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台的天要塌了。”苏怀明颇为感慨的说道。
自视频网站出现后，电视台的日子一年比一年难过，现在更是要被挖根。
以后很多中小电视台，部分大型电视台，很可能会沦落到收入没法维持日常运营。
电视台的职位，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是要托关系送礼才能拿到的香饽饽。
林一凡点头赞同，电视台的剧集播放业务，最重要的就是首播权。
拿到首播权，才能吃到第一波也是最大的一波利润。
如今视频网站加入进来争夺，电视台的购片成本增加不说，能不能争到首播权也是个大问题。
林一凡认为很难，因为这些视频网站的母公司，无不是资本大鳄，一个比一个有钱，市值动不动过万亿，流动资金随随便便过千亿。
指头缝里漏出来一点，就能砸的财力最雄厚的电视台，生活不能自理。
好在视频网站的业务，在各自的集团里，并不是主要业务，母公司的支持力度不至于到全力以赴的程度。
即便如此，电视台依然很难和视频网站拼财力。
林一凡不看好电视台，这次争锋十有八九会被视频网站压制。
唯一的变数是在视频网站首播，制片公司获得的收入，能不能比肩甚至超过在电视台上映的收入。
归根到底都是钱的问题。
电视开机率一年比一年低，不仅是视频网站，各大制片方心里其实也早就有想法了。
只是都不想当第一个人，不想电视台被集火而已。
“我们真的要当这个出头鸟吗？”苏怀明开口问道。
他虽然提出拍卖，让电视台明面上不能说什么，但电视台私下里，肯定多多少少会给星光娱乐的艺人穿小鞋，只是会尽量做的没那么明显。
比如录节目的时候，多给其它公司的艺人镜头，主持人少问几个问题，少给点互动。
打歌的时候，故意将镜头剪的稀碎，破坏观众的观感。
在别人的地盘，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太多了。
“谁说我们要当出头鸟了？”林一凡反问道。
“我们是不是第一个把独播权给视频网站的制片公司，又不会让我们多赚很多钱。”
苏怀明能想到的负面影响，林一凡当然也知道，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当靶子，吸引仇恨。
“你不是说三天后拍卖《仙剑奇侠传》的独播权吗？”
不当出头鸟，三天后拍卖独播权，岂不是自己找罪受？
苏怀明没看懂林一凡的想法。
林一凡揽住苏怀明的肩膀，笑道：“你觉得陈杰会甘心放弃自己的谋划吗？”
苏怀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不会，好处太大，他舍不得放手。”
别说陈杰了，如果苏怀明坐在陈杰的位置，他也舍不得放弃。
只有心思，没开始做还好。
一旦开弓，天没塌下来都不会回头。
因为风险实在太小，电视台再不满又如何？
两者本来就是竞争关系，电视台怎么想，陈杰完全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能不能拉到有分量的制片公司合作，以及合作的电视剧能不能赚到比在电视台播出更多的钱。
林一凡：“这不就得了，他现在肯定去哪家制片公司，商量独播权的事情了。”
“我给他留了三天时间，这三天内，他一定会和制片公司达成协议，不然我们的拍卖会开始后，他就没了先发优势。”
“等他宣布消息后，我们再发邀请给各大电视台和视频网站，让他们来竞拍《仙剑奇侠传》的首播权。”
“出头鸟，还是别人来当比较好。”
“视频网站和电视台本来就是仇人，不在乎再多一条仇怨，我们可没必要得罪电视台，帮其它制片公司谋福利。”
“还是你阴！”
苏怀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林一凡实在太不是人，逼着陈杰去帮星光娱乐开路。
陈杰即使明白了，他也无法拒绝。
第一个下嘴的总是吃的最饱，拿到独播权后，用户的目光最先看向企鹅视频，将会带来巨大的流量。
这是理想状态。
能不能实现得看合作的那部剧，火不火的起来。
所以陈杰才会将星光娱乐选为第一合作对象，林一凡可是还没有过败绩，找林一凡合作最保险。
……
果不其然。
仅仅一天后，企鹅视频就发布通告，与一家大型制片公司合作，获得了一部顶级流量明星主演的都市剧的独播权，并将于通告发布后的第二天，在企鹅视频正式上线。
速度之快，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林一凡和苏怀明。
两人原以为陈杰在拿到独播权后，多少得有个宣发的时间，至少得造势一星期。
完全没想到陈杰会如此迫不及待，造势都懒的造势，第一天合作，第二天就上线。
哪有这样搞的？
他就不怕前期宣传力度不够，电视剧没火起来？
这是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一定要抢头筹。
不过事情并没有朝两人所想的方向发展。
流量明星的好处，在此时此刻完美的体现了出来。
这部剧男主角的粉丝，在知道自己偶像（老公）的新剧明天就要播出后，全网到处刷屏宣传。
短时间内，竟然硬生生在各大社交平台，刷出了几个热搜。
企鹅视频也在各个宣发渠道砸钱，提升热度。
只不过一夜时间，竟然做到了全网皆知。
流量明星无愧于“流量”两字，确实是流量大，宣发方面省了许多功夫。
那些自带干粮的粉丝，比砸钱请来的地推勤奋多了，彻夜不眠的帮自己偶像（老公）刷热度，造势。
也不知道她们是为了什么，她们的偶像又不会给她们发钱，又不会娶她们，顶天了录个视频，感谢粉丝们的付出。
为啥这般无怨无悔的无私奉献？
大概率她们的偶像，到退休的那一天都不知道她们的无私付出，顶多记住几个粉头的名字。
图什么呢？
总而言之，这部剧并没有出现林一凡和苏怀明以为的宣发力度不足，导致失败的可能。
这部剧现在的热度，不比星光娱乐的电影上映前，提前半个月宣传造势积累的热度。
林一凡和苏怀明第一次见识到，流量明星的威力。
流量明星流量大，但他们的片酬也高的吓人。
通常一部剧的成本，至少一半以上是流量明星的片酬，大部分情况会超过百分之60。
林一凡绝对无法容忍演员的片酬占比，高到这种程度，坚决拒绝了苏怀明找流量明星，拍一部电视剧试试的提议。
大部分制作资金拿去付演员的片酬，剩下的钱够干啥？
估计连置个好点的景都弄不出来，最终只能产出一部粗制滥造的作品。
亏本倒是不担心，那些粉丝太疯狂了，有她们支持，赚大钱不一定能赚到，小赚一笔，不是什么问题。
……
第二天。
星光娱乐向所有视频网站和龙国排名前十的电视台发出邀请，于明天下午竞拍《仙剑奇侠传》的独播权。
竞拍时的报价为最低收益保障，竞拍到的合作方，需要一次付清。
营收超过保障金额的部分，平台才能参与分成。
因为电视台的特殊性，如果是电视台拍到独播权，在所有剧集播放完之前，视频网站不会上线《仙剑奇侠传》，以保证电视台第二天白天重播时的收视率。
讲的就是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