟现在的哈兰，你想花五十万买条人命，多的是人抢着干这笔买卖。
黑，无法言语的黑。
达蒙，也是这样。
王新远思索一番，“明天让老马陪律师一起去。”程意在包厢里说的话他听见了。
“好，那我先谢过王叔。”这算是一种威慑，让马首瞻好好掂量，动她值不值。
晚饭没吃就被赶了出来，李玉开车载着马家骏和沈凤直奔医院，边开车边抹泪，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挨打的人还要给对方钱。
两个大男人任由孩子被欺负。
沈凤安抚她，“这样的结果总归是好的，总比让家骏去坐牢好吧。”嘴上是这样说，心里早把马家骏骂了一百遍。
也不知道侄子长个脑袋干什么用的，万一报警后进劳改所影响到马首瞻，这才是该死。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个子白长的。
还好今天的事用钱了了。转头安慰马家骏，“家骏，我瞧这个程意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离她远点。”
马家骏低着头一言不发。
马家两兄弟在另外一辆车。
开车的是马首望，马首瞻坐在后排闭目养神。
车内没人说话。
霎时，马首瞻睁开眼睛盯着前排后视镜，“首望，我们兄弟走到这个位置，花了多少年？”
车头猛地拐了一下，马首望吞吞吐吐的，“可能，有十年了。”
马首瞻叹了口气，“十年，不能付之一炬。”
马首望看了眼后视镜，镜子中马首瞻的眼神可怕的吓人。他像是被雷电击中，瞬间从愤怒中清醒，他明白大哥的意思了。
今日事，只能今日了。
良久，他回了句，“大哥，我知道了。”
马首瞻在敲打他，早上没有听他的话，如果再因为程意闹出什么事，他不会保他们。
得到满意的回答，马首瞻低声说，“找人查查姓王的，滨河府的老板是第一次现身吧？”
“是，以前从没听说过它老板是谁。”马首望回忆道。
马首瞻想起程意在包厢里的表现，大胆，也很无知。有些聪明和才略，但不多。
胆子是有的，不然当初就不会从新豪逃出去了。尤其要钱那会手抖个不停的样子给他印象很深。
他缓缓开口，“才申煤矿才是重中之重，不要因小失大。”
“知道。”
......
黄小梅没喝酒开车的任务就落在她头上，程意再三确认她身体没事。
或许心里有气，程乾安喝了不少。
“小意，你今天做的有些过于莽撞了。”程乾安愁眉不展，没想到女儿对着马首瞻竟然那样说话，他自己都有些发怵。
程意笑笑，“爸，我也怕，如果我再不勇敢一些，我们岂不成鱼肉任人宰割？”
程意说的事，程乾安叹了口气，“以后还是不可这么莽撞了。不过，没拿王总的卡，是对的。”
程意点头，有些东西，用钱是可以买断的，就像王金凤和她妈之间的感情。
她窝在副驾驶，舒展下身体，“我看王总对我，倒不像是假的。”
程乾安搭了一句，“我听朋友说，他父亲过世没多久，母亲又出这么大的事，对你应该不是假的。”
原来是这样。
新华能源、王新远，念叨着，脑海中灵光一闪！“妈，明天你要去见律师，我和你一起，今天的事要早点解决。”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