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真独自躺在宿舍里，脑子里想的都是这段时间收集的证据。
金光浩的话在脑海中反复回响：
\"海伦娜是个马蜂窝，不要去捅。\"
李允真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
连首尔警察厅的厅长都这么说，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海伦娜的保护伞，至少在警察系统之上。
可能是检察系统，可能是政界高层，甚至可能是某个财阀。
如果她真的把这些证据公布出去...
李允真坐直身体，开始认真分析可能的后果。
第一种可能：证据被压下来，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第二种可能：证据引发轩然大波，但结果是？
倒霉的只会是郑俊英、李胜利这些人，真正的幕后大佬会安然无恙，然后换一批狗继续经营，并且自己很可能会遇到麻烦。
李允真对金光浩的立场，也很不放心。
\"海伦娜后面的势力，不要去招惹。\"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问题，像是善意的提醒。但问题是...
他是善意的还是故意的？
她和金光浩认识也算挺久了，从连环杀人案开始合作，一直以来都相处不错。
按理说，金光浩应该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
郑俊英在海伦娜说过什么？
\"警察厅有我们的人，真要搞事情，我们早就得到消息跑路了。\"
这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李允真心里。
警察厅有内鬼，这个内鬼是谁？会不会就是...
\"海伦娜每年给警察厅上供不少，我们最多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话听起来像是无奈，但仔细想想...
而金光浩这么坦然地说出来，是真的坦诚，还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如果金光浩真的是内鬼...
那她今天去找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她手里的证据，金光浩都看过了。
如果他真的和海伦娜是一伙的，那她的一举一动...
只要自己不听劝继续一意孤行，那么金光浩肯定会把她捅出去。
想到这里，李允真已经有了从长计议的打算，她可不想把自己也打进去。
说到底，她来海伦娜是为了搞黄载均，不是来当社会清道夫的。
但现在事情变复杂了，她手里更多的是整个海伦娜的黑料，而关于黄载均，还真没拍到太多劲爆画面。
看来自己还得另外想想办法，针对下这小子才行。
......
与此同时首尔某普通公寓，深夜11点。
素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发呆。
这套位于15楼的两居室公寓虽然不大，但装修精致，家具齐全，是她两年前咬牙贷款买下的。
价值两亿多韩元的房子，光是首付就花光了她所有的积蓄，并且每个月还得还三百多万韩元的贷款。
但为了给妹妹一个真正的家，她觉得值得。
手机里还保存着半个月前金姐发来的消息。
素熙又翻出来看了一遍。
【金姐】：素熙啊，最近江南区不太平，你暂时别出来活动了
【素熙】：出什么事了吗？金姐
【金姐】：有些事...不方便说
【金姐】：总之最近小心点，尽量别出来了。
【素熙】：有看到过安娜吗？
【金姐】：没有，可能是找到金主被包养了吧。
被包养了？不可能，安娜如果要离开，一定会告诉她的。
但现在，电话关机，消息不回，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到底怎么回事？
素熙感觉金姐话里有话，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金姐是圈子里的老鸨，人脉极广，消息灵通。
如果连她都这么忌惮，那一定是出了大事。
所以这半个月，素熙听话的躲在家里，每天除了做饭、打扫卫生，就是陪妹妹学习。
\"姐姐...\"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探出头来。
\"素媛啊，\"素熙立刻换上笑脸，\"怎么还没睡？\"
\"我在写作业，\"素媛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张通知单，\"姐姐，学校要交补习班的费用...\"
素熙接过来一看：——150万韩元。
\"什么时候要交？\"
\"明天...\"素媛小声说，\"老师说这个补习班很重要，不报的话...\"
看着妹妹欲言又止的眼神，素熙心里叹了口气。
素媛今年17岁，正是高三最关键的时期。
\"姐姐这就给你拿钱。\"素熙起身走到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数出150万。
这是她最后的现金了。
\"谢谢姐姐！\"素媛接过钱，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一定会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的！\"
\"我们素媛最棒了。\"素熙摸摸妹妹的头，\"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等妹妹回房间后，素熙重新坐回沙发上，打开手机银行查看余额。
23,450韩元。
她苦笑了一下，这点钱连一周的生活费都不够。
更要命的是，下个月5号就要还房贷了——320万韩元。
半个月没有工作，积蓄已经见底。
如果再不出去赚钱...
素熙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打开了那个专属App。
【海伦娜】今晚特别场，基础800万，小费另算。
800万...比平常的价格还高。
素熙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
如果运气好，遇到出手阔绰的客人，加上小费绝对能超过千万。
一晚上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但金姐提醒过她不要出去..
素熙放下手机，站起来走到素媛房间门口。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她在里面小声背诵着英语单词。
\"perseverance... 坚持...\"
听着妹妹认真的声音，素熙下定了决心。
【素熙】：报名
......
与此同时，海伦娜办公室。
李胜利懒洋洋地靠在老板椅上，一边抽烟一边刷手机。
作为海伦娜的实际管理者，他每天晚上都要查看各种报表——营业额、客人名单、女孩名单...
突然，一个熟悉的Id跳入眼帘。
\"素熙？\"他一下子坐直了身体，仔细确认了一遍。
\"找了这么久，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立刻起身往郑俊英的休息室走去。
\"老板。\"
\"什么事？\"郑俊英头也不抬。
\"素熙刚报名了今晚的场。\"
郑俊英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抬起头：\"你确定？\"
\"就是她，Id没错。\"李胜利把手机递过去，\"我还特意查了注册信息，电话号码都对得上。\"
\"其他几个都处理干净了？\"郑俊英放下手机，点了支烟。
李胜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五个人，一个不剩。\"
\"都做得很干净，\"李胜利邀功般地说，\"警方的结论都是意外或自杀，没有任何破绽。\"
郑俊英站起来，走到窗边：\"明晚把她也解决掉，这事就算完了。\"
\"要怎么处理？\"李胜利问，\"还是老办法？\"
\"先别急。\"郑俊英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让她先进来，跟她玩玩。\"
......
第二天晚上11点，海伦娜23楼。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李允真一身休闲扮走进夜店。
很快就看到了黄载均他们的身影。
桌上气氛正热烈，几个人已经喝了不少。
\"哟，都在呢。\"她在黄载均对面坐下。
\"允真来了！\"郑俊英热情地招呼，\"来来来，一起喝一杯。\"
\"我说你精力是真的好，\"郑俊英随口说道，\"白天录节目，晚上还来泡夜店。\"
李允真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指了指桌上的小瓶子，\"我也累啊，全靠这个撑着。\"
大家开始喝酒聊天，桌上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有人吸嗨了，有人表演春攻，烟雾缭绕中，整个包厢充满了糜烂的气息。
黄载均还是老样子，喝酒可以，女人也玩，就是不碰毒品。
\"载均啊，\"郑俊英突然开口，\"来这么久了，你就没想试试？\"
黄载均照例摇头：\"要尿检的...\"
\"又是这套。\"李允真翻白眼，\"黄载均，你这么谨慎，该不会是条子的卧底吧？\"
这话一出，包厢里的气氛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开什么玩笑！\"黄载均涨红了脸，\"我怎么可能是卧底！\"
\"谁知道呢？\"李允真故意用怀疑的语气说，\"正常人谁能忍这么久？除非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跟我们有点格格不入啊！\"郑俊英也吐槽道。
突然，郑俊英想起了什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金属盒。
\"说起来，我这里正好有个新玩意儿。\"
盒子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红蓝两色的注射器。
\"这是什么？\"张敏昊好奇地凑过来。
\"最新研发的好东西。\"郑俊英拿起一支红色的在手里把玩，\"据说效果很特别。\"
他又拿起一支蓝色的：\"而且还配有解药，红色的是主药，蓝色的是解药。半小时内注射解药，可以完全中和药效。\"
\"最关键的是，\"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黄载均，\"即使尿检也查不出来。\"
李允真饶有兴趣：\"听起来不错，有没有人试过？\"
\"上面说还在完善中，\"郑俊英耸肩，\"可能会有些副作用，因人而异，注射解毒剂可能会有一些排异反应，不过问题不大。\"
\"那正好啊，\"李允真看向黄载均，笑得意味深长，\"黄教练不是运动员吗？身体倍儿棒！\"
\"平时不能碰这些东西，现在有机会体验一下，多难得。\"
黄载均脸色一变：\"我...我就不用了吧...\"
\"怎么？\"李允真挑眉，\"这么谨慎？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试试...\"
\"该不会...\"她故意拖长音，\"真是条子的卧底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黄载均。
\"不不不！\"黄载均慌忙摆手，\"我怎么可能是卧底！\"
\"那就证明给我们看啊。\"李允真悠悠地说。
张敏昊也在旁边起哄：\"就是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总是不合群。\"
黄载均进退两难。
郑俊英把注射器递到他面前：\"既然有缓释剂，你怕个寄吧啊？\"
\"这...\"
\"黄载均，\"郑俊英的声音变冷，\"你该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巨大的压力下，黄载均颤抖着接过注射器。
但他看着手里的东西，还是下不去手。
\"真是个废物。\"李允真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李胜利推门进来，快步走到郑俊英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郑俊英的表情微微一变，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一会儿，李胜利领着一个女人走进来。
女人穿着黑色连衣裙，清纯且奈大，正是素熙。
她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
\"老板好！\"她礼貌地打招呼。
\"素熙啊，\"郑俊英笑眯眯地说，\"好久不见。\"
\"是啊...\"素熙勉强笑着，\"最近有些私事，所以...\"
\"来来来，坐这边。\"郑俊英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素熙小心翼翼地坐下。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郑俊英和李胜利跟她有说有笑，给她倒酒，就像对待其他女孩一样。
素熙虽然心中忐忑，但看到气氛融洽，也渐渐放松下来。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就在她端起第三杯酒的时候，郑俊英突然开口：
\"素熙啊，你最近有见过安娜吗？你知不知道她在哪？\"
听到这个名字，素熙愣了愣。
\"我...我没有...\"她放下酒杯，\"安娜很久没联系我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是吗？\"郑俊英身体前倾，眼神变得暧昧，\"真的不知道？\"
\"真的！\"素熙连忙点头，\"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吧。\"郑俊英靠回沙发，\"她死了。\"
\"什么？！\"素熙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被我们杀的，就在这里。\"李胜利在旁边补充，脸上还带着笑。
素熙浑身开始发抖，血色从脸上褪去。
\"不...不可能...\"她的声音在颤抖，\"安娜她...她...\"
\"她做了不该做的事。\"郑俊英冷冷地说，\"偷拍，偷拍客人，想要敲诈勒索。\"
\"坏了规矩，\"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得死。\"
素熙的眼泪流了下来。
安娜，她最好的朋友...
\"我怀疑你也干过同样的事。\"郑俊英突然说。
\"没有！\"素熙激动地摇头，\"我从来不做那种事！真的！我发誓！\"
\"是吗？\"郑俊英眯起眼睛，\"那你不介意让我们检查一下手机吧？\"
素熙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颤抖着输入密码递过去：
\"您看！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不会偷拍的！\"
李胜利接过手机翻看，压根没去管素熙拍过哪些视频，直奔她和安娜的聊天界面。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个视频。
\"老板，你看这个。\"
郑俊英看着视频内容，他笑了，对着素熙晃了晃手机。
\"这...这是安娜发给我的...\"素熙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是我拍的...\"
\"视频你还给谁看过？\"
\"没人看过，真的！\"
郑俊英和李胜利对视一笑。
\"没人看过？那你可以去死了。\"
\"你还真是蠢得可以，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听到风声跑路了呢。\"
\"难怪扔子这么大，原来脑子都长到胸上去了，哈哈哈。\"
素熙跪了下来，\"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晚了。\"
李胜利拉着素熙，就要把她带到不为人知的地方去处理干净。
郑俊英灵光一闪：\"等等，先废物利用一下。\"
他拿起一支红色注射器，转向还在发愣的黄载均：
\"什...什么？\"黄载均还没反应过来。
郑俊英把注射器塞到他手里：\"给她打一针。\"
李胜利秒懂：\"你不是不敢吗？这不，有人替你试药，多好的机会~\"
黄载均瞪大眼睛，\"我不会啊...\"
\"黄载均。\"郑俊英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你该不会真的是条子吧？\"
\"连这点小事都不敢做？\"
在场的人都看着黄载均，眼神各异。
黄载均拿着注射器的手在颤抖：\"我...我真的不会...\"
\"很简单，\"李胜利在旁边指导，\"扎进血管就行。\"
\"或者...\"他阴恻恻地笑着，\"直接扎脖子，吸收更快。\"
素熙拼命挣扎，但根本动弹不得。
\"求求你...\"她哭着看向黄载均，\"求求你不要...\"
黄载均避开她的目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慢慢举起注射器。
李允真悄悄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腰间的摄像头能拍到这一幕。
\"快点！\"郑俊英不耐烦地催促。
黄载均一咬牙，将针头扎进素熙的脖子。
\"不——\"
红色的液体被推进血管。
素熙的挣扎渐渐停止，眼神立刻开始涣散。
\"效果这么快？\"李胜利惊讶。
几秒钟后，素熙的表情变得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感觉怎么样？\"郑俊英凑近问。
素熙没有回答。在她的世界里，一切都变了。
灰暗的包厢变成了一片花海。
五颜六色的花朵在微风中摇曳，空气中弥漫着花粉的香味。
她看到了安娜，正站在花丛中对她微笑。
\"安娜！\"素熙伸出手，眼中满是喜悦，\"你没事！太好了！\"
但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好友的瞬间，画面突然扭曲了。
安娜的笑脸开始融化，皮肤像蜡一样滴落，露出下面的白骨。
\"救我...\"安娜的声音从骷髅嘴里发出，\"素熙...救我...\"
\"不！\"素熙惊恐地后退。
更恐怖的画面接踵而至。
墙壁开始渗血，鲜红的血液像瀑布一样流下。
地板裂开无数道缝隙，里面爬出密密麻麻的虫子， 那些虫子有着人脸。
\"为什么不救我们...\" \"你也要死了...\" \"来陪我们吧...\"
而房间里的活人，全都变成了地狱来的恶鬼。
\"不...不要过来...\"她开始自言自语。
\"走开！走开！\"
\"什么情况？\"张敏昊吓了一跳。
素熙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她推开面前的郑俊英，疯狂地在房间里乱跑。
桌子被撞翻，酒瓶碎了一地。
\"尼玛...\"郑俊英骂了一句。
李允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看来你的新产品，副作用有点大啊。\"
素熙还在跑，她的表情扭曲，眼中满是恐惧，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救命！救命啊！\"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在极度的恐惧中，在被恶鬼追逐的幻觉中，素熙看到了唯一的出路 —— 一扇发着光的门。
那是通往天堂的门，只要冲出去，就能逃离这个地狱！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向着那道光芒冲去。
现实中，那是一排落地窗。
23楼的落地窗。
\"拦住她！\"郑俊英大喊。
但已经来不及了。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放慢。
素熙的身体撞向落地窗，玻璃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破碎。
无数碎片在空中飞舞，反射着夜店的霓虹灯光，璀璨如梦。
她的表情从恐惧变成了解脱，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微笑。
终于自由了。
黑色的裙摆在夜风中飘起，如同黑色的蝴蝶展开翅膀。
然后，她飞了出去。
23楼的高度，重力加速度，一切都在几秒钟内结束。
......
楼下的街道上。
两个刚下班的白领正边走边聊。
\"今天的项目总算搞定了。\"其中一个松了松领带。
\"是啊，加班到这么晚，明天还要...\"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脆响。
鲜血飞溅，脑浆迸裂。
其中一人差点吓得尿失禁。
两具尸体以诡异的姿势叠在一起，素熙的身体正好砸在其中一个白领身上。
血液迅速在地面蔓延，在路灯下泛着粘稠的光泽。
\"啊啊啊啊！\"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路人们有的吓得瘫软在地，有的转身就跑，还有胆大的掏出手机开始拍摄。
虽然画面极其血腥，但在这个人人都是自媒体的时代，总有人会第一时间记录下来。
很快，视频就被分享到各种群里。
【首尔同城群】：刚刚江南区有人跳楼！还砸死了一个路人！太惨了！
【附视频】
【卧槽！这么高摔下来...】
【那个被砸的人太倒霉了吧】
【这是哪栋楼？看着像海伦娜酒店】
【刚好路过，现场已经围了很多人了】
......
房间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操！\"郑俊英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冲到破碎的窗前往下看。
楼下已经乱成一团。
\"出大事了...\"李胜利脸色惨白。
\"快！\"郑俊英转身大吼，\"清理现场！！ \"
\"通知下面的人，去楼下酒店伪造一个现场，打电话让警察慢点来！\"
李胜利疯狂打电话：
\"喂？是我！23楼出事了！\"
\"对！马上清理监控！\"
\"让门口的人控制住场面！\"
黄载均还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支空的注射器。
虽然人不是他杀的，但...
\"还愣着干什么！\"张敏昊推了他一把，\"快走！\"
\"走？去哪？\"
\"跑啊！\"张敏昊急得跳脚，\"一会儿警察来了怎么办？\"
黄载均这才反应过来。
对，得赶紧走！
不能被警察抓到！
人群开始疏散。
有人从安全通道离开，有人坐电梯下楼。
李允真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
该拍的都拍到了。
黄载均强制给人注射毒品，导致对方坠楼身亡。
更妙的是——有人坠楼了，还砸死了路人。
她脑子飞快地转着。
如果操作得当，这个意外事件可能成为一个契机。
死者是谁？为什么会坠楼？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些问题一旦被引导出来，舆论的压力会逼着相关部门调查，哪怕搞不死幕后.....
既然都撞上了，为什么不顺手把水搅得更浑？
.......
素媛刚做完最后一道数学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终于写完了...\"
拿起手机想放松一下，就看到班级群里有人在转发视频。
【刚刚江南区那边出大事了！有人跳楼！】
【好恐怖啊，还砸死人了】
出于好奇，素媛点开了视频。
虽然画面很血腥，但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突然，她的手开始颤抖。
那件黑色连衣裙...腰间的蝴蝶结装饰...
\"这...这是...\"
她放大视频，仔细看着每一个细节。
不只看不太清晰，但衣服和姐姐一模一样。
她立刻拨打素熙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冰冷的提示音像一把刀，刺进素媛的心里。
\"不...不可能...\"
她的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素媛爬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她要去现场，要亲眼确认，那不是姐姐！
20分钟后，气喘吁吁的素媛终于赶到现场。
警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辆警车的红蓝灯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地上，两具尸体被白布盖着，暗红色的血迹从布下渗出，在路灯下泛着粘稠的光。
素媛看到那只从白布下露出的手——
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是她用打工的钱给姐姐买的生日礼物。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撕破夜空。
素媛的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跪倒在地。
泪水模糊了视线，但那枚戒指却格外清晰。
她爬起来，疯了一样要冲进警戒线。
\"小姐！不能进去！\"年轻的警察立刻上前阻拦。
\"放开我！那是我姐姐！\"素媛拼命挣扎。
不远处一个年长的警察猛地抬起头，目光扫了过来。
他快步走近，一边按着对讲机：\"可能有情况。\"
\"死丫头！\"一个带着口罩的高挑女生走了过来，一把搂住素媛，\"到处找你！\"
年长警察皱眉：\"你是？\"
\"我是她姐姐，\"口罩女自然地说道，同时用力掐了一下素媛的手臂，\"我妹精神方面有点问题，我一不注意她就跑丢了，西八，我死了谁特么来照顾你个傻子？\"
警察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身份证。\"
口罩女：\"现在看个热闹也犯法了？还要查户口？\"
这时，警察的对讲机响了：\"不要节外生枝，先处理现场。\"
素媛愣住了，但本能地感觉到了什么。
\"走吧，\"口罩女骂骂咧咧拉着她往外走，\"你能不能少给我惹点麻烦。\"
\"你是......\"
\"把嘴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