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越想越纠结,越想越如坐针毡,虽然眼下仗着不离道人在,有玄阴宗这块金字招牌护身,白公子估计不会轻易动手。
可是自己本身实力太弱,总不能倚仗他们保一辈子,一块糊不上墙的烂泥谁耐烦一辈子捧着?
要是有苏檀儿虎子哥在就好了,大伙儿还能商讨一下出出主意,如今这些人......人心隔肚皮,他才认识多久?一个都信不过。
“咳咳咳......”不离道人有意咳嗽了几声,声音不大,却仿佛在他耳边炸响,顿时把他惊醒过来。
他回过神来一看,发现女王陛下已经走到面前,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这是玄阴宗外门弟子,叫莫问,实力不详,刚来东卫城,是三级佣兵,咦?奇怪了,他怎么会和大魔导师阁下在一起?他身后那个是迪卡普里奥.阿尔萨斯,嗯?叛逆者?”
莫问能够清晰听到女王陛下身后的人在小声向女王陛下介绍自己,不由得顺着他的思路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是挺怪异的。
身为玄阴宗门下,跟随着大魔导师,狐朋狗友还有阿尔萨斯家的精灵族叛徒。
近距离接触尊贵的女王陛下,当然要把祖宗十八代查个底儿朝天,以防居心叵测的外人混进来,他这个身份按道理是很不合格的,居然带着叛逆者随从,这是要打精灵皇族的脸吗?
女王陛下好像也有点儿诧异,但还是很热情地看着莫问说道:“尊贵的朋友,欢迎来到精灵森林。”
莫问赶紧按照不离道人教导,僵硬地打了一个稽首,这个礼节他练习了好几十遍,勉强算是熟练,但他做出动作来依然显得不伦不类。
女王陛下只是看在大魔导师和玄阴宗分上,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跟着便轮到了今晚的主角。
不远万里而来亲率虎扑营增援精灵王庭,鼎鼎大名的传奇大魔导师安吉拉.普罗德摩尔阁下。
女王陛下这一次脸上没有公式化的笑容,而是严肃起来,看着安然端坐的魔导师,像老朋友一样寒暄。
“安吉拉殿下,好久不见了。”
魔导师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平静:“陛下风采依旧,我却已经见不得人了。”
“可是您却在艾泽拉斯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天下谁不知道大名鼎鼎功勋卓着的传奇魔导师安吉拉殿下?而我却只能龟缩在囚笼里望洋兴叹。”
“陛下,我何尝不想龟缩在安乐窝里,一辈子也不出去......”
莫问听着两人叙旧,没多大心情关注,反倒埋怨两人话多,感紧说完了开饭啊,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他元神凝实之后,感知也异常灵敏,听着两个人毫无营养的废话很不耐烦,又不好东张西望,正无聊的时候忽然感知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
咦?还有熟人?
他抬头一看,便看到一个人,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这个人也正好奇地看着他。
这是一个精灵少女,身穿精灵族传统祭司袍,手里拿着一支闪烁着微弱电光的魔法杖,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的祭司袍和安娜祭司有很大的区别,虽然款式差不多,让人一眼就能够辨认出这是一位信奉月神尊贵的祭司大人,但是她的法袍明显比安娜祭司更为精致,不单更为豪华奢侈,还绣着繁复的魔法纹,闪烁着微弱的魔法光芒,单这件法袍他觉得买下自己这种货色百八十个绰绰有余。
小精灵莫再问。
虽然很长时间没见了,但是莫问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她。
小精灵被阿箩误伤昏迷不醒,由于她天资太过优秀,不能轻易放弃,被图门长老送到了精灵王庭治疗。
这段时间算起来虽然不长,但此刻莫问看到她的时候,却恍如隔世。
小精灵莫再问在一群精灵天才少年之中,依然非常醒目,虽不能说一枝独秀,也算得上鹤立鸡群。
“莫......桑朵拉?”趁着女王陛下还在和魔导师阁下喋喋不休,莫问小心翼翼问道。
小精灵好像也正在纠结,听到问话脸色一喜,保持着祭司大人风度走了过来。
“你是谁?为什么认识我?”桑朵拉祭司微微躬身施礼,很有风度。
莫问心里微凉,看来果然如安娜祭司所说,莫再问的记忆无法复原,她忘记了从前。
眼前的桑朵拉祭司衣饰华丽珍贵,举止雍容大度,一看就是贵族。
他略一甩头,把从前那个和她抢面片儿汤喝,跟在屁股后面撵也撵不走,一起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浑身脏兮兮像乞丐一样的莫再问丢开。
“精灵族有名的天才,谁不认识呢?”莫问勉强笑了一下。
“月神在上,我感知到你在说谎。”虽然桑朵拉祭司忘记了从前,但脾气好像还是差不多,同样直截了当二愣子性格,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
“撒谎?撒什么谎?”
“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们是情侣......”
莫问吓了一跳,精灵皇家学院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就知道情侣了?
“或者是亲人,或者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在一起过了很长时间。”还好她下一句话还算正常了一点。
“祭司大人,您可不要胡说,他是人族,您是精灵族,尊贵的桑朵拉祭司。”桑朵拉身边还跟着两个精灵少女,赶紧上来制止了脑袋有点问题的桑朵拉祭司胡说八道。
看着这两个衣饰华丽的精灵少女,莫问还以为她们是桑朵拉在皇家学院的同学,没想到看举动,她们是专门负责照应祭司大人的侍女。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一身破道袍,不仅不太合身,质地也很差,关键是款式土不拉几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好几百年前的老款,送人当抹布都嫌颜色不好。
“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我觉得对你非常熟悉?”小精灵的脾气还和以前一样,压根不理会别人怎么看,完全把侍女的话当成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