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灵犀惊叫着捂住胸口后退，却见对方指了指换下的那女仆装：“还是穿这个吧。”
等她抱着女仆装转身，背后又传来陈凡的声音：“你那病我刚才也给你治好了，纸尿裤可以不用了。”
孔灵犀指尖猛地攥紧布料，想起就是因此病，让她在世界音乐巡回大赛上丢尽了脸，接着是经纪人的背叛。
而这一个多月来小腹坠痛、夜不能寐的煎熬，连医生都束手无策的隐疾竟被他轻描淡写治好。
她踉跄着逃进卫生间，镜中人的脖颈像浸了胭脂，红得快要滴血。
门外传来陈凡若有似无的轻笑，晨光将他的轻笑镀成暖色涟漪。
陈凡开车带着孔灵犀来到汉昌市比又比购物广场，
“主人，不是要去酒店吗？”
陈凡没有回答，停好车带她来到一女装店门口：
“看你没别的衣服了，做我的女仆，出外不能丢我的脸，”说完丢过一张卡，“六个8，自己去挑两套衣服。”
这时店员走上前：
“欢迎光临！” 说完睁大眼睛：
“孔灵犀！真的是孔灵犀啊 —— 我的idol！” 店员突然跳起来尖叫，手机差点甩到地上，“我终于见到活的了！”
“你认错人了，总有人说我像她。” 孔灵犀攥紧裙摆低头看着脚尖。店员打量着她身上的女仆装：
“切，原来是冒牌货。”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戳向展示架，“什么阿猫阿狗都往这里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这衣服你碰得起？划破一道口子，卖了你都赔不起！”
陈凡在外头听到孔灵犀被欺负，忙转身走进店，自己的女仆只能自己欺负，别人欺负，那是不可能的。
他大步上前，一耳光狠狠抽在店员的脸上：
“说话客气点，我的人你也敢欺负！”
店员胡莉晶被打得跌坐在地，她捂着通红的脸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尖叫着拿起手机，嗲着声音：
“王哥！王哥救命！有人在店里打我，你快来！”
她边喊边踹翻了身旁的展示架，衣架哗啦啦倒下一片，“这对狗男女在店里闹事，今天不扒了他们的皮，我就不姓胡！”
她对着电话破口大骂时，店长从外面冲了进来，脸色骤变，冲过来一把按住她的手机：
“胡莉晶！你疯了？”
可胡莉晶一把甩开店长的手，继续歇斯底里地吼道：“敢打我，我要你们出不了这门。”
这时，店长已经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对着陈凡深深鞠躬：
“先生，实在抱歉！是我们管理失职！”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给门口的店员使眼色，让他们赶紧去通知商场经理。
而胡莉晶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嚣，手机免提里已经传来男人粗重的怒吼：“宝贝，等着！我带人马上到！”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旁边店里的人，都出来看出了什么事，阿尼玛男装店的店长，探出人脑袋往这边看了看，眼睛落在陈凡身上，忙掏出手机拨通了经理的电话：
“经理，苏总的老公在旁边女装店，打起来了。”
“什么苏总，说清楚。”
“以前苏氏的苏诗瑶，对了，老公就是电视里老出现的护国神医。”
经理一听，推开腿上坐着的小秘，就往外冲。
保安部长莫良新带着十多个保安冲了过来，制服扣子崩得紧紧的，腰带勒出的啤酒肚随着跑动直晃。
他往店门口一堵，三角眼斜睨着陈凡，拇指蹭了蹭鼻下的黑痣：
“哪来的野种敢在这儿撒野？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电棍，金属头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小子，现在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再赔十万块精神损失费，这事就算了了，不然……”
话音未落，陈凡身影一晃已经到了他面前。
莫良新只觉脸颊一阵剧痛，整个人像个破麻袋般飞出去，撞翻了半排模特架。
“这是你说的十万，还要吗？” 陈凡掸了掸袖口，指尖还带着掌掴的余温。
“给我上！往死里打！”
莫良新捂着红肿的脸从地上爬起来，保安们挥舞着电棍刚要围上来，就听楼梯间传来一声炸雷般的怒喝：
“谁敢动！”
商场经理张涛连西装外套都没穿，领带歪斜地冲下来，皮鞋在大理石地面打滑。
他一眼看到陈凡，腿肚子瞬间转筋，冲过去对着莫良新的屁股就是两脚：
“你他妈瞎了眼！知道这是谁吗？”
又转身对着陈凡点头哈腰，额头的汗珠滴在地毯上，“神医，让您受惊了！这两人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马上开除！”
莫良新被踹得趴在地上，听见 “开除” 二字猛地抬头：
“张经理！我可是花了……”
话没说完，他突然爬起来，像疯了一样扑向胡莉晶，拳头雨点般砸在她脸上：
“都怪你这个贱货！害我丢了饭碗！”
胡莉晶尖叫着抱头鼠窜，睫毛膏糊了满脸：
“莫良新你疯了？昨晚你还说要给我买包…… 啊！别打了！”
她被打得撞到墙角，突然哭喊起来，“你说过等你当上副总就娶我的！你这个骗子……”
陈凡朝孔灵犀示意，准备离开，张涛慌忙上前：“神医，您稍等一下。”回头冲着店长大喊：“快，还愣着干嘛？把那几套最新款都打包……”
“不必，让她自己挑几套喜欢的。”
孔灵犀猛地抬头，撞进他带笑的眼底。周围的喧嚣仿佛突然静音，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她看着散落一地的高档时装，想起久治不好的病，还有演唱比赛失败后的种种，又想起刚才陈凡为她撑腰时的模样 —— 那记响亮的耳光，那句 “我的人你也敢欺负”，此刻竟让她心底某个角落悄悄松动。
‘好像…… 当女仆也没那么委屈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惊得脸颊发烫，慌忙低头。鬼使神差地挪向了挂着月白色连衣裙的展台。
店长早已捧着烫金画册跟过来，谄媚地翻开内页：
“孔小姐，这款香奈儿高定最衬您气质……”
陈凡却径直拿起件简约的白色衬衫，随手丢给她：
“去试衣间。”