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你以前又不住在这院里，咋就知道那人是何大清呢？” 刘正边问，边将军大衣往身上套，动作很麻利。
“我不认识，可许大茂认识呀。” 牛大胆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搓着手，寒风似乎从指缝间钻了进去，让他忍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
“他俩咋混到一块去了？”
刘正皱着眉头，努力回忆着，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好像就是许大茂去保城把何大清带回四九城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傻柱。可现在这是啥情况？自打自己来了，这四合院早就面目全非了，再说傻柱都进去快十年了，许大茂没理由无缘无故去保城把何大清接回来啊。
“许大茂说是在路上遇到的。老弟，要不去接一下？” 牛大胆搓着手看向刘正。
“接什么接？咱俩还是帮忙去把中院的房子收拾一下吧。” 刘正摆了摆手说道。
牛大胆一拍脑门，还真是，这天寒地冻的，先把住的地方整出来才是要紧事。
刘正去杂物间在角落里翻找出一个好多年都没用过的煤火炉。他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从上到下，从炉身到炉盖，敲敲这，摸摸那，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直起身来。接着，他又转身去厨房，用火钳夹出一个燃着的煤球，和牛大胆两人把煤火炉抬到了中院。
“呸呸呸。”
刘正刚打开中院傻柱以前住的房子，一股混合着各种奇怪味道的浊气扑面而来，熏得他赶忙侧过脸，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老弟，你看看，白瞎了这么好的房子，傻柱就是头猪啊。” 牛大胆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头，嫌弃地指着屋里。只见屋里到处是厚厚的灰尘，墙角、梁角落里挂满了蜘蛛网。门后面还扔着傻柱以前没洗的衣服、裤衩子和臭袜子，凌乱又刺鼻。
“玛德，这该咋清理？” 刘正看着屋里这副模样，满脸发愁，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下手。
站在门口的牛大胆也是急得直挠头，眼睛在屋里的东西上扫来扫去，这些东西看着好像都还有点用，可又实在太脏太乱，让人不知如何是好。
“我去叫我媳妇过来，一起收拾。” 牛大胆说着，转身就要走。
“牛哥，算了，花钱请院里人收拾吧，要五个人，每人五块钱，等会看看床和柜子还能用不，不能用的全部扔了。” 刘正赶忙伸手叫住了牛大胆，这埋汰活还是让别人干比较好。
“那我去找人。” 牛大胆点了点头应道。
“我记得魏老三两口子平常就是四处找零活干的吧？要是愿意就他们两口子吧，如果不嫌累的话，直接给他们三十块钱。”
刘正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其实这院里的人大多都有工作，日子过得比大多数人家都好，只有魏老三他们家是后来搬过来的，没有正式工作，算是最困难的一户。用他们干活，也算是帮衬一下了。
牛大胆又点了点头，他明白刘正的意思，转身朝着倒座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没一会，就瞧见魏老三两口子，手里攥着笤帚，另一只手拎着撮箕，每人肩头都随意地搭着一块毛巾，一脸激动地跟在牛大胆身后。
“刘正，你放心，我们肯定把这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魏老三眼睛里闪着光，激动得声音都微微发颤。
刘正点点头，神色认真地把要求细细说了一遍，除了床和柜子，其他东西一概不要，如果有他们能用上的，全部归他们。
听到这话，两人脸上的激动又多了几分。地上那些脏衣服，回去好好洗洗，指定还能用；还有那已经泛黄的毛巾，虽说看着旧，但洗一洗也不耽误使；已经掉瓷的搪瓷盆和搪瓷缸子，其实只要花点功夫好好刷刷，也都还能接着用。这些东西，对于魏老三两口子来说，又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
两人二话不说，伸手扯过肩头的毛巾，往头上一裹，就麻溜地开始了清扫工作。
把清扫的活安排妥当后，刘正和牛大胆就转身直接回家了。
“牛哥，储藏室里的牛羊肉切片的活就交给你了。” 刘正一边走，一边扭头对牛大胆说道。
“没问题。” 牛大胆拍了拍胸脯，应得十分干脆。
刘正在屋里开始翻箱倒柜。找出两床被子，又把洗漱用品一样样地准备齐全。接着，他又来到柴房，看了看煤球，见还有不少，便推来三轮车，把煤球装在三轮车上，想着等中院的房子收拾好后，就给拉过去。
等所有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见许大茂带着何大清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背着个布袋的高平安，布袋里装的，是他从仓库弄回来的菜。
“小正，这是傻柱的父亲。” 许大茂脸上挂着笑，可那笑容却有些不自然。
因为天太冷，昨天晚上黑市结束之后，他实在冻得受不了，就直接去仓库小院睡觉了。上午一觉醒来，本想着去一趟百货大楼，快过年了，得准备些过年用的东西。结果在百货大楼附近，他瞅见一个人，远远看着身形和神态，特别像何大清，他就试着叫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是何大清。这才放弃了买东西的念头，带着何大清一块回来了。
“何大爷。” 刘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很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何大清脸色不太好看，眼皮耷拉着，满脸的不满意，没好气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何大爷呀。” 刘正神色平静，直直地看着何大清。
“你应该和雨水一样，叫我爸。” 何大清一下子就火了，眼睛一瞪，大声怒道。
刘正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大清，嘴角微微一勾，笑了，缓缓说道：“等雨水回来看她会不会叫你一声爸？” 说完，也不等何大清回应，直接转身就进屋了。
何大清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嘴唇动了动，却无话可说，就那么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