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宗门形势
炼化一颗化神丹药，李慕生缓缓睁眼，感受着体内奔腾的法力，满意地点点头。
“选择颜女峰作为闭关洞府果然没错。”他兴奋地打量着眼前的天河。
流云剑宫内灵脉纵横，天然灵气本就充沛之极，而且，颜女峰的天河是火、土双属性，正好对应他的灵根，修炼起来速度又快了一层。
“渡劫之物已备齐，三、四百载内便是突破炼虚的最佳时机。”李慕生眸中精光闪烁，“修为境界才是根本！法则、神通只是重要的手段，没有境界支撑，像是紫阳剑魄、先天剑魄，都发挥不出最大的威能。”
“世上既然无时空之力，那光阴剑魄究竟代表何物？”李慕生眉头一皱，三大剑魄中，最令他琢磨不透的非光阴剑魄莫属。他从中只能感到一丝忽而清凉、忽而炙热的力量，完全无法掌控。
“还是尽快兑换出光阴剑魄的神通，到时我就清楚了。”暂时放下困惑，李慕生继续沉浸在修炼之中。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日，李慕生算准长老会的约定之期，已收功等待起来。
最终，他等来的却是姜瑾长老，对方面色沉重，仿佛心怀极其压抑之事。
“长老会无限期延迟召开？”顾琼华眉头一拧，询问道，“姜师兄，是不是颉利族那边大举进攻了？”
“哎！”姜瑾摇摇头，目含愤怒地说道，“前不久，一号、三号灵晶矿同时失陷，足足四位炼虚长老的魂灯熄灭，陨落在了虚无之海！连内山的马师兄也不幸遇难。”
“什么？”一听这秘辛，李慕生着实吓了一跳。
宗门已经好久没有炼虚修士陨落了，这回一下损失四位，完全是伤筋动骨的大恶事！
李慕生才刚在流云剑宫站稳脚跟，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命运居然如此多舛，刚要准备渡劫，宗门就遭遇了这等危机。
流云剑宫在虚无之海中拥有六条灵晶矿脉，其中一号与三号矿脉距离较近，故而指派了一名炼虚后期的内山长老统筹守护，另有三名外山长老轮流负责开采事宜。
原本每座灵晶矿脉都有多位炼虚修士镇守，可近年颉利族频频侵犯边境，流云剑宫压力陡增，无奈之下只得往时光灵域本土抽调大量高手，这才导致虚无之海的防御变得薄弱了许多。
“莫非是灵界异兽所为？”顾琼华的银眸中怒火滔天，周身灵力激荡，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四名长老陨落，这已伤及宗门根本，是近千年来未曾有过的重创。
“费师弟魂灯熄灭之前，曾传回来一副画面。”姜瑾长老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愤，“对方的手段以魔道和异术为主，可惜费师弟的魂力探测一溃即灭，传回宗门时已是支离破碎，未能映照出真正的凶手。
即便器灵师叔祖亲自出手，也无法还原当时的场景。”
“魔道功法？难道是天魔道宗违背了族群契约？”顾琼华美眸一眯，迸射出道道冷意。
时光灵域的人族势力中，唯有诛邪老祖统领的天魔道宗能与流云剑宫并肩。
两宗在本土虽时有摩擦，但在浩瀚的虚无之海，每一代老祖都会默契克制——毕竟天魔道宗也在虚无之海开掘了数条灵晶矿脉，互相攻伐只会让其他灵域的势力坐收渔利。
“噩耗发生后，传功殿徐师兄、尹师兄等人已立刻携一众长老破空而去，赶至两座矿脉调查真相。”
姜瑾苦笑道，“所以关于李师侄的会议只能暂时压下，望师侄见谅。”他匆忙赶来颜女山，正是为了亲自解释此事。
“宗门大局为重，晚辈的个人利益倒不急。”李慕生嘴上应着，心中却波澜起伏。长老会无限期延迟，意味着待定的金阳贡献点也没了着落。
先前为获得扶持，他不惜暴露先天剑魄，万众瞩目，到头来却像被祖图器灵摆了一道，什么实质好处都没捞到。
“领一个出山任务，回归散修身份！”李慕生暗自思索，“剑宗亏欠的资源，日后十倍拿回便是。”他本就行事无忌，根本不适应剑宗的规矩束缚，以往为了渡劫资源才忍了下来。
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宗门支配，他已渐渐失去耐心。
与其在剑宗享受空壳般的天才待遇，不如效仿凡界时期的自己，随心所欲地闯荡。
姜瑾没有窥心之能，自然不知李慕生已起离弃宗门之念。
他神色一凛，郑重道：“流云剑宫真传李慕生，听候长老会临时决议！内山长老临行前，共同决议了一件至关重要之事。”
“弟子洗耳恭听。”李慕生微微躬身，心中却早有预料——无非是宗门高层为稳住他，先抛些诱饵罢了。
“剑宗弟子李慕生，在祖图山领悟三大剑魄，败天昭真传，扬我宗盛威，立赫赫之功。”
姜瑾缓缓道，“经决定，发放一千金阳贡献点以示公允！”
“果然如此。”李慕生面无表情，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可姜瑾话锋一转，继续宣读：“剑宗弟子李慕生，传承紫阳、光阴、先天三大剑魄，依循旧例，紫阳剑魄赐一千金阳点，光阴三千，先天三千！总计九千金阳点，由弟子殿长老姜瑾即时发放！”
听到这里，李慕生面庞骤然大惊，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远超他的预期，简直不可思议。
而熟悉剑宗行事风格的顾琼华却早有预料，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姜瑾仍在宣读：“下界修士有此天赋，实乃宗门之荣幸。经特允，李师侄在宗门宝库及传功殿享有八折兑换权，期限五千载！望师侄砥砺前行，不负自身，不负宗门！”
说完最后一字，姜瑾眼中已满是慈祥与柔色。他寿元所剩不多，能在坐化前见到宗门新星升起，也算心有慰藉。
“折扣特权！”顾琼华惊讶地望向姜瑾，得到对方肯定的颔首后，才转向李慕生，目光复杂。
“这什么鬼地方！”李慕生呆立半空，心中五味杂陈。一群活了数千上万年的老怪物怎会不懂算计？可给一位刚入门的弟子开此待遇，他连听着都觉得难以置信。
“长老们还有两个条件。”姜瑾话锋再转，“这回宗门连失两座灵晶矿，灵晶结余不多，希望李师侄勿用金阳点大批量兑换灵晶。另外，折扣特权只能用于推进修为和神通，一旦发现你借此谋取私利、低买高卖，便以叛宗罪惩处！望师侄谨记于心。”
他拍拍李慕生的肩膀，语带鼓励：“师侄在宗门安心突破，虚无之海和颉利族那边暂时有我们这群老家伙顶着。可未来，终究要靠你们这些优秀小辈撑起剑宗的脊梁！”
话中满是一代传一代的传承与期许。
“师侄要不和宗门立个血契？”李慕生牙缝里蹦出几字。剑宗给的太多，不签些约束，他拿得不安心。
“哈哈，大可不必！”姜瑾酣畅大笑，“在我宗，血契只用于异族和敌对势力！”
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沧桑，“你姜师叔我的寿元还剩三千载，交接完弟子殿事务后，便会赶往虚无之海，替换另一位年轻师弟。师侄还有什么想问的，得一次性问清了，否则再见之日恐怕遥遥无期。”
送别姜瑾后，李慕生捏着宗门令牌，悬立半空默然许久。令牌空间中央，赫然多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金色光团，宛若一座座小陨石——正是整整九千金阳贡献点！
“优惠特权在宗门数百万载历史上，只授与过十几位修士。”顾琼华轻声道，“李师侄，你们这一辈，肩上的责任不轻啊。”每一位炼虚修士的陨落都牵一发而动全身，宗门必须尽快培养顶替者。
是以，李慕生这代小辈既幸运又悲哀，若成领军人物，便要承担无法想象的责任。显然，在长老们眼中，李慕生已隐约有了领军资格。
“师侄先去洞府闭关了。”李慕生告罪退下，飞回颜女山，在山巅静默了三天三夜，直至第四日朝霞翻滚，冲散山外迷雾，才转身回了洞府。
稽元山与颜女山相隔一百二十万里，李慕生从空间隧道踏出时，饶是神魂强盛也一阵恍惚。
神识覆盖下，竟无任何剑宗弟子的踪影——稽元山是宗门长老的疗伤之地，寻常人怎敢擅闯？
他步步小心地往山中走去，浓郁的生机之力扑面而来。
山巅一条淡青色天河潺潺流淌，弥漫全山的生之气息正源于此。
“掌二级生之法则的天河倒是稀少难寻！”李慕生感叹。流云剑宫的天河多从天河阁购得，因属性不同，价格天差地别。
眼前这有疗伤和延寿之效的青泉，至少能换三条普通炼虚天河。在灵界边缘区域，炼虚天河被奉为“圣女”，可在时光灵域，不过是日常修炼的附属品。
稽元山之巅，宏伟的玉石宫殿内陈设简朴，仅大厅中央摆着一张乌黑木桌，桌上趴着一名头发散乱的邋遢修士，一动不动，似陷入熟睡。
李慕生不敢怠慢，上前规规矩矩行礼：“晚辈真传弟子李慕生，见过长老！”此人不着统一剑袍，身份定然是内山长老。
“原来是名声大噪的宗门新秀！老夫虽足不出山，也如雷贯耳了。”趴伏的身子一抖，邋遢修士伸掌撑桌，缓缓抬起眼皮。
此人面容年轻得过分，吹弹可破的肌肤宛如少年，一双剔透瞳孔中，竟各飘着一朵七色花瓣。
“七色瓣……先天族！”李慕生意识剧震。流云剑宫当代仅十六名内山长老，矿脉战死后剩十五位，当中竟有异族？
“怎么，先天族族不能在人族宗门参悟剑道？”邋遢长老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描淡写。
“长老误会了，晚辈在下界结识过一位至交，是五色瓣先天族。”李慕生赶紧赔罪，眸中惊骇转为缅怀，“如今两界相隔，不胜唏嘘。”
七色瓣先天族资质得天独厚，修各种法则的悟性远超常人。
眼前这位内山长老岁数定然不小，却貌似少年，浑身散发强悍生机，恐怕已掌四级生之法则！
“几乎每一位从下界飞升的修士，见到本长老都会说类似的话。”邋遢长老语气平淡，“你在剑宗少玩些心眼！”
族群之争比个人道争恐怖，一位五色瓣先天族与同阶修士交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晚辈受教！”李慕生坦诚点头。
在先天族长老面前，他可不敢直言百草宗曾诛杀一界先天族之事。剑宗能将重地看守权交予异族，足证此人立场，他倒不用惧怕其跟脚。
“你可以喊我韩长老。”邋遢先天族缓缓站起，“李师侄来稽元山所为何事？”
“晚辈想见见章志宏章师叔！”李慕生开门见山。
韩长老挥挥袖，推开身旁石门。
密室陈设简朴，仅中央一张乌黑木桌上，趴着一名头发散乱的邋遢修士，一动不动，似陷入熟睡。
李慕生几步上前，规规矩矩行礼：“晚辈真传弟子李慕生，见过长老！”面前这人不着统一剑袍，身份自是不必多说——一位内山长老！
“原来是名声大噪的宗门新秀！老夫虽于此大步不出，可也如雷贯耳了。”趴伏的身子一抖，邋遢修士先是伸了一只手掌撑在桌子上，接着，仿佛刚睡醒似的抬起眼皮。
此人的面孔一下显现。乍一看，竟年轻得过分！吹弹可破的肌肤宛如十几岁的年轻人，一双剔透的瞳孔中，居然各自飘着一朵七色花瓣。
“七色瓣......先天族！”目睹此人的面容，李慕生意识止不住的一惊！流云剑宫当代一共只有十六名内山长老，在矿脉战死一位后，仅剩十五位。当中竟还包括一个异族？
“怎么，先天族族不能在人族宗门参悟剑道？”邋遢长老伸了个拦腰，轻描淡写的道。
“长老误会了，晚辈在下界结识过一位至交，他是五色瓣先天族。”“如今两界相隔，却是唏嘘不已。”李慕生赶紧赔罪，眸中的惊骇已迅速转变为缅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