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长夜来了兴趣:“内部KpI,怎么讲?”
“班级第一名,可以和阿遇做同桌,班级第二名和第三名,可以坐他的前后位置,班级进步最大的,可以获得帮他取午餐的机会,班级但凡在外面参赛拿了奖的,金奖可以和他合影,银奖可以获得他的to签,别的,老子记性不好,记不得了,反正林林总总几十个跟他有关的,现在全班不管男生女生都卯足了劲儿,整个初二六班,学习和竞赛之风一骑绝尘。”
宴长夜唇角微勾:“这不挺好?”
“我宴氏嫡长孙,未来的接班人,怎么能靠色相哗众取宠?”
宴长夜睨他一眼:“这才哪儿到哪儿,以后还有高中,大学,等大学毕业,还有整个帝都名媛圈,艳桃花多如过江之鲫,你管得过来?”
宴老爷子眉头紧蹙:“可见长得像你也是个麻烦精,这样看来,老三老四长得像漫漫挺好,以后老子的日子倒能平静一点。”
但,真的能日子平静吗?
宴老爷子还在庆幸两个小孙子没那么招桃花,朝阳小学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宴家三公子宴景澄,宴家四公子宴景烁,目前七岁,已就读帝都朝阳小学一年级。
那也是宴遇和谢见的母校。
宴长夜接起电话时本来还没当回事:“又怎么?”
助理来电,语气微急:“boSS,四公子脑袋卡学校花园的栅栏了,现在已经来了消防,您是否有空过来看看?”
宴长夜:“……”
他抬眸,神情复杂看着宴老爷子:“你的小乖孙脑袋被驴踢了,要去欣赏一下吗?”
宴老爷子:“!!!”
朝阳小学。
不管是宴长夜还是宴老爷子,虽然孩子的事并非事事亲力亲为,但多年累积下来,也算是学校的常客了。
助理甚至没有说是哪个栅栏,宴长夜已经精准地走到了靠近学校食堂那边的花园——整个学校,就这一片有栅栏,还是那种变形的栅栏,并不适用于‘脑袋能钻过去身体也能钻过去’的概念。
宴长夜和宴老爷子到的时候,四公子宴景烁的脑袋还卡着,一个消防员正贴心地用柔软的布料将他的脑袋与栅栏之间的缝隙隔开,另两个消防员小心翼翼地拿着工具正在对栅栏进行切割。
当事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他的面前,蹲着另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用一张洁白的绢巾给他擦眼泪:
“弟弟莫哭,等会我把碗里的肉肉都给你吃。”
宴老爷子黑着脸走过去:“怎么回事儿?”
两个孩子的生活助理和几个保镖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幼儿园的老师语气紧张解释:
“科学课,带孩子们认识各种花卉,景烁同学不知怎么就卡进去了。景烁爸爸,景烁爷爷,实在是抱歉,是我们没看好孩子。”
宴长夜眸光幽幽落在栅栏上,除了自己儿子这一栏,还有好几处被工具切割断裂的痕迹,且切割口很新,他挑眉:
“除了我家这个,还有别的孩子也卡住了?”
“爹地,一共卡住了六个小朋友。”一旁的宴景澄贴心解释,“弟弟带的头。”
宴长夜:“……”
老师很局促:“景烁同学和另外几个约战,看谁能从栅栏钻过去抓到里面的蛐蛐。真的很抱歉,我们保证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宴老爷子神色不好:“怎么,别人的孩子先救了,把我家的排最后了?”
“不是,是栅栏材质不同。”消防员解释,“你家小孩卡住的这栏,是去年刚换新的材料,硬度更硬,切割起来难度不小,而且更宽,另外几个小朋友的已经卡得脸都白了,我们综合考虑之下做的决定。”
宴老爷子看了一眼旁边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脑袋上卡出来的一条醒目红痕的几个孩子,再看自家孙子,虽然哭的凶,却是毫发无伤,不说话了。
等到把宴景烁从栅栏中弄出,宴长夜直接一手拧了他的领子:“下午别上课了,跟我回去反省一下。”
老师叫住他:“景澄景烁爸爸,请等一下。”
宴长夜微怔:“还有事?”
“方便去办公室聊吗?关于你家三公子景澄,也有点事儿想和你谈谈。”
宴长夜:“……”
宴老爷子轻咳一声:“你自己去,我先把孩子们带回去。今天老四吓着了,回去我让人给他炖点安神汤养养。”
办公室。
“景澄那么乖,从来不欺负人。”宴长夜看着老师,“说吧,怎么了。”
老师沉默了下:“景澄没欺负人,但以后,希望家长注意些,不要什么私密话都跟孩子说,孩子不懂,拿到学校来分享,已经有好几个家长投诉了。”
私密话?
自己和夫人玩的那种?
宴长夜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从来没有在孩子面前开过车,甚至涉及到那种事的任何敏感字眼,都没在孩子面前说过,自以为矜持的父亲形象维持得还不错。
“我没和孩子说过。”宴长夜保证。
老师有点尴尬:“上周亲子运动会上,你没来,可能不知道。”
“嗯?”
“景澄当着人家大人的面,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老师说得特别含蓄:
“他当着李闻惜妈妈的面对李闻惜说,闻惜爸爸在外面有三个小家,闻惜还有两个弟弟……”
“他还告诉周依爸爸,说她家快破产了,朱家已经准备整垮周家……”
“他看着刘雨桐和她爸爸,说你果然不是你爸亲生的,长得一点不像。”
老师一连说了十几条,神情太复杂:“我私底下找过景澄同学,他说,是你说的。目前,景澄同学几乎把班上那几个豪门的孩子和家长都得罪完了……”
老师说到此处,心中其实也有疑惑。
据她所知,班上那几个豪门的孩子家长,平日里嚣张得很,睚眦必报,无人敢惹,但听了景澄的话也只是脸色特别难看,却是一句重话也没和景澄说,甚至不管是之前还是之后,都还经常让自家孩子给景澄兄弟带各种进口零食和水果,那态度,小心翼翼到诡异。
老师是新来的,并不清楚宴景澄兄弟的家世背景,此刻又道:
“那些孩子背景深,做家长的,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孩子安安稳稳在学校度过充实的六年时光,景澄爸爸,你觉得呢?”
宴长夜:“……”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在跟夫人聊各豪门的八卦时,也能被孩子听了去,还上了心。
嚣张傲慢惯了的宴氏太子爷,生平第一次,好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