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韬合上电脑，将其放到一边，看向商羽：“说吧，什么事？”
“我想……表个白。”商羽很直白地说道，没错，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和祁璟韬打交道，就得打直球！
可是祁璟韬内心再波涛汹涌，面上都一片死水：“和谁？我？”
这个态度，要不是商羽对祁璟韬足够了解，他可能就直接打退堂鼓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回不了了。过了最初的那一阵紧张，商羽已经坦然许多。
“我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每看到你，就挪不开眼了。”商羽硬着头皮说道，“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巴不得时间停在这一刻。没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像寻找宝藏一样在人山人海中寻找你的身影。哪怕只是一次擦肩而过，一个背影，一片衣角，都是令我欣喜无比的存在！那天饭店里的话祁爷您都听到了，当时我说得不好……虽然我现在说得也不好。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话音才落，商羽就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祁璟韬有了上次的经历，这回脸皮显然厚得多。毕竟一千多岁的人了，能装。
他冷静地对着商羽炽热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开口，结果商羽比他还先开口：“祁爷，我不在乎你还能活几年，这个世界那么大，办法总比困难多。而且……月城那晚，其实我没断片。我当时是想借着酒醉耍耍混，结果……”
如他所料的，祁璟韬耳根瞬间红透了，带着极白的皮肤一起。
“祁爷，你也喜欢我的，对不对？”
祁璟韬吐出一口气：“……我不想耽搁你。”
“可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如果因为各种原因而畏畏缩缩，白白浪费时间，那才是耽搁。”
商羽本来想再等等，但是他今天走在紫禁城内，听着祁璟韬讲着过去的事情，他发现，自己一刻也等不了了。
被拒绝又怎样？不过是证明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伸出一只手放在祁璟韬身体的右侧，整个人在左边，继续道：“所以祁爷，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祁璟韬忐忑地避开他的目光，想抬手把他拨开，但今天手似乎不太听他的使唤。
所以，到底什么是耽搁。
“祁爷怎么不说话？”商羽眼底有星星，亮亮的，“那我从一数到十，祁爷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一，二 ……”
商羽看见祁璟韬喉结上下动了一下，这是要说话，他连忙抢先开口：“十！”
果然，祁璟韬也会做出惊讶且无语的神情。
为了防止祁璟韬再说什么，他下意识就堵住了人的嘴。
不同于那次酒后的粗鲁，这回祁璟韬格外的温柔细心。
商羽不由得想，不愧是活了一千年的男人，连吻技都这么高超。
想着想着，心里有些发酸，分开时，他便在祁璟韬唇间轻轻咬了一下。
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二人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颠倒了个彻底，有些晕头转向的意思。
对上祁璟韬猩红的双目的一瞬，商羽刚才鼓起的勇气忽然全部褪去了，整个人有些胆怯——
刚才他光顾着一个人说了，祁璟韬也就说了几个字……现在这个局面，好像有点难收场。
祁璟韬的心脏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胸腔，陌生的感觉令他逐步清醒，可是，他不想放手。
“商羽，我时间真的不多了，许不了你长久。”他说着，心上还是一沉，慢慢地也就控制着心脏恢复到原样的死寂。
“办法总比困难多。”商羽还是和之前一样积极，充满希望，“而且，万象瞳不是可以保长生不老吗？大不了，我挖一颗给你。”
“扯淡！”祁璟韬面容严肃，就这样撑着沙发。
“所以祁爷心中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真的对我没有任何想法，为什么压着我不愿意起来？”
说着，祁璟韬就要起来，商羽忽然发力调换了两个人的位置。
祁璟韬破天荒的没有反抗，就见商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祁爷，别拒绝我好吗？我好不容易勇敢一次，你就算拒绝，能不能给点鼓励？”
这副模样，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祁璟韬以前觉得自己心挺冷的，但是现在，心软得像个沼泽地，商羽一走过来，就一寸都不想放出去地把人吞了。
“鼓励什么？鼓励你去强吻别人吗？”
谁承想，商羽脸皮厚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你不答应我我就去强吻别人！”
这话也没过脑子，说出来后，他立刻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但这么久了，祁璟韬的脾气他早就摸清楚了，也没有丝毫的畏惧：“祁爷，上次你问汪寿钧的事情，其实是在吃醋吧？还有那回，你让我不要去找葛蓟他们，也是吃醋了吧？你明明就喜欢我，为什么就是不说呢？”
“嗯，我喜欢你。”
语气出奇的平淡，出奇的冷静，和平时说的每句话都一样，又都不一样。
这下轮到商羽说不出话了，还真是这样，每每他使尽浑身解数，祁璟韬只需要略微出手，他便方寸大乱。
祁璟韬面带笑意地看着商羽的脸一寸一寸地红成了虾，学着人刚才的语气：“怎么不说话？”
他笑了，他笑起来真的太好看了……商羽满脑子就只剩下这个，然后撑着的手有些发软，撑在地上的那只脚也有点立不住了。
倒是祁璟韬，看上去有些闲暇，似是在欣赏商羽当前的模样。
完了完了完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祁璟韬都帅得要死！
商羽感觉到身体有些不自然的反应，蹭地一下站起来：“我……我出去吹吹风！”
说着，人已经快速去了阳台。
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祁璟韬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脸上烧的得慌，但是现在两个人最需要的都是冷静。
于是，他便没有去阳台，而是打开电脑，正好又来了两份跨国邮件，能够用来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